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笑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會讓人認錯的大眾臉,就算面前這老大哥是個臉盲,也不至于認差了自己的身材。
再加上他給甄笑的熟悉感,使得后者有點躊躇不定。
聽他話里的意思以及現在這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姿態,甄笑就覺得這里面的事不簡單。
有很大概率會有什么骯臟交易!
自己若是心直口快的冒然否認,被當做滅口的對象也說不定。
因此,遲疑了兩秒后,他便面無表情的接過手提箱,并漠然道:“分內之事我自然會盡心盡力,你家小姐的事也只是順手為之;可我并不記得你來之前有通知我。”
根據中年人之前提到過的“唐突”等詞語,不難看出中年人并沒有跟他要拜訪的人打過招呼,所以甄笑就故意詐他這么一下。
事實上,中年人確實算是不速之客,但正如他所說的,事到如今他的老板認為關于那件事已經沒有謹慎隱藏的必要了。
中年人也許是真的開心,平日里的那份對外人的警惕因此掉線。
完全沒看出甄笑是在即興表演。
“您盡管放心,就算警察注意到了咱們有所來往,有老板在,也不會對您造成影響。”
“哼,但愿如此。”
他也不在意甄笑差勁的態度,面容上始終保持著溫和的微笑。
“不過呢……”他突然說到。
“有話直說!”
“……我覺得接下來的話題并不適合在門口談論”中年人的眼神看向房間內。
甄笑看他就是個普通中年人,甚至身體都不是那么的健康,便作不爽狀,將他請了進來。
還算整潔的房間讓中年人有點意外,這種人住的地方居然還能給人一種溫馨小窩的感覺。
真是奇了怪了。
或者說這也是他的偽裝?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厲害了!
兩人就座以后,身為主人的甄笑也不說倒杯水以盡地主之誼。
中年人雖然覺得這也在情理之中,但這種“無禮”對他這樣一個徘徊在各種上層圈子里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在意。
就覺得對方看輕自己了……
不過當他看到就連那個手提箱也被甄笑隨意的放在一邊時便釋然了。
“說吧。”
甄笑的語氣非常惡劣,因為他確定中年人要說的事,是他“工作”范圍以外的麻煩事。
中年人接下來的話也證明了這點。
“我家小姐的事你也知道。”
甄笑心想我知道個錘子!
“她太過單純,被那人騙的暈頭轉向,覺得世界上只有他一個愛著自己。”
說到這,中年人臉上的表情終于變了,顯得很是苦惱,還夾雜著點無奈。
“接著說。”
中年人有點意外,似乎不明白為什么還要自己說下去。
“那我就直說了吧,她根本不相信警方公布出來的資料,認為是老板栽贓陷害,故意拆散他們。
她跟自家親爹都鬧得有你沒我的,更何況你這個殺了她男朋友的陌生人?”
甄笑聽著他這話算是反應過來了,要說在現實世界自己“殺”過誰,那只有石亞彬了。
至少在別人的認知中,是自己手刃了曾經的同窗。
結合中年人所說的話……
他家小姐估計就是是石亞彬的下個獵殺目標了。
現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中年人的老板認知中。
自己是個跟他做過殺人交易的……殺手?
所以手提箱里是紅票票?
“這樣啊……”甄笑不動聲色的說道。
“就是這樣,你現在的身份也因為媒體的報道泄露了。
我家小姐肯定不會跟你善罷甘休,所以當她……冒犯到你的時候,我家老板希望你……”
“呵,我怎么會跟財主計較呢。”慢慢搞清楚狀況的甄笑繼續飚演技,“你也說了,大家都認識我了,我自然不會傻到繼續……危害他人的生命安全……呵。”
中年人聞言松了口氣,這點他自然也想到了。
不過他家老板實在放心不下自家女兒去招惹一個殺手。
但閨女不聽話,還要跟他分家,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他也很無奈。
于是乎,他才會讓中年人帶著讓普通人拒絕不了的禮物,前來拜訪甄笑。
哪怕只是一個口頭承諾,也能讓他這個當爹的安心不少。
“你們大可以相信我的職業素養,沒錢的活我是不會做的,畢竟誰會去做虧本生意嘛。”
聽到甄笑的這句話,他也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務,便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作叨擾了。”
中年人站起身來,頓了兩秒,見甄笑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便頗為尷尬的自己離開了。
甄笑憑借著超強的聽力探聽著中年人的腳步聲,直到聲音逐漸遠去。
他方才把邊上的手提箱打開,不出所料的,里面果然是大把鈔票!
整整齊齊擺放著的鈔票上面,還有一張寫著好些零的支票。
“嘖嘖,這天上還真就掉餡餅了。”甄笑拿起支票看了看,“不過給了支票還給現金干嘛……”搖搖頭,他也沒在意。
他數了一下,現金總共有七十萬,而支票上的數字則是五百萬。
“當殺手這么賺錢的嗎?”
說起殺手,甄笑認為這個殺手本身原本肯定是存在的。
只是因為某種原因,中年人的老板認差了人,錯把甄笑當做了受其雇傭的殺手。
而原來那個真正的殺手,極有可能在火龍果大酒店內“被消失”了。
再說,當時除了薛秋月以外,只有參加同學聚會的幾個好被變成怪物的同學一同消失不見。
“犯人就在他們之中!”
“那老大哥如此肯定我就是殺手,那只能是記憶被修改的原因。”
畢竟他沒有真的去做莫得感情的殺手,更沒有跟中年人或者他的老板接觸過。
想清楚了事情的大概后,他就不再深入推測,反正“事實”就是這樣了,知道真相也沒用。
“我這是又背上的殺手的鍋了……雖然有點好處。”但也背負了一個殺手的罪名。
其實關于自己被成為殺手這件事,他更在意的是眾人的變化。
以往那些熟悉的同學中,不但有個變態,還有個要殺變態賺錢的殺手……
他不禁感慨著,時間真是一把傻子手里的殺豬刀,對著人就是一頓不顧后果的削。
過了片刻,房門再次被人敲響,不同于中年人的溫和,這次的來人粗暴極了。
咣咣咣的聲音仿佛房門的嘶聲哀嚎,催促著主人趕緊救援。
甄笑把手提箱合了起來,起身前去開門。
門外是個短發的妹子,穿著暗黃色無袖體恤,汗水自她精致勻稱的肌肉上滑落給人一種不一樣的美感。
“哦,是你……”
“是你個頭!”妹子臉上帶著火氣,語氣雖然暴躁但不潑辣,“知道今天幾號了么!”
說真的,甄笑是還真就記不清了。
那火爆妹子見他遲疑,簡直氣的咬牙切齒,“咋?你還想賴賬了!?信不信我去勞動局告你啊!”
她說話期間,甄笑已經拿出手機看了時間。
8月6日。
然后他劈手拽住火爆妹子的領口,將其提的腳尖點地,并俯視著她沉聲說:“才晚了一天而已,你就敢造反了?”
她不甘示強的吼道:“人家都快餓死了!”她賣起萌來一點都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