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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么。只是和石津約好吃晚餐而已。”

  “是嗎……”片山狠狠瞪了石津一眼。好家伙,瞞住我!

  “在談什么機密大事?”晴美問。

  “石津被委以重要任務了。”

  “哦。怎樣的任務?”

  “不,沒啥大不了的事。”石津慌忙打岔。“誰都可以勝任的。真的很簡單的差事。”

  “不,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片山兄,一起吃晚餐如何?我請客。”石津邊抹汗邊說。晴美驚訝地在二人的臉上望來望去……

  石津請客,當然不會去高級法國餐廳,而是走進中國菜館。

  “──搜查進入死胡同了吧。”晴美說。

  “嗯──很遺憾,是的。”片山遲疑地說。

  “有什么眉目?”

  “不……相反的,我們在等著看看會有什么發生。作為刑警算是失敗啦。”

  “那四個人認識野田惠子,不是也知道誰是她的戀人了么?”

  “那是因為我們可以逐個逐個地問內情,但不能稱他們是殺人疑犯呀。對嗎?”

  “說的也是。橋本信代這邊呢?”

  “動機不明,很難查案。”

  “不可能有人恨她到要殺了她的地步吧。”

  “荻野邦子……她可能知道什么。”

  “兇手一定有所誤會,以為自己的事被她知道了……”

  “那點令人很在意。當時兇手是突然襲擊她的話,手法未免太好了些。”

  “還有其他可能嗎?”

  “慢著。”片山沉吟。“假使兇手從一開始就準備襲擊她的話呢?正在準備下手時,剛好我去找她。兇手只要做成是突然的犯罪行為,就能蒙蔽警察的眼睛……”

  “即是說,那是獨立事件?”

  “不能這樣斷言……”

  “這樣想也許比較合理哦。”

  “荻野邦子這女孩,不一定像外表那樣文靜哦。”片山說。

  當然,她是否文靜是見仁見智問題。雖然現在的學生在大人面前總是裝成優異生的模樣將就過去。

  這次的事件總是給人無從下手的感覺,皆因掌握不到受害者和有關人士的實像所致。

  外表認真的學生,不一定真的認真;相反的,叛逆的人可能只是裝樣子而已。

  有必要深入了解。

  “對呀。”晴美同意片山的說話。“荻野邦子不是你的未婚妻嗎?何不和她好好談一談?”

  “算了吧,什么未婚妻──連你也受兒島姑媽的影響啦。”

  片山沉下了臉時,石津愉快地說:“不是好極了嗎?受到那么年輕的女孩青睞──”

  “石津,你能說這種話嗎?關于這次的任務──”

  “知道了!”石津連忙揮手,顯得驚慌失措。

  “──你們兩個究竟在搞什么鬼?”晴美一臉狐疑。“任務,任務是什么?”

  “那個嘛──沒啥大不了──”

  石津正在支支吾吾地想抵賴時,片山的傳呼機響了。

  “干活,干活。”片山慶幸地起立。晴美氣鼓鼓地睨視他的背影。

  片山打電話去搜查第一科。

  “我是片山。”

  “片山嗎?現在在哪兒?跟女人在酒店?”

  是栗原找他。片山有不祥的預感。他很少如此心情愉快。有案件發生了。

  在這點上,栗原當真像獵犬一樣。他一定是在電話的另一端作出舔舌頭、前肢伏地的姿態。

  “和石津他們吃著飯。什么事?”

  “下一個犧牲者哦。”

  “──誰?”

  “竹林明。在公寓被刺傷了。”

  片山吞了一口唾液。栗原接下去:“受重傷,但還沒死。馬上趕去現場吧。”

  “知道──呃──”

  電話掛斷了。片山放下話筒。

  竹林明……這么一來──

  “福爾摩斯呢?”片山喃喃自語。

  在現場前面一下計程車,片山就見到根本刑警向他跑去。當然,

  晴美和石津也一起來了。

  天色已晚,附近擠滿了巡邏車和看熱鬧的人。

  “根本兄!”

  “來啦。剛剛送走了。大概保住性命吧。”

  “是嗎……”

  “福爾摩斯不在?”晴美代問。

  “福爾摩斯?它在這兒?”

  “嗯,在她的房間。”

  “沒見到哦。”根本搖搖頭。“看來是那只貓出場的時候了。”

  “什么意思?”

  “房門上鎖了。鏈子也掛上──然而兇手無影又無蹤。”

  “密室?”

  “你來看看吧。”

  片山等人跟著根本走上那幢公寓的樓梯。這是大學生專用的公寓,雖不豪華,卻小巧精致。

  “這個房間。”

  房門一直開著,門鏈子多半是被人用力拆下的吧,仍舊懸掛在門邊。

  玄關里整齊地擺著一雙像是竹林明的黑皮鞋子,鞋尖往外并排而放。

  像竹林明的為人一樣,房間予人一絲不茍、干干凈凈的感覺。

  六疊大(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間,用窗幔隔開了小廚房。房內有一張小桌子和兩張椅子,還有書桌、新潮衣櫥、書架等等。

  房門的正面有窗。窗簾拉了一半。

  “──怪了。”晴美說。

  “什么事?”

  “沒有福爾摩斯的碟子呀。”

  如果養貓的話,通常會擺放貓用的食器,把食物或牛奶倒在里面。

  沒有器皿,意味著福爾摩斯并不住在這里。

  “跑到哪兒去了呢?”

  “連福爾摩斯也失蹤了?怎么搞的?”片山嘟囔著。“根本兄,竹林明是怎樣被刺傷的?”

  “據發現者說,她就倒在那個電話旁邊。我也沒問清楚,那女孩陷入歇斯底里狀態之故。”

  “傷口在──”

  “背部。偏離心臟。好像是尖銳的刃物所傷,不過可能出血不多。”

  實際上,在竹林明倒下的附近一帶,只見到兩、三處血跡。

  “重傷嗎?”

  “我不是醫生。”根本說。受害人純粹只是工作對象──這是根本的職業哲學!

  “我想聽聽發現者怎么說。”

  “大概已沉著下來了。”

  被警員帶來的,是個臉色仍然蒼白,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的大學女生。

  “──嗯,她打電話給我的。”那大學女生說。

  “打去你的房間?”

  “不,樓下管理員室。這里只有一樓有通外線的電話,每個房間的電話都接去管理員室。”

  “原來如此。那你為何會在管理員室?”根本冷淡地問。他冷淡的作風反而能使對方冷靜下來。

  “管理員叔叔不在,我進去看雜志。大家部做這種事。”

  “你在那里接到她的電話?”

  “嗯。我接聽時,聽到她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說‘我是竹林明,救我’……僅此而已,再怎么喊也沒回音。”

  “然后?”

  “我猜有事發生了,于是趕上二樓去。怎么叩門都沒回音。這時恰好管理員叔叔回來了,拿了鎖匙開門。可是里頭掛了門鏈子。沒法子,只好用鉗子剪斷它才進去。”

  “那時,竹林明倒在電話旁邊?”

  “是的。”

  “話筒保持原樣?”

  片山覺得奇怪。因為話筒是放回去的。如果呼吸困難并暈倒的話,怎能做到?

  “我想……是的。因我沒碰過電話。”

  “有沒有發現什么古怪?”

  “呃……”大學女生搖搖頭。“當時受到沖擊……記不起來了。”

  “也不是沒道理的。總之多謝了。你可以回去啦。”

  大學女生松一口氣似地走出房間。

  “好了……”根本摸摸下巴。“竹林明插手野田惠子事件,而她被刺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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