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表情淡漠地看著滿臉鮮血的羅狼。
羅狼臉帶鮮血,咧嘴笑道:“你不想當這院長我也知道,可你殺了我,你欠的人情不就是還不清了嗎?殺了我一個,影響你的境界,終生沒有希望步入天仙,你覺得值嗎?”
紫陽被羅狼說到了關鍵,他道:“不值。”
“所以你不能殺我。”羅狼再次強調。
羅狼感覺到紫陽的氣離開了自己的身上。
“你果然還是這般牙尖嘴利,當初我就不該教你武功。”紫陽皺眉道。
羅狼笑道:“我這不是想讓你當我師父可你不愿嘛,不然我可能今天也不會到這一步。”
“別給我說這個,你走到這步說明是必然,是命中注定。”紫陽撇了羅狼一眼,“我今日可以不殺你,那我就等你幾年后離開唐院我再殺你,我知道你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唐院當學生。”紫陽說道。
羅狼想了想,幾年間自己的事情應該也辦妥了,他點頭道:“可以,我沒意見。”
“那就這樣說好了。”紫陽轉身不再看向羅狼,一片落葉飄過,紫陽小小的身影消失不見。
感受不到紫陽的氣,確認他是真的走后,羅狼癱坐在地上。
“差點就死了。”羅狼心有余悸。
摸了摸自己的臉,羅狼發現滿手都是鮮血。
“看來要收拾一下了,真是麻煩。”羅狼為等下自己要洗掉血跡而感到惱火。
但羅狼想到自己騙到了紫陽,又覺得沒什么了。
“所以說修煉《紫陽功》這種麻煩玩意兒干嘛都不知道,像我這種從來說到不做到的人修煉的話,不是自找苦吃嘛。”
羅狼已經忘記了剛才的死里逃生。
“用一臉血換來紫陽的保護,值,真他媽的值。”
羅狼笑嘻嘻的,配合他那張血臉,看起來恐怖嚇人。
笑了一會兒,羅狼自嘲道:“命中注定嗎……”
走到一片草地的紫陽突然站住不動,他細細思考剛才與羅狼的對話。
“媽的,這小子算計我。”
紫陽沒想到自己居然上了羅狼的當。
清洗好臉龐的羅狼意氣風發的走出了唐院。
唐院離朝南天的府邸有好些距離,朝南天早已駕馬車離開,自己就只能步行了。
離開唐院不久,羅狼走到了長安的街道上,他決定還是找一輛馬車,能快些回去還是好點,現在時辰不早了,他還想吃熱乎的飯菜,朱紅的手藝高超,羅狼吃了幾月,他的臉龐比之前變得更加白凈和圓潤。
羅狼招手,一輛馬車停在羅狼面前,羅狼上車。
車夫叫道:“客人去哪兒?”
羅狼一時語塞,他不知道朝南天的府邸叫什么,羅狼只好說出街道的名字和周圍的店鋪來表明地點。
車夫干這活兒已經十多年了,一下子就明白了羅狼說