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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對決

  林蓁嘿嘿地笑著。

  “如果我沒猜錯,”林蓁說,“你還沒有身體吧?”

  湯姆·里德爾瞳孔劇烈地縮了起來,但很快又恢復了原狀。

  林蓁緊緊盯著湯姆·里德爾,一面分出一點心神注意著身邊食死徒們的舉動。

  面前這個湯姆·里德爾顯然并不清楚伏地魔其他的靈魂碎片身上發生的事情。

  林蓁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

  貝拉特里斯·萊斯特蘭奇身形微微一動,似是要對林蓁做些什么。

  湯姆·里德爾的眼神淡淡掃了一眼貝拉特里斯·萊斯特蘭奇,她克制住了自己。

  “那么,”林蓁舉起魔杖,將杖尖對準了湯姆·里德爾,“你大概需要我的幫助。”

  湯姆·里德爾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將魔杖抬起。

  “你有兩個選擇,”林蓁繼續挑釁,“第一個,打敗我,你復活。”

  食死徒們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林蓁在說什么笑話一樣。

  “另一個選擇,”林蓁無聲無息地射出一個“阿瓦達索命”,綠光沒入離他最近的食死徒的身體里,“請你前往梅林身邊,懺悔著自己這一生的過錯。”

  食死徒們紛紛將魔杖對準林蓁。

  “都別動。”湯姆·里德爾陰沉著說,聲音低沉悅耳,透著絲絲涼意,“我親自來。”

  “太過驕傲自滿可是不對的哦!”林蓁俏皮地說。

  兩句話的時間里,他的身邊又倒下了四個食死徒。

  “廢話少說!”湯姆·里德爾伸展手臂,一道紅光飛快地向林蓁射來。

  “我不知道,”林蓁就地一滾,躲過了這道紅光,紅光射進他身后的食死徒的身體里,“原來臭名遠揚的湯姆只會鉆心剜骨?”

  他將魔杖往身后一揮,又一個食死徒倒下了。

  湯姆·里德爾眼中紅光大盛,一道又一道的紅光如閃電般向林蓁飛來。

  林蓁左躲右閃,憑著自己還不算高大的身體在食死徒中來回穿梭。

  各色的魔咒落在緊緊圍住林蓁的食死徒身上。

  很快,這個墓地上只剩下湯姆·里德爾和林蓁還站著了。

  林蓁的腳邊,幾個食死徒哀嚎著打著滾。

  “給我殺了他!”湯姆·里德爾氣得大喊。

  這次,湯姆·里德爾手中的魔杖尖里,閃爍的是綠色的光芒。

  哀嚎著的食死徒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還來不及對林蓁做點什么,林蓁就讓他們去見梅林了。

  “是我小看你了。”湯姆·里德爾低聲說道。

  “我也一樣小看你了。”林蓁垂著手,魔杖指著地面,“沒想到消耗了你那么多魔力,你的狀態還這么好。”

  情況確實是這樣的。

  去年在密室里,那個小湯姆·里德爾可是施了兩個魔法就開始有變透明的跡象。但面前這個湯姆·里德爾明明一直在施放著需要打量魔力的不可饒恕咒,身形依舊凝實。

  湯姆·里德爾冷冷地笑了。

  “我該感謝我的主魂,”湯姆·里德爾說,“把我放在了一個有著無窮無盡魔力的物品上。”

  林蓁嘻嘻一笑:“他可真是難得理智一回。”

  “不過……”林蓁放松地朝湯姆·里德爾走去,“我想你知道,你殺不了我,我也不會心甘情愿幫助你復活——尤其現在你身邊的仆人全部死去了。那么——”

  林蓁迅捷地跳到一邊,一道綠光在他的腳邊炸開。

  “讓我殺掉你,怎么樣?”

  話音剛落,林蓁閃身躲到了附近的墓碑后,一抬魔杖——

  “岡特家的戒指飛來!”

  然而,讓林蓁失望的是,四周沒有任何動靜。

  “白費力氣。”湯姆·里德爾冷笑著說,“我們的救世主男孩兒終于沒有辦法了嗎?”

  湯姆·里德爾的聲音逐漸朝林蓁靠近。

  由于沒有身體,他移動起來完全沒有腳步聲。

  林蓁皺了皺眉頭,小心地潛到更遠一些的墓碑后。

  “剛剛你不是說得很愉快嗎?”湯姆·里德爾“嘶嘶”地說道,“現在怎么像只可憐的小老鼠,一聲不吭地躲在了陰影里?”

