回到小根家,桂芳已經做好了飯,先盛了碗飯夾了些菜端給韓辛茹吃著。
林小爺坐到飯桌前,對小根父子倆說道:“這次讓他們倆吃了虧,他倆心里肯定是恨死你們家了!以后說不定會處處找你家的事,你們可得當心點啊!”
“小爺,他倆要是再敢對俺家這樣,看我不弄死他們!”林小根這會眼露兇光,暴戾的說道!
“小根,這樣可不行!你這樣做可是犯法要坐牢的!有些事情,可不是全靠誰比誰橫才有理……”長貴第一次看到小根這樣的表情,忙說著小根。
在小根的心里,誰敢欺負自己的爸媽,自己就是拼死也要把對方咬塊肉下來。今天老媽被打成這樣,要不是事先小爺和長貴哥交待了一番,小根真的會上去拼命。
“小根,去拿酒來,別好的不學,整天就知道學打架!今個去打他,也主要是嚇唬嚇唬他們兩個。真要打出事了,家里出了啥事,你哥還怎么上大學?”林忠誠知道兒子是一時氣憤,怕他真的會忍不住到時找人拼命,忙拿出大根上學的事壓住小根。
“爸……”
想到真的要是打出了事,家里為了解決事情,肯定要搭進人力和錢,還真沒辦法供哥哥上大學了。小根憋屈的喊了聲,又不得不停下想辯解的話,去拿著酒出來。
飯桌上,長貴建議小根父子倆,明天還是帶韓辛茹去醫院看看才能讓人放心。
小爺也點著頭,說可不能大腦里面被打出了什么內傷,是得到醫院檢查一下。
吃過飯又聊了一會,等桂芳幫忙把鍋碗收拾收拾好,長貴這才和林小爺站起來。又叮囑了一番小根別犯糊涂后,這才三人一起離開小根家。
看著老媽被打成這樣,小根打了熱水,用濕毛巾輕輕擦去老媽臉上的血跡,幫老媽洗了洗手和腳。
然后開口說道:“媽,明個我和俺爸帶你去醫院看看,可別真把你打成內傷了!”
韓辛茹青腫著眼眶和臉,艱難的說道:“家里哪有錢?俺這過兩天就好了!都是長娥那個死丫頭,讓俺們的臉……”韓辛茹說著,眼眶里流出屈辱的眼淚。
“媽,像小姐這樣的現在多著呢!可沒啥丟人的。他們家有啥比俺家強的?他家要是好,也不會讓長有招出去。你就別想這多了,明個先去醫院查一下看看。你別擔心錢的事,晚上俺們過去,讓他家賠了八百塊錢的醫藥費!”……
安頓好老媽睡著,回到自己屋子里的小根,心里卻怎么也不能平靜。
“難道人老實了,就該被人欺嗎?老爸老實,爺爺都看不起。老媽原來還想著長發老媽一個人日子難過,別人都指責長發老媽不守婦道時,老媽還替她說話。可善心換來的是什么?換來的卻是把老媽打成這樣!
要是我和俺哥俺倆有用,誰敢這樣欺負俺爸媽?無論如何,一定得讓哥把大學讀出來,不能讓人家再這樣欺負俺家!
