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韋斯萊先生像是立起了渾身倒刺的刺猬一樣,看著盧修斯。
“聽說老兄最近公務繁忙得很吶,”盧修斯懶洋洋地說,“那么多抄查,他們付你加班費了嗎?”
“不管怎么說,你可別被我抓到你的小辮子。”韋斯萊先生生氣地說。
盧修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不介紹一下嗎?”林蓁笑著對赫敏說。
赫敏這才反應過來,拉著她的爸爸媽媽,向盧修斯介紹著。
盧修斯禮貌地和格蘭杰夫婦交談,把韋斯萊先生晾在一旁。
“他是不是有什么陰謀?”韋斯萊先生看著盧修斯與格蘭杰夫婦之間和諧的樣子,憤恨地說,“他不是最討厭麻瓜嗎?”
韋斯萊夫人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不要想著去啃你啃不動的硬茬。馬爾福家族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林蓁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韋斯萊夫人——比起韋斯萊先生,韋斯萊夫人顯得更加理智一些。
林蓁和他們在破釜酒吧分別。
赫敏一家要坐地鐵回家,韋斯萊先生幾次想要詢問格蘭杰夫婦關于地鐵的事情,但他猶豫地看向韋斯萊夫人的表情后,委屈地閉上了嘴。
韋斯萊一家從破釜酒吧的壁爐飛路回家,林蓁和他們一一道別,可愛的小金妮看著他的時候,仍舊會滿臉通紅。但林蓁感覺她現在的臉紅和先前的不太一樣了。
弗雷德或者是喬治悄悄地往他懷里塞了一個小袋子:“我想你會喜歡。”
韋斯萊夫人滿是憐惜地邀請他去他們家做客,林蓁委婉地拒絕了。羅恩抱了抱他,從壁爐離開了。
“哈利!”德拉科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手上抓著一把嶄新的飛天掃帚。他飛身撲向林蓁,一把抱住了他。
所幸這個時間,破釜酒吧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否則馬爾福的形象或許就被德拉科給毀了。
“哈哈哈哈!”德拉科使勁地拍著林蓁的背,“爸爸給我買新掃帚啦!最新款!光輪2001!”
這就是你現在把我勒得呼吸困難的理由嗎?
好不容易等德拉科冷靜下來,放開了林蓁。
“之前你不高興,就是因為掃帚還沒有買?”林蓁松了松領子。
“不是。”德拉科撫摸著新掃帚,眼神癡迷,“我只是不喜歡那紅頭發的韋斯萊。”
“嗯?”林蓁疑惑,“你和羅恩不是相處得挺不錯的嗎?”
德拉科白了林蓁一眼:“那不一樣。”
說完,他又興高采烈的:“二年級我要進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爸爸答應我,如果我選拔進了,就贊助整個學院隊每人一把最新光輪2001。”
他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林蓁摸了摸他的頭發,鼓勵道:“我相信你能夠通過選拔的。”
九月一日很快就到了,林蓁離開破釜酒吧,搭上了前往國王十字車站的公交車。窗外的景色飛馳而過,藍的天,白的云,鱗次櫛比的房子,川流不息的車流。
“咦?”
林蓁眼角掃到窗外的一個行人,她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勁。她看起來臉色蒼白,一副欲吐不吐的樣子。
林蓁想要細看,公交車已經飛快地開遠了。
國王十字車站還是那么熱鬧,林蓁小心地避過人流,鉆進了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他環顧了一下站臺,朋友們似乎都還沒有到。林蓁上車找了一間空包間,坐了下來。他透過車窗看向站臺,站臺上幾個看起來像是今年新入學的一年級新生,正一臉激動混雜著點忐忑不安地和家人們告別。
“刷啦——”
包間門被打開,德拉科溜了進來。
“你來得可真早。”德拉科放好行李,一屁-股在林蓁身邊坐下。
“你可真是越來越不在意形象了,德拉科。”林蓁取笑他,“要是盧修斯看到你這副樣子,你恐怕又要抄馬爾福家規了。”
“這不是因為在你面前嘛!”德拉科放松地攤在座位上,“你可不能告訴我爸爸,不然到時候你也一起來幫我抄。”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林蓁又看了看站臺,隨手掏出一本書來,“赫敏來了。羅恩恐怕要晚一些了。”
“這次看的是什么書?”德拉科探過頭來,“基因與基因工程,這是什么?什么是基因?”
“簡單來說,這是麻瓜對遺傳物質的稱呼。”林蓁解釋道,“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詳細給你講講。”
德拉科愉快地點著頭。
“你們可讓我一頓好找。”赫敏疲倦地拉著她的行李,坐了進來。
林蓁和德拉科幫她把行李放好,赫敏趴在桌子上,看起來憂心忡忡的。
“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德拉科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今天出門遇到了點事情。”赫敏有氣無力地回答,“你們還記得我先前說的繭形人嗎?”