  林蓁閉了閉眼睛,細細地感受著能量波動。

  “你的表現可真是讓我意外。”湯姆·里德爾的聲音在靠近,“看看這一地的尸體。鄧布利多怎么就沒有對你產生懷疑呢?”

  “心狠手辣的救世主。嘿嘿,我想,這也是鄧布利多完全沒有想到的吧?不過,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身體虛弱無力?有沒有覺得惡心想吐?那么多的阿瓦達索命咒,你快撐不住了吧?”

  沒有,什么都沒有。

  林蓁完全感受不到這一片土地上有任何能量波動。

  他懨懨地將手伸進懷里,握住了火焰杯。

  熟悉的肚臍被勾住的感覺襲來,林蓁向前沖了兩步,穩住了身子。

  魁地奇球場的看臺上突然寂靜了幾秒,接著爆發出足以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林蓁拿著火焰杯眨了眨眼睛。

  他站在迷宮外面,球場上除了芙蓉和威克多爾·克魯姆不在,其他人都還是林蓁進入迷宮時的那幾個。

  林蓁舉起了火焰杯,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看臺上先是一陣吵雜,緊接著,觀眾們整齊地呼喊起來。

  球場邊緣“咔嚓”“咔嚓”聲不斷,一陣陣紫的,黑的煙霧從攝像師們手中的相機里冒了出來,遮住了林蓁的視線。

  林蓁抬高下巴,露出一個合乎場景的勝利的微笑。

  西里斯撲了過來,抱住林蓁。他手臂一用力,林蓁被他高高拋起。

  “我們的勝利者已經出現!”盧多·巴格曼興奮地大喊,“是的,我們都看到了。勇士中最小的一位,來自霍格沃茨的哈利·波特!”

  “啊——”“哈利!哈利!”……

  各種各樣的歡呼聲在看臺上響起,林蓁對著看臺揮了揮手,引起一陣更加熱烈的呼喊聲。

  斯內普站在麥格教授身邊,平時里冰冷的面孔變得柔和起來。

  德拉克、布萊斯和潘西都從看臺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們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貴族形象,大張著嘴,使勁拍著前排的椅背。

  格蘭芬多那兒更加夸張。羅恩和雙胞胎拉起了一條巨大的橫幅——大概是用很多面床單拼接出來的——橫幅的四周有威風凜凜的金色獅子,有纖長吐舌的綠色大蛇,有揮動翅膀的青銅色蒼鷹,還有忠厚老實的黃色小獾。

  橫幅上“霍格沃茨——哈利·波特”幾個大字在閃閃發光。

  赫敏在橫幅前激動地對林蓁揮著手,嘴里大聲喊著什么。

  林蓁往拉文克勞的位置上看去。

  盧娜左右晃著腦袋,那獨具特色的胡蘿卜耳飾隨著盧娜動作在她耳邊搖動著。

  林蓁對他們笑了笑,握著火焰杯乖巧地站在原地,等待裁判們下一步的指示。

  盧多·巴格曼熱情地對林蓁笑著,福吉也是一副滿意至極的樣子。

  被請來代替巴蒂·克勞奇的裁判只是微笑著。

  馬克西姆夫人似乎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她優雅地坐在裁判席上,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鄧布利多慈愛地看著林蓁,半月形眼鏡后的藍色眼睛閃著別有深意的光。

  芙蓉和威克多爾·克魯姆很快就從迷宮里出來了。

  芙蓉一眼就看到了迷宮前握著火焰杯的林蓁。

  她像一只快樂的小鳥,輕盈地撲進林蓁的懷里,笑著吻了吻林蓁的臉頰。

  看臺上的呼喊聲似乎變得更大聲了。

  威克多爾·克魯姆終于不再陰沉著臉。他對林蓁伸出右手。

  林蓁握住了。

  “恭喜你。”威克多爾·克魯姆說。他的英語聽起來不那么生硬了。

  “謝謝。”林蓁笑著回應。

  “現在,有請我們的勝利者,哈利·波特!”盧多·巴格曼喊著,“有我們的魔法部部長福吉先生,來為我們的勝利者頒獎!”