人不能太老實!更不能太心善!對別人太過于善良,有時還真是對自己殘忍!以后我自己不能像爸媽這樣……”躺在床上,小根想了很多。
第二天天亮,韓辛茹想撐著起來燒飯。可身體還沒一動,全身感覺哪里都是痛的。一只眼睛腫的也睜不開,看不清東西。只能又躺在床上,發出一聲痛呼聲。
這聲痛呼,驚醒了一旁睡著的林忠誠。起身拉亮電燈,看到韓辛茹痛苦的表情,忙喊問著韓辛茹是身體哪里感覺不對勁。
“媽,你怎么了?”聽到聲音醒來的小根,套上衣裳跑了過來問道。
“俺……俺沒事!俺就是想……想起來燒鍋,可俺……俺這身上不能……不能動。一動感覺哪……哪里都是痛的。”躺在床上的韓辛茹,艱難的說著原因。
“媽,你都這樣了,還怎么能起來燒飯啊!這不還有我和老爸在家嗎?你睡著,我去燒飯吃。吃好了俺去長貴哥家借架車(木板車),拉你到醫院去看看。”小根看著老媽一只眼睛都腫的睜不開,心里更是一陣難過。
燒好早飯的小根,把面條里專門打的幾個雞蛋盛到碗里,扶著老媽靠在床上喂完,這才自己去吃早飯。
喂完豬的林忠誠這時正在吃著飯,小根對老爸招呼了一聲,就往長貴家借架車去了。
當小根從長貴家屋里搬出架車陀(車輪),放好木板車架準備走時,余為勤和史老黑二人出現在長貴家的曬場前。
“小……小根,你也在啊!你這拉架車干啥?”面紅耳赤的余為勤,有些尷尬的對小根打著招呼。
本來不想打招呼的她,一想到這個小癟犢子昨晚上那股兇狠勁,她還是張開了口。
“這不是拜你倆所賜把俺媽打成那樣,送俺媽去醫院啊!俺媽要是有個啥事,到時用你倆的命賠上!”小根這會眼里噴著火,就像一個隨時要把人撕咬成碎塊的野獸眼睛。
“這……俺們昨晚上不是賠……賠錢了嗎?你怎么還要找俺們?”看著小根那兇狠的目光,余為勤不由的退了一步說道。
“俺媽要是有什么事,我不要你家那臭錢,我也要讓你跟俺媽一樣!”
“小根,你在干什么?還不快回家,早點把你媽送醫院看看去。”聞聲走過來的長貴,拍了下小根的肩膀說著。
小根眼睛一瞪余為勤和老黑二人,拉著板車就往自己家走。
“你看這小王八蛋,一點大小都沒有!再怎么說,俺們也是你長輩……”史老黑看著離去的小根,嘴里不滿的嘀咕著。
“就你?配嗎?是來給俺家石頭磕頭的吧?走!俺帶著你過去,看著你給石頭磕頭去!”林長貴不等史老黑嘀咕完,直接冷著臉對史老黑說到。
“長……長貴,俺們還沒有向桂芳道歉呢!”余為勤的臉上肌肉抽了抽,有些不自在小聲說道。
“你們不用對桂芳道歉,只要到墳上給石頭磕個頭,讓石頭原諒你們就行了!”沒想到長貴說的有些含糊的話,讓接著一會到了石頭墳上余為勤,就鬧了丟人的笑話。
長貴喊著桂芳一起,帶著二人來到后山坡上自己兒子的墳前。
“還愣著干啥?還不快跪下磕頭!”林長貴這句話是沖著史老黑說的。
可心中有鬼的人,聽著長貴這樣一喊,還以為是對自己說的。嚇破了膽的余為勤,趕緊上前雙膝跪地,就要對著墳前磕頭。
“七嬸,你可也是石頭的奶奶,你怎么能給他磕頭……”桂芳真有些不知該說啥好了。
哪有當奶的給孫子磕頭的!
這不讓石頭在那邊也難心安?
想到這,趕緊走上去拉起余為勤。
史老黑有些不情愿的跪在石頭墳前,接連磕了三個頭后,立馬站了起來。
“姓史的,你給俺聽好了!再有下次聽到你在哪對俺家石頭不敬,就不是磕幾個頭可以解決的事了!磕完頭,就給俺滾吧!”林長貴對著史老黑揮手警告著。
“俺們走!這就走!”余為勤拉著史老黑就跑,腳下一滑差點還差點摔倒。
看著二人這樣,本來心里悲痛著的林長貴夫妻二人,也忍不住相視一笑,又對著自己兒子的墳前低聲說著什么。說了一會后,二人才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