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懷念又感到了不安？”
呂小啟不是神出鬼沒，是已經在樹梢上看到了下方正在發呆的涼冰，看了足足一個小時才出聲。
涼冰看上去挺無助，一副完全要壞掉了的樣子。
外貌零缺點，不逗逼的時候有那個模樣，任何人看了都會產生一種我見猶憐的心態。
“懷念？誰懷念了！”涼冰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不自然，沒有做什么掩耳盜鈴版的掩飾，撇了撇嘴又說：“不安？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女王我會不安？”
這就是明明某些地方很誠實，嘴巴卻是很硬的典型？
潘多拉的夜晚很美麗和璀璨。
夜間天上懸掛著一輪超級大的圓月，那是捕捉了多個衛星的超級大氣態星球，還有著多個多顏色的小天體在反射著光線。
不知道是什么關系，植物到了夜里之后出現一種熒光的效果，使之萬物充滿了視覺上的美麗，看過之后便會印象極度深刻難以忘記。
涼冰原地一蹦上了樹梢，沒有說話環視周邊的一切。
“我也是挺意外才來到這里。”呂小啟笑嘻嘻地問：“美吧？”
“美個屁！”涼冰沒好氣地說：“是你到過的地方太少了，沒有看到過更美的景色。”
對于這點呂小啟無從反駁，他踏及的星域是挺廣，甚至能往返不同的宇宙，可是到過的地方真沒有涼冰多。
被追著慌不擇路地到處亂竄，了解一下？
“不過……還好了。”涼冰抿了一下嘴唇，給面子的前提是為了下邊這一句，問道：“你有這樣的能力，為什么還要跟她們攪和到一塊？”
跟誰攪和？
冥河星系沒有入侵之前，呂小啟的日子過得挺滋潤，真沒有什么太大的理想……，或者叫野心。
至于為什么會和天使膩在一起？
涼冰心里沒有點數嗎？
藍星一下多了那么多的天外來客，分分鐘要完的前提下，有誰表達善意也愿意派出軍隊前來保護，壓根沒得選！
“挺好的。”呂小啟已經發現自己說話用的‘挺’字很多，知道是來了一個能放松的地方心態變得松懈，說道：“我們藍星有一句話叫……”
“被那什么，既然無法反抗，不如享受？”涼冰截斷了呂小啟的話，說完之后一陣輕笑，說道：“你的這個心態很可以的嘛！難怪凱莎這個碧池欣賞你，鶴熙這個老姑媽喜歡你。”
不爭不搶不過界，誰不喜歡這樣的人？
呂小啟一直都很有點數，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該做。
“知道嗎？我很喜歡你。”涼冰嘴角勾了勾，由衷地說：“太特么欣賞你了。”
欸喲！？
這是什么情況？？？
認真而言，涼冰對呂小啟是多有退讓，呂小啟的很多請求都接受了。
那是涼冰在不知道呂小啟能突破次元壁之前就有的態度。
“像我們這種層次，不免會思考很多，為了一些所謂的未來而進行選擇。”涼冰見呂小啟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偏了偏腦袋用最美好的角度對著呂小啟，說道：“你說，應該來怎么回報我的善意？”
呂小啟用著不那么確定的表情，問道：“比如不再跟鶴大姐和凱莎女王混，改跟你混？”
“欸欸欸，別說得這么直接嘛。”涼冰知道那不可能，卻是不免會有一些心動，說道：“講真的呀！我這邊百無禁忌，做什么都可以，沒人會干涉什么。你這種年紀，不該是向往自由和無拘無束嗎？”
“你直接說應該沒心沒肺就好了。”呂小啟是真的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說道：“遭遇入侵了，還向往自由和無拘無束？想什么呢。”
“那就是跟她們混，主要是能獲得助力唄。”涼冰又撇嘴了，說道：“變相的互相綁定，你希望能夠獲得助力，她們著眼于未來。”
這么說沒毛病。
“告訴你吧。”涼冰一副教育人的模樣，說道：“現在，乃至于是未來的一千年，你會因為自己的母星或種族什么的去選擇屈從。過了一萬年之后，你會因為一些理念而去改變，再回頭將發現年輕的時候很傻。”
呂小啟繼續翻白眼。
是是是，活久了遭遇的事情變多，閱歷一再增漲，對什么都開始看得比較淡，該追求精神上面的升華。
可是誰規定就會放棄對母星和種族的執念？
要真的是那樣，怎么不見神圣凱莎……，不對，神圣凱莎選擇斷線某種程度也是在放棄自己的種族。雖然是為了尋找未來的方向，放手讓種族去應對自己不在的變化，但真的是某種放棄。
鶴熙有放棄嗎？好像沒有。