  林蓁垂下眼簾。

  福吉從裁判席上站了起來。他先理了理長袍領子,這才背著雙手,邁著八字步踱到林蓁面前。

  “恭喜你,哈利。”福吉接過身邊的助理遞過來的加隆袋,交到林蓁手上,“你的努力得到了回報。魔法部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林蓁受寵若驚地接過沉重的加隆袋,嘴唇微顫,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太過激動說不出話來。

  福吉理解地拍拍林蓁的肩膀,然后站在林蓁身邊,讓攝像師“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鼓勵地對林蓁笑了笑,邁著八字部離開了。

  馬克西姆夫人把芙蓉喊到自己身邊,威克多爾·克魯姆也帶著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回到自己學校的船上。

  霍格沃茨陷入了狂歡。

  林蓁好不容易從熱情過頭的人群里擠了出來,轉過一個轉角,他遇上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教授,”林蓁咧嘴笑道,“下午好。”

  鄧布利多慈祥地點著頭:“下午好。很不容易,對吧?”

  林蓁的笑容淡了淡:“是啊,很不容易。差點就死掉了呢!”

  鄧布利多鼻梁上半月形的眼鏡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

  “這種時候,你愿意到我這個老頭子的辦公室里坐坐嗎?”鄧布利多的聲音還是那么和藹。

  林蓁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跟在鄧布利多身后。

  校長辦公室門前的滴水獸在看到鄧布利多的一瞬間就跳開了,讓出了身后的旋轉樓梯。

  林蓁垂著眼眸,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樓梯。

  “要來點牛奶嗎?”鄧布利多坐在他的辦公桌后,“我注意到你似乎只喝牛奶。”

  “不了,”林蓁在鄧布利多的對面坐了下來,“我現在并沒有心情喝。”

  鄧布利多呵呵笑了起來:“是因為你成為了三強爭霸賽的勝利者嗎?”

  “不是。”林蓁的臉上的笑意完全收了起來,“剛從湯姆的手下逃了出來,我連慶祝的心情都沒有。”

  鄧布利多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呵,”林蓁冷冷地笑了一聲,“我想,在湯姆的目的已經暴露了的情況下,你會更加小心謹慎一些。但我沒有想到,在我握上火焰杯的那一瞬間,我被帶離了學校。”

  鄧布利多直起身子。

  “別告訴我你不知情,鄧布利多教授。”林蓁冷眼看他,“這都是你安排好的吧?為什么?”

  鄧布利多的表情變了,一縷悲傷的神情從他面上滑過。

  “是的,這是我的安排。”鄧布利多說,“我們無法得到任何有關湯姆的消息,我只能這么做。”

  “你不擔心一不小心我就留在那兒了嗎?”林蓁瞇著眼睛,“還是說,我的生命在你看來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或者你更期待我去死?”

  鄧布利多背后的墻壁上,畫像們悄悄地睜開了眼睛。

  鄧布利多的眼中盛滿了憐愛,他輕輕嘆息了一聲:“不,我并不擔心你。不是因為我期待你死去,而是我對你有信心。”

  “信心?”林蓁揚起了眉毛,“就憑我在你這兒補習了一段時間的魔咒課?”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有你表現出來的強大。”

  畫像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強大?”林蓁靠到椅背上,抱著雙臂,“我從不認為我強大。或許我在我的同學中稱得上優秀,但我并不認為我有多強。”

  “但是,你現在坐在我的面前,和我說著話。”鄧布利多定定地看著林蓁,“這就是你強大的證明。”

  林蓁迎著鄧布利多的目光,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著。

  “你害怕了。”林蓁說。

  鄧布利多移開了目光,看著辦公桌上一個空白的畫框。

  “是的。”鄧布利多疲憊地說,“我不能否認,我害怕了。”

  “為什么?”林蓁殘忍地問道。

  “我動搖了。”半晌,鄧布利多艱澀地開口,“事情脫離了我的控制,往越來越差的方向發展,我……”

  “并沒有。”林蓁說。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必須擔任安慰鄧布利多的工作。

  “魂器都被銷毀了,”林蓁解釋,“只剩下那個戒指了。我們的難度已經變低了,不是嗎?難道十年的安逸生活把你的意志消磨掉了嗎?現在我們只需要對付一個湯姆就可以了。”“你……”鄧布利多看向林蓁。

  “我體內那個弱小得不行的魂片也沒有了。”林蓁冷冷地說,“在西弗勒斯手臂上那個惡心的標志消失的時候,它也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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