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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血眼

  “為什么,我會想到那時候的事。”陳面搖頭不愿再想,加快收拾衣物。

  “明明以為已經不用再過這種逃亡生活,我已經受夠了這些年被追殺的日子了。”陳面抓著包袱的右手使勁。

  收拾好東西,陳面推開了門,走下樓去。

  到了馬棚,陳面也看見了那兩具尸體,他并沒有害怕,反而走了上去。

  陳面站在尸體旁,蹲下身去,查看傷口。

  這兩人都是被一擊斃命,憑這傷口來看,兇手用的是刀,而且是善用刀的高手,出手狠辣,這兩人沒有反抗痕跡。

  可能是被偷襲又或是兇手是他們倆認識的人,不然不會連身上的刀也沒拔出。

  陳面看了看兩人的佩刀,一長一短。

  “抱歉。”陳面稍作猶豫后拿走了那把短刀。

  陳面合上了兩人的眼。

  馬棚放著行云鏢局的馬,但陳面并不打算騎馬,因為這太過于明顯,很容易暴露。

  陳面看向一匹黑馬,黑馬正在低頭喝水。

  是我的錯覺嗎,我總感覺這匹馬在看我,陳面認為自己太過與緊張,有點疑神疑鬼了。

  走到后門,陳面推開,一只腳邁過門檻,他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滿是不舍。

  佇立良久。

  他最終還是沒邁出另一條腿。

  跪在地上的陳小二咳嗽個不停,楊梅拍打陳小二的背。

  “沒事吧小二,那常朱要對你干什么?”楊梅見陳小二咳嗽不止,立馬準備拿水。

  陳小二發現渾身使不上勁,他的嘴上有些微粉末,雖然他盡力反抗常朱,但還是吃下了一點他戒指里的粉末。

  陳小二抬起頭,看見了一個身影,瞳孔放大。

  “后面!”

  楊梅聽后回頭一看,發現常朱站在后面,舉著手。

  手上拿著一把柴刀。

  常朱揮刀,砍中了楊梅的脖子,楊梅直接倒地。

  “娘!”陳小二立馬站起身,可身子剛起來,腳下一軟,跌了下去。

  “媽的。”

  一刀。

  “臭女人。”

  一刀。

  “叫你媽的撞我!叫你媽的妨礙我!”常朱每說一句話,就揮下一刀。

  后院不斷響起重物砍入肉塊的聲音。

  楊梅根本抵擋不了,只能無力的看著刀子落下。

  鮮血染紅了楊梅和常朱的衣裳。

  “不,不要,快住手!快來人啊!”陳小二雙眼血絲密布,他腦袋開始發昏了。

  “我叫你媽的……”

  不!不!

  “妨礙老子!”常朱又舉起了刀。

  不!不!不!

  突然,常朱眼前的世界旋轉了起來。

  常朱很奇怪。

  奇怪為什么他看的見自己的身體,而且是沒有頭的身體。

  一只腳踢來,帶著風,也帶著痛苦和殺意。

  常朱的頭顱飛了出去。

  陳小二不敢相信看著眼前這人。

  陳面頭發聳立,滿臉通紅,手上的短刀還沾著血。

  但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右眼,如鮮血一般。

  陳小二知道這是陳面,可這跟他印象中那張平時帶著憨厚傻笑的臉不一樣。

  “你是誰?”

  “你是誰?”

  木知年看著面前出現的陳面。

  陳面勾著背,低著頭,嘴巴張大,一直在大喘氣,身體有規律的起伏著。

  “你是小二的爹?”木知年雖看不見臉,但見這身打扮他終于認出來了。

  聽到這句話,陳面抬起了頭,滿臉猙獰,露出了他那只血眼。

  木知年毫不掩飾臉上的驚愕,“你是太平的人。”

  “太平”二字讓陳面眼中的血色略微有些消退。

  木知年手上還拿著青風,咧嘴一笑,說道:“沒想到這里還有太平的子民。”

  “而且還是教主的種子。”木知年眼中散發光芒。

  陳面臉色一變,面帶痛苦,“不,我不是,我不知道什么太平。”

  木知年聽后大笑,“你這眼睛已經暴露無疑,你修煉了血魔眼,這是只有教主才能傳授的功法。”

  “啊!”

  陳面大叫一聲,雙膝跪地,雙手抱頭,“不,我已經不想要了,我不想要這個太平!”

  木知年頓時收起笑容,嚴肅萬分的看著陳面,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你居然說你不想要太平?那可是太平,是我們太平教一直追求的東西,你居然說你不想要!”木知年面露癲狂。

  “哦,對了,我記得你來這黃石鎮已經有半年了,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木知年咬著嘴唇,流出一道血痕,“你背棄了太平,你背叛了太平教。”

  陳面恢復了一絲清醒,眼中的血色衰減了,“不,我想要的太平不是這個,不是這個。”

  “我想要的,想要的是……”陳面說著,眼角流出了淚。

  “是家,可她已經不在家了。”

  木知年冷漠的說道:“你想要什么都隨你,那些我管不著,可你背叛了太平教,叛徒者只有死。”

  木知年說的很慢,可手上的青風卻一點也不慢。

  陳面右手的短刀抬起。

  青風與陳面手上的短刀相撞。

  陳面持短刀抵擋住,問道:“那常朱是你的人嗎?”

  木知年被這突然一問有些愣神,不過他不準備回答,他要速戰速決。

  木知年現在已經停止使用領域,畢竟這對他的內力消耗太大了,不過他并不擔心羅狼會恢復,因為這是只有他才能解開的毒。

  另外他知道,麻痹對修煉了血魔眼的人沒有太大用,因為這個功法會讓人身體無感。

  夏狂,木知年嘴上帶著血,他吐向陳面。

  陳面來不及閃躲,只好斜身,血水打在了他的右肩上,肩上的衣物瞬間被腐蝕,連帶著還有肩上的肉。

  陳面的右肩隱約可見白骨,不過陳面面色平靜,因為他已經沒了痛感。

  木知年左手握拳,一拳打在陳面的肚子上,把陳面打飛了出去。

  “血魔眼會使人力量和速度大增,但消耗的是使用之人的氣血,所以這也是消耗自己命的功法,教主把這功法授予你,看來你并不怕死。”木知年淡淡說道。

  被打飛在地的陳面道:“我很怕死,所以我只能拼命不死。”

  “你只能乖乖受死,這樣你還能去往太平天國,享受太平。”木知年歷聲呵斥。

  “我說了,我的太平不是這個,才不是什么該死的太平天國!”

  木知年面帶怒色,“你個背叛太平之人居然還敢污蔑。”

  陳面艱難的站起身來,嘴角帶血,他的雙腳已經不穩,但他的眼神堅定不移。

  “我問你,那常朱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你怎么還在問這個,是又如何?”木知年很不耐煩,他要盡快殺了陳面。

  陳面手握短刀,刀指木知年,“那你就必須死。”

  陳面的右眼,再一次變得鮮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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