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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想要的是

  天下第一國大唐,所以理所應當的有著天下第一城——長安。

  “這里就是長安嗎?”長安的城門口外,陳面仰望著這座雄城。

  因為長安這座城池實在是過于巨大,竟然有著足足十二個城門洞,可即便如此,城洞依然堵塞不通,每天都有著百姓們和達官貴人進出城門洞。

  守城門洞的軍士每天都對比著今天官道上隊伍的長度是否比昨天更長。

  陳面排著漫長的隊,他從早上就來到長安,可還沒見到城墻,就見到了人海,現在已經快到黃昏才在人群的摩擦中擠到城門洞處。

  終于輪到陳面了。

  “包裹。”軍士說道很快,滿臉嚴肅。

  擠的滿頭大汗的陳面立馬就把包裹給他,“好的軍爺。”

  軍士仔細翻檢著包裹,“嗯,過去吧。”

  “好的,謝謝軍爺。”陳面點頭哈腰。

  “不用這樣,我們大唐不需要這些,太虛假。”軍士試著給陳面露出一個笑容,不過嚴肅了一整天,使這個笑容看著很僵硬。

  大唐國的民風淳樸但又彪悍,大唐人說話大多直來直去,不藏著掖著,所以大唐人經常與大唐人打架,而在旁邊叫好喝彩的人還是大唐人。

  陳面嗯著點了點頭。

  “一看你就知道是從很遠處來大唐打拼的吧,想要什么就要自己爭取,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你自己要注意。”

  “注意什么?”陳面不明白軍士的話。

  軍士沒再多說,揮手示意陳面快走,盡管大唐民風淳樸,可不是人人都這樣,但什么事該說,該說多少,他還是知道的,他說的已經夠多了。

  半年后,一家店門口。

  “別啊,胡掌柜,我干了半年了,你一直拖著沒給我工錢,說是多干幾個月看看,現在已經過了半年了,是時候了吧,我還要回去看妻兒呢。”陳面抓著一個人的袖口。

  “你這半年犯了多少錯,又損壞了多少的東西,你自己不知道?這半年吃的住的都是我給你的,你還想要什么?”胡掌柜甩開陳面的手。

  “啊,我什么時候弄壞過東西,胡掌柜你可別亂說啊!”陳面慌張的叫道。

  “哼,你還滿嘴謊話,你再胡攪蠻纏信不信我連飯都不給你,要不是看你還有點力氣,我早讓你滾了。”說完,胡掌柜快步走開。

  看著離去的胡掌柜,陳面知道工錢不會有了。

  長安府大門外,陳面正和大門口的衙役爭執。

  “為什么不讓我進去,我要找大人,狀告有人拖欠工錢。”陳面激動的說道。

  “你剛才說你要狀告南街的胡掌柜?”衙役問陳面。

  “對,就是他。”陳面使勁點頭,語氣肯定。

  “那你可以回去了,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

“這是為何?”陳面疑惑  “那不是你這種人能告的,滾吧。”衙役舉起手上的棍棒,準備揮下。

  “住手。”

  衙役聽后立馬住手,“大人。”

  大人!終于找到了,陳面知道這人能幫助他。

  “發生了什么,你怎么能胡亂打人呢,這要是讓百姓看見可又會有風言風語。”胡千警告衙役。

  胡千皺眉看向陳面,“你有什么事?”

  陳面找到希望了,“大人,是這樣的,我給一人工作了半年,可他連一點工錢也沒給我,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

  胡千聽后點頭,“這人確實違反了大唐律令,我可以幫你。”

  太好了,有救了,這樣我就可以回去看他們了,“謝謝大人,謝謝大人。”陳面跪下給胡千磕頭。

  這時衙役湊到胡千耳邊,小聲說了什么。

  胡千眼神變了,不等陳面抬頭,棍棒打向了陳面的腦袋。

  陳面頭上的血流到了臉上,臉上充滿迷茫,打他的人是胡千。

  “呸。”

  胡千吐了陳面一口水。

  “快滾吧。”

  陳面不解為什么眼前的大唐官員突然轉變這么大。

  “為什么?”

  “因為他是我舅舅。”胡千俯看倒在地上的陳面,眼神不屑。

  陳面嘴口微張,想說什么,但沒出聲,因為他已經明白了。

  明白了現實。

  一個渾身破爛的男人坐在街邊,在關門的店面的木棚下避雨。

  這個男人是陳面。

  陳面蜷縮著身子發抖,他狀告的事被胡掌柜知道了,結果就是工作沒了,而且連一分錢也沒拿到,他現在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找到你了!”

  陳面抬頭,發現一群人站在他面前。

  “就是你這家伙,弄壞東西不說還去狀告胡掌柜,現在我們的工錢都被減半了。”為首的一個粗壯大汗抓起陳面的頭發。

  “啊,我真的沒有弄壞東西啊!那是他騙你們的,這樣,我們一起去找他,我們一起把工錢要回來,我還想要回……”不等陳面說完,他就被揪起頭發。

  粗壯大漢道:“這些我們都知道,你確實沒有弄壞東西,但你錯在不該去衙門,是不是嫌自己活得不夠久,你還想要東西?你這種傻子什么都不配有。”說完,大漢把陳面的腦袋按在地上。

  “給我打!”

  大雨之下,陳面躺在地上,血混著雨水四散開來。

  陳面被打瞎了一只眼。

  他還有直覺,但他已經不想動了,準備就這樣慢慢死去。

  一個撐著黑傘的人出現在街口,那人邁了一步,居然就到了在街角的陳面旁邊。

  “你想要世間太平嗎?”這個聲音溫柔無比,陳面聽到后連疼痛都少了許多。

  陳面抬頭,看到是一個撐著黑傘,身穿黑衣,戴著面具的人,以黑色為底色的面具上有著白色紋路的臉譜。

  他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的光芒,感受到了溫暖。

  陳面臉上帶著雨水,血水和淚水。

  “我想要回家,想要見我的妻兒……”陳面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我想要世間太平。”

  雖然戴著面具,但陳面知道這個人笑了。

  “歡迎你加入太平。”

  長安郊外。

  一個男人走到一個空地,“我聽了你的話,我沒有帶人來。”

  沒有人回話。

  男人焦急大喊:“我已經聽你的吩咐一個人來了,我女兒呢!”

  男人身后的草叢動了一下,霎時幾發箭射向草叢,當箭矢沒入草叢,草叢抖了幾下,接著又是幾發箭。

  直到草叢沒了聲響。

  幾道人影出現離男人不遠的地方。

  草叢下面有鮮血流出。

  賊人死了?男人招手示意,幾個人跑了出來,慢慢走向那里,撥開了草叢。

  里面有個人,一個小女孩被堵住嘴巴綁著手腳,倒在血泊中。

  “不!”

  男人雙眼充血,那是他的女兒,他剛才殺了自己的女兒!

  紅光突顯,一道黑影從樹上跳下,黑影落地,除了男人,其他人的頭顱都不見了。

  男人嚇得倒在地上,手顫抖指著眼前這人。

  胡千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他,“你,你是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你想要錢是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

  話還在口中,可胡千的腦袋已經飛了出去。

  在黑夜下,陳面佇立看向天空,一只眼睛發出血一樣的紅光,猶如魔鬼。

  “我只想要這個。”

  陳面俯看著胡千的頭顱。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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