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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撲街作者的自救

  平平無奇的長相,眉心有一紅點,略帶濕氣的平頭,白色的背心,綠色的拖鞋,厚重的畫板,是個男的。

  其他四人收回自己注視的目光。

  場合不對,狗命要緊。

  五個游客的距離十分接近,彼此都能看見彼此,一伸手或者一伸腳,指不定還能打上幾個巴掌,踹上幾腳。

  “我……我們這是在……在哪里?”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胡亂抓住頂棚上的凹起,顫抖著問。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場景,讓他心里十分沒有安全感。

  未知的恐懼彌漫在他的心頭。

  手心冒汗,嘴唇緊閉。

  “啊啊啊啊!”梳著雙馬尾,穿著貓餅圖案小裙子的女孩在徐球旁邊啊啊啊地叫著:“啊啊啊,我恐高!”

  她閉著眼睛亂揮一通,眼看著就要滑下去了。

  裙子上的圖案看上去怪眼熟的。

  說時遲那時快,徐球大喝一聲:“抓住!”

  有時人在恐懼的時候會對外界的聲音形成條件反射,雙馬尾女孩的雙手猛地收緊,以極快的手速盲抓了一個凸起。

  “啊啊啊,嚇死我了!”

  其他人:……

  本來想說厲害了這手速,聽到這話,算了,噎回去了。

  “掉……掉下午會不會死啊。”面對生命的威脅,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暫時走出舒適圈,顫抖著問。

  沉默。

  誰也不知道,掉下去會不會死。

  就像誰也不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游樂園會給世界帶來什么。

  徐球打量著緩慢旋轉的頂棚,興致勃勃地問:“不然你去試試?”

  “不……不了不了……”眼鏡男子糯糯地抖著。

  場面一度有些沉默。

  徐球的視線掃過他們,猜測著他們可能的身份。

  戴著眼鏡,眼底黑青,左邊膚色較黑,應該是靠窗的正在加班的公司小員工;穿著粉色小裙子,手速極快,還恐高,手工創作者、音樂人或是電子競技人員;剪著鍋蓋頭,穿著藍白相間校服,食指有繭,肯定是個學生;挺著小肚子,夾著紅色筆記本電腦……嗯……玩電腦的自由人。

  “所以,為什么我們會在旋轉木馬的頂棚上?”抱著紅色惠普筆記本的中年男子打破了貌似尷尬的氣氛。

  鍋蓋頭男生抓著凹起,貌似謹慎地觀察著其他人,心里默默跟了一句,“你以為在z大的開頭啊,這么明顯的無限流開頭還要問為什么在哪里。”

  自己領了指南進來的,還問為什么,怕是七秒鐘的記憶哦。

  嘖嘖,這屆成年人不行啊。

  一個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個問為什么在頂棚,一個邋里邋遢頭發還濕著,小姐姐倒是很可愛,就是恐高。

  “哎。”他在心里憂傷地嘆了一口氣,果然,拯救世界還是要靠他這種九年義務教育的優秀人才。

  旋轉中的頂棚在遠處十分好看,但是對于坐在上面的人來說,就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了。

  燈泡是亮的,熱的,頂棚是滑的,容易掉的。

  徐球壓住畫板,用左手熟練地戳了一下身旁的小燈泡,“嘶!”

  不燙手?

  作為長年堅持在燈泡一線工作的撲街作者來說,用燈泡的熱度來探測燈泡的使用時間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

  亮著的彩燈居然不燙手?

  這不科學。

  其中一定有某種他現在不知道的科學道理,不過現在,“你們發現了嗎?”徐球神秘地發問。

  “發現什么?”

  他拖長著調子說:“速度……在加快。”

  “有嗎?”鍋蓋頭沒保持住謹慎冷酷的人設,疑惑地看了一眼穿著白背心,人字拖的的邋遢成年男子。

  其實并沒有。

  速度還是較為緩慢地轉動著,此時的頂棚并不危險,只要克服心中的恐懼,大多數人都不會直接滑下去的。

  “有。”徐球十分肯定地說著善意的謊言,“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從這里下去,找到自己的小木馬。”

  白花花說速度是關鍵,現在速度較慢,那就是等下會提速,得盡量抓緊時間。

  他可真是個善良的人啊。

  抱緊筆記本的中年男子補充著問:“你是說,游客指南上的注意事項?”

  徐球點頭表示肯定,鍋蓋頭的聲音緊隨其后,“那我們要怎么找到自己的木馬?”

  “首先,要準備一顆平頭。”徐球單手扒拉著凹凸點,背著厚實的畫板,移動著自己的位置,雙腳懸勾。

  ???

  準備一顆頭?

  干什么?

  炒著吃嗎?

  “然后,開始觀察。”他把頭伸出頂棚,向下看去。

  黑馬、白馬、花斑馬……各有五匹,每匹馬都是干干凈凈,刷著新鮮的油漆。只是刷油漆的人沒把油漆刷完整,一些地方還能隱約看見木質的紋路。

  褐紅色的木材結構交錯密致均勻,略帶光澤,看上去十分眼熟。

  是木雕新手必入的梨木。

  馬兒踢踢踏踏地緩慢跑著,也在緩慢提速中。

  有意思,木馬還帶自個跑的,三無游樂園還剝削游樂工具,嘖嘖。

  徐球嘖嘖兩聲,對這種霸王游樂園感到不恥。看著夢幻般的場景,他的眼神恍惚了一秒,“是個寫文的好素材。”

  傾斜的頂棚上,他招呼著其他小伙伴過來看個稀奇,“你們都過來看看。”語氣也是十分地稀罕。

  快樂,就是需要分享的,八卦就是需要討論的,信息就是需要多方確認的。

  他懷念起客廳里五仁味的瓜子、泡著枸杞的冰闊樂。

  “不……不敢動啊大哥。”鍋蓋頭顫顫巍巍著說,謹慎人設完全崩掉。

  “你看到了什么?”中年男子抱著筆記本匍匐著發問。

  這么稀奇?

  “哦,那啥……”徐球想友好地稱呼一下,結果發現他們好像漏過了傳說中每本小說必備的自我介紹。

  難怪我是個撲街。

  難怪讀者小可愛都說看不懂我寫了啥子。

  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首先,要禮貌地回答:“看到了好玩的玩意,你看看就知道了。”他帶著說不清的混亂語氣嘿嘿兩聲。

  然后問:“大家都怎么稱呼,鄙姓徐,單名球,是個自由的文學創作者。”徐球單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略帶濕氣的頭發,文縐縐地說著符合自己人設的自我介紹。

  這個單手扒拉頭發的動作在抖音可火了,據說只要是個人,做這個動作都帥。

  沒等其他人介紹,雙馬尾女孩就“嗷嗷嗷”地叫了起來,“是球爹,是球爹啊!”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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