“每一段時間都有不同的執念？這一點我還是愿意相信的。”呂小啟看到涼冰挑了挑眉頭，繼續往下說：“現在的我想要去守護，那么我就會貫徹現在的執念。”
“跟薔薇的說法一 樣。”涼冰不再多談這個，選擇改變話題，說道：“她們沒有跟我談神權會議的事情。你要是開口的話，我會選擇站在你這一邊噢！”
“我該驕傲嗎？”呂小啟的了解中，涼冰不會是一名好隊友，直白往外推當然也不行，說道：“你打天渣，我們也在打天渣，不是合作勝似合作，蠻好的。”
“好好好。”涼冰哪里聽不懂是什么意思，既是郁悶又有些生氣，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吃定我了？信不信女王我不打天渣，貓起來看戲。”
看吧！
這就是涼冰。
無論怎么看都沒有半點靠譜的樣子。
“你……”呂小啟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他認為誰遇到了涼冰，什么話都講不通，悶悶地說：“還有沒有點王級該有的堅持了？”
“堅持？”涼冰冷笑，說道：“不帶我玩，就別跟我談什么堅持。”
好處沒半點，卻是要拼命，不講堅持完全沒毛病！
“帶不帶你玩又不是我能決定。”呂小啟非常無奈地說：“你不愿意跟凱莎女王談，也不愿意跟鶴熙溝通，我也很絕望啊！”
“怎么談？”涼冰講到這個就充滿了火氣，說道：“那個碧池的掌控欲望簡直無限，什么事情都要按她的意愿，不允許有任何的反駁。你受得了，我才受不了！”
呂小啟也受不了。
不過，神圣凱莎真的是那樣？
實際上，呂小啟跟神圣凱莎相處的沒幾次，印象中倒是蠻好說話的。
“告訴你吧！沒可能結盟，更不存在什么和解。”涼冰看呂小啟就是看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冷笑說道：“關于理念和秩序，不是玩什么過家家。一旦矛盾形成只能以一方獲得控制權為結束，不會存在什么妥協的。”
“對。”神圣凱莎并不是突然出現，她沒有任何遮掩地飛過來，站到樹梢之上后，說道：“她說的都對。”
鬧什么？
這對姐妹的關系著實是太過復雜。
“不過看來是我勝利了。”涼冰昂起了頭，說道：“我還在堅持，她卻選擇退居幕后。”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神圣凱莎讓了一下位置給過來的鶴熙，沒點煙火氣地說：“我們現在看待事務以及未來的層次不一樣。你繼續你的堅持，我們尋找更高的層次。”
“你什么意思！”涼冰總是能夠被神圣凱莎勾起無限的火氣，叉腰喝道：“認輸就該有點認輸的樣子。你這種施舍的嘴臉令人作嘔！”
“你贏了嘛。”神圣凱莎笑呵呵地說：“正義秩序已經不再主宰已知宇宙。”
“本來就是我贏了！”涼冰說得無比肯定，將呂小啟扒拉開，氣勢洶洶地懟向神圣凱莎，說道：“你選擇退居幕后的時候，就是我勝利的那一刻！”
神圣凱莎轉頭看向鶴熙，說道：“有沒有一種優越感？”
鶴熙表示才不愿意牽扯進姐妹倆的日常撕逼。
“我優越你個二大爺！”涼冰要是打得過神圣凱莎絕對馬上動手，她看向呂小啟，擺事實講道理一般地問：“你看到了吧！她這模樣像是說事該有的態度嗎？”
不站在任何立場的來看待，壓根就是一方很正經地在宣布不摻和什么競爭，另一方贏得無比的憋屈。
以事實而言，真正的主導者選擇退場的一方，兩者的競爭也是選擇留下的一方獲得了勝利。
結果勝利一方產生了一種比輸了還難受的憋屈，根本就不接受這個結果。
“讓她們繼續吵。”鶴熙拉著呂小啟飛起來，一邊說道：“還有十來天的時間夠她們吵的。”
呂小啟根本不想反抗，就被鶴熙拉著飛。
重新來到巨樹上的房屋。
鶴熙調出了一個投屏，問道：“你在這里建設那些東西，是當退路？”
沒有的事。
應該說，呂小啟在這里部署和建設的東西，完完全全就是一種實驗的性質。
要不然放哪里都不是那么合適。
放在藍星？很多實驗比較危險。
放在異宇宙？不知道兩個宇宙有什么區別，一旦實驗完成無法使用，浪費時間不說，還會搞得很尷尬。
“她們很快會有共同的目標。”鶴熙笑瞇瞇地說：“我對古一講的那些并不是假話。”
呂小啟沒有什么聽不懂的地方。
攪局者這個詞并不好，然而事實就是那樣。
用變數是挺不錯的說法。
現在的情況是，一旦知道呂小啟能夠突破次元壁，涼冰怎么都不會放棄合作。
結果也就比較明顯了。
呂小啟其實還是蠻期待三王能再次攜手，肯定能夠碰撞出無限的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