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餐。
入宅第一頓飯，變成了他們的家庭聚餐。
一家人，坐在一起。
做飯的人是陳正文，老媽不再是動手的那個。
等著吃，多么舒服。
“以后過年家里的菜你包了。”
“媽，我做的菜哪里有你做的好吃，對吧，弟弟。”
老弟傾向于老哥，可是老哥在威脅自己。
捂著良心說話：“對，我還是比較喜歡吃老媽的菜。”
良心好痛。
老哥，以后要多關照我。
“哪里，我做的比不上你哥，對吧，老家伙。”
老爸正想要點頭，殺氣襲來。
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不要亂說話，后果很嚴重。
為了以后在家里不吃方便面，老爸露出虛偽的笑容。
“他做的一般般，哪里比得上你做的。”
老媽這才笑了。
老娘做的菜是最好的，不容許反駁。
危機過去。
孩子們不懂，顧著吃。
吃完，去看電視。
這個時間是最為安靜，最為舒服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看電視，喝杯茶。
生活，不過如此。
洗碗的功夫落在姐姐身上，她不動手，誰動手。
想偷懶的姐姐，想和心心一起，結果老媽一個大滅眼神，她慫了。
“奶奶。”
“寶貝。”
“你是我爸爸的媽媽嗎？”
“對啊，寶貝，我是你爸爸的媽媽，你爸爸當年是從奶奶肚子里出來的。”
女兒盯著奶奶的肚子，再看看爸爸。
“奶奶騙人，爸爸這么大，怎么可能從肚子里出來。”她又道：“爸爸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為何不是猴子，誰知道呢？
“哈哈。”
“哈哈。”
笑聲，渲染整個房間。
久久不曾停息。
“小小，誰告訴你你爸爸是從石頭蹦出來的？”
“爸爸。”
陳正文搖手，不是我，我沒有。
老媽抱著小小，輕聲細語道：“寶貝，爸爸不是猴子，不能從石頭里蹦出來哦。”
“哦。”
“奶娘。”
小小奶聲奶氣問：“我媽媽呢？”
爸爸有媽媽。
姑姑叔叔也有媽媽，我呢？
幾人心頭一緊，這個問題，是他們最害怕的問題。
不知道如何回答。
以前為了避讓，盡量不提媽媽這個詞語。
那個人的名字，在家里變成禁詞。
“寶貝。”
老媽搞不定，丟給兒子。
你自己搞定。
其他人，紛紛坐遠。
陳正文抱著小小，解釋道：“小小，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媽媽還會回來看我嗎？”
心，很痛。
小小的孩子，要承受這種痛苦。
避免不了。
陳正文揪緊的心無法放開。
小時候，小小總是找媽媽。
睡醒之后，看不到媽媽，哭。
一直哭。
長大了，她好像懂了一點。
越來越少找媽媽，她的內心，很渴望媽媽。
陳正文一直掩飾這個問題，不提。
女兒的心，一定很苦吧。
“會的，寶貝。”
抱著女兒，陳正文不知道如何開口。
有些事情，小孩子還小，不能讓他們知道。
陳正文怕。
了解事情原委的家人，紛紛閉口不提。
當年的事情，他們……。
安慰好久，女兒睡著。
心心也躺著了。
放好她們，回到大廳。
“睡著了嗎？”
“睡著了。”
“還好吧？”
“嗯。”
老媽擔心道：“小小還在找媽媽嗎？”
“嗯，以前經常找，現在找了，偶爾提起一起。”
每一次，都哭。
哭完就睡覺。
心痛。
不想讓女兒哭泣。
“孩子他媽？”
“不提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吧。”
老媽苦澀。
搖搖頭。
她也不好說什么。
過去的事情，他們不說。
“趕緊找一個。”
“我知道。”
新的，卻不是她的媽媽。
這不是找不找的問題。
陳正文苦笑。
“你那個呢？”
“哪一個？”
“你說呢？”
陳正文想要糊弄過去，老媽不給。
“快說搞定，你年紀不小，姑娘也年紀不小，捉緊結婚。”
大型催婚現場再現。
老弟偷笑。
老哥，你再牛逼，在老媽面前，還不是個弟弟。
你看看，沒法子了吧。
“你笑什么，你也是一樣，今年不找一個回來，不要回家了。”
看戲的陳正國沒想到火焰燒到自己身上，懵逼了。
這不關他的事情，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媽，我……。”
“我什么我，你年紀不小啦，你哥都有女朋友了，你的呢，影子都沒看到，還好意思笑你哥，起碼你哥有兩個孩子，你的呢？”
一句話總結，你沒有資格嘲笑你哥。
“媽，我努力。”
“努力？呵呵，天天呆在宿舍努力嗎？給你介紹，你不要，你說你到底想要什么？”
相親，他們經歷過。
老弟每次都會推脫。
沒成功過一次。
這樣就悲劇啦。
“媽，我年紀還小，不著急。”
相親，說出去，很丟人。
“呵呵，我不管你怎么樣，今年找一個。”
最后通牒。
讓你看戲，現在知道慘了吧。
老姐早就逃之夭夭。
火焰要燒到她那里，可沒辦法熄滅。
老媽在的時間，他們沒辦法做其他事情。
做什么都是錯的。
第二天，爸媽回去。
老姐和老弟也回去。
家里，剩下自己一個人。
女兒們被接走，大小姐帶著她們去玩。
陳正文來到劇組，今天，是最后一組戲。
即將殺青，心情美好。
最后的戲份，也是最重要的。
“你總算來了，差你了，趕緊準備。”
“不是說好九點鐘，現在才八點多，著急什么。”
老楊拉著他，著急說：“早點搞定不好嗎？非要拖著，殺青之后，你想干嘛干嘛去，我不管你。”
殺青之后，要吃飯。
飯店已經訂好了，不差哦。
不像是第一次，簡陋吃一餐。
老楊有錢，老王也有錢，不差錢。
這一場戲，他們都很開心。
沒有小鮮肉搞事情，進度，比預計要快。
“化妝師，趕緊的。”
“燈光，道具，快準備。”
“早點收工，早點吃飯，大家早點回家。”
“都給我提醒十二分精神，我不希望最后關頭出差錯。”
導演說話，其他人聽著，不敢反駁。
命令下達，該怎么就怎么做。
不用老楊親自去跟。
這就是有好手下的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