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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好人難做

  其實如果單純為了還人情的話,凌聞霄是沒必要給周學文渡入靈氣的。

  畢竟靈氣也是他的技能衍生物,用在別人身上終究有暴露的風險!

  瞧瞧,這不就暴露了嗎?

  但他還是選擇了冒險一試,目的不言自明,他就是把周學文當成靈氣實驗體了。

  從自身的體驗來看,靈氣確實是個好東西,對身體益處多多。

  可他自己“修煉”出來的靈氣,在體內一切可控,搬運至體外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所以他也不清楚別人吸收了他的靈氣之后,會不會有什么弊端。

  如果沒有一點副作用的話,那這靈氣的用處可就大了。

  事實上,在靈魂蛻變靈氣出現的那天,他就想過用這些對身體益處顯著的靈氣,幫父母調理滋養一番。

  他的父母雖然才年近半百,但因為常年從事體力勞動,健康狀況一直不太好。

  做兒子的再怎么要隱藏金手指,也不會連父母都要隱瞞。

  只是一直以來他都不確定離體之后就失控的靈氣,在進入別人體內之后會不會變得具有攻擊性。

  所以在沒有萬全把握的情況下,他肯定是不可能在雙親身上嘗試的。

  至于周學文產生了懷疑,這也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好在,這個疏漏也不是沒辦法補救。

  畢竟對方都篤定自己會功夫了,再多會點氣功、內功,似乎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吧?

  再說了,現在假大師漫天飛,毛的氣功都不會就出來丟人現眼,弄得全天下都認為氣功是偽科學。

  便是周學文滿世界宣揚又如何?也得有人信不是?

  事實證明,周學文還是知情識趣的,沒有一點要聲張的意思。

  他當然不會聲張了,就是剛剛那一下,他就認定了凌聞霄是真正的高人。

  盡管對方只同意和他“探討”武功,但能第一次見面時就達成這個目標,周學文已經滿足了。

  所謂法不輕傳,要是付出點小恩小惠就能得到高人傾囊相授,那這內功也太不值錢了。

  起碼到目前為止,他就遇到過凌聞霄這么一個有真本事的高人,哪怕想對方為徒似乎還要經受“考察”,那也是不容錯過的機緣。

  至于沒有師徒名分,凌聞霄會對他有所保留。周學文也不擔心,他相信,只要自己鍥而不舍地努力,肯定能成功拜師的。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

  隨后,凌聞霄幾人就跟著周學文出了派出所,來到一家茶樓的包廂中。

  幾人坐定,服務員奉上香茗就退了出去。

  到這時,張銘陽才開口談起了案子:“凌老師,來之前我已經了解過整件案子,也從警方拿到了那段完整的視頻,我現在有幾個問題想要了解一下。”

  “你請問!”凌聞霄很配合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律師說:“首先從視頻上看,你的行為確實屬于正當防衛。但我還是想確定一下,在那五個人倒地之后,你有沒有追加攻擊?”

  “沒有!”凌聞霄很肯定地說道。

  “嗯,那在他們倒地之后,你有沒有和他們發生語言上的交流,譬如說威脅恐嚇之類的?”張律師繼續問道。

  “除了開始的大聲喝止外,我全程都沒有再和他們說過一句話!”凌聞霄回答。

  張銘陽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清楚了。

  然后他略做思考,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凌老師,這么跟你說吧,因為那五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害,法官首先要判斷你的行為是否屬于制止過當。

  而影響法官判斷的因素,一方面是事實證據,另一方面也要看對方是否愿意接受調解!”

  旁聽的吳佳音張大了嘴巴,不解地問道:“難道他們不接受調解,見義勇為也要受到懲罰?”

  “如果對方咬定不放口的話,你們擔心的情況確實會有發生的可能!”張銘陽很遺憾地攤了攤手。

  聽到張律師的回答,吳佳音驚詫地道:“好人真難做啊!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張銘陽笑著道:“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在開庭之前搜集足夠的證據,來證明當時情況危急。

  “當然,那是我的工作。

  “凌老師當時要一個人制止五個人,除了對第一個人利用了自行車撞擊,對上其他四人都是赤手空拳,而且只進行了一次攻擊,其實是符合制止犯罪免責規定的。

  “但我會開庭時圍繞這個觀點進行陳述,但卻不確保能得到法官的認可!”

  “是因為他們傷勢過重的原因嗎?”周學文問道。

  “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相信你們已經感覺到了,對方背后一直在活動。如果他們打通了法官的關系,在關鍵問題上,法官很可能偏向他們。”

  見大家都不太明白他所說的關鍵點,張銘陽解釋道:“因為當時那五個人并沒有攜帶兇器,法官如果判斷當時情況不屬于嚴重危及他人人身安全,也是會得到認可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但判斷是否合法的,畢竟還是人,是人都會受到很多因素影響。

  “周先生,你家那么有錢,難道你不能幫凌老師找找關系嗎?”吳佳音心里特別地愧疚,所以說話都有些哭腔了。

  之前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他們五人坐的就是周學文的車。

  吳佳音和李秀婷兩人都在高檔酒吧工作,即便對車沒研究,也時常能聽到顧客吹噓他們的座駕。

  她們認得那是保時捷卡宴,而且還知道這車最低配也要百來萬。所以吳佳音理所當然地認為周學文出身不凡,肯定能找得到關系幫忙。

  然而,周學文卻有苦自知,他家是很有錢沒錯,如果較真的話,也確實能找得到關系。

  但無論是錢還是人脈,都是他父母的,他本人可沒什么能量。

  能請來張銘陽大律師幫忙,也不是他自己的本事,而是人民幣的能耐。

  而這,也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要想找關系的話,必須得求助他的父母。

  原本他以為有張律師出馬,肯定是沒問題的。可現在被律師這么一分析,他才知道自己想得太樂觀了。

  因為某些原因,先前的時候,他潛意識就排除了求助父母的選項。

  可吳佳音這么一說,他抬起頭看了看凌聞霄,然后咬了咬牙道:“我這就跟我爸打電話找關系,我就不相信了,他們難道還能干擾司法公正不成?”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真本事的高人,而且還有望跟著學本領,周學文實在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大不了到時候就答應父親的要求去他廠里上班,反正上班又不是坐牢,頂多就是多吃點苦罷了。

  不過凌聞霄看出了周學文的為難,笑著搖頭道:“張律師,你還是說說第二個辦法吧。”

  張銘陽看了看吳佳音,略微沉吟了一下道:“至于第二個辦法,就要看這位吳女士是怎么想的了。

  “不管凌老師的行為怎么定性,那五個學生肯定是構成了犯罪。

  “他們的家長四方活動,在凌老師身上做文章,我想他們的主要目的,無外乎就是指望通過各種手段尋求私下調解。”

  “啊?”吳佳音有些懵,“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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