林蓁點了點頭。
“我們今天碰上了。”赫敏有些后怕,“非常可怕,一個活生生地人,突然在你面前像蟲子一樣吐著絲,把自己包裹起來。我嚇壞了!”
林蓁自從離開弗農姨父的家之后,就沒有關注麻瓜界的新聞了。
“這個病的發病原因找到了嗎?”林蓁問,“我有些懷疑是基因突變,最近都在翻閱和基因有關的書籍。”
“新聞報道說專家還沒有研究出來。”赫敏看起來精神點了,“我聽爸爸和他的同事討論,似乎也是懷疑是基因問題,但是聽說,目前沒有什么好的儀器來進行檢測——畢竟關于生物工程,也是近幾年才興起的。”
德拉科聽得一頭霧水,一臉茫然地看了看赫敏,又看看林蓁。
“呼——”羅恩急急地推開包間門,擠了進來,“還好趕上了。”
這時,列車發出“嗚嗚嗚——”的響笛,開始緩緩動了起來。
“踩著點兒,”赫敏側過臉看他,“再晚一會兒你就要自己想辦法去霍格沃茨了。”
“哎!”羅恩小大人似嘆了口氣,“我們很早就出門了。但你們知道,我家人多——喬治忘記了他的惡作劇道具,弗雷德沒有拿他的掃帚,金妮甚至忘記帶上她的課本。我們不得不三番兩次地回家拿這些東西。”
羅恩又嘆了一口氣:“你們剛剛在聊什么?”
“我們在說最近麻瓜界出現的奇怪的疾病,”赫敏說,“那個繭形人,我和哈利在懷疑和基因變異有關。”
“雞……雞音?”羅恩撓著頭發,“那是什么東西?”
赫敏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耐心地解釋:“麻瓜界的生物學家認為,生物體內有一種控制生物性狀的遺傳信息,他們把這個稱為‘基因’。生物之間之所以長得不一樣,是因為他們體內的基因排列順序不同。”
“什么?”德拉科皺著眉頭,“所以在麻瓜看來,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區別只是什么基因的順序不一樣嗎?”
羅恩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完全沒有聽懂的樣子。
“準確來說,”赫敏一副學者的做派,“人類、動物、植物、微生物都是由基因順序不同表達出的不同形態。”
德拉科看起來有些接受不能:“我們和這些卑微的動物植物其實本質是一樣的?還有聽起來就很渺小的微生物?”
“等等,等等!”羅恩揉了揉臉蛋,“我不明白,麻瓜是怎么研究出來這些亂糟糟的東西的?”
赫敏聳了聳肩膀:“麻瓜的科學家們在研究新事物方面很瘋狂,根據我查的資料表明,早在一八六五年的時候,奧地利的生物學家孟德爾就根據植物雜交試驗提出了基因分離定律和基因的自由組合定律。”
多么耳熟的名字!林蓁在心里感嘆著,在遙遠的曾經,他坐在學校的教室里,和一群學生一起學習“孟德爾定律”,那些高莖的矮莖的、開紫花的開白花的、圓的皺的豌豆,差點沒讓他學得一個頭兩個大。然而現在,他已經能淡定地給他的朋友們解釋這些知識了。
羅恩狂躁地揉了揉腦袋,把一頭紅發揉得跟雞窩一樣。德拉科低頭思考著。
“那,這個基因,能解釋麻瓜和巫師的差別嗎?”德拉科問。
赫敏挑了挑眉毛:“我也不懂,我聽說在一九八四年還是一九八五年的時候,有人就提出了可以通過基因檢測來鑒定個人身份。”
“一九八四年,我們英國的遺傳學家A·J·杰弗里斯發明的。”林蓁補充道,“以目前的技術,恐怕還沒有辦法檢測出麻瓜和巫師的區別。但我肯定,如果被不懷好意的麻瓜發現了魔法界的存在,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為什么?”羅恩不明白,“我們會魔法啊!”
“但是,我們有槍啊!”赫敏說。
“槍?”德拉科好奇,“槍是什么?”
“是這個。”林蓁從袍子里掏出一把小手槍,放在桌上。
這把手槍是林蓁暑假時喝了增齡劑后弄來的——費了很大的勁——他覺得自己還很弱小,多一把槍,多一個保障。這樣,如果他的魔力用光了,體力被消耗完了,至少他的手槍可以為他爭取點時間——無論是面對麻瓜還是面對巫師。
赫敏嚇得跳了起來:“哈利!”
“哇哦!”羅恩和德拉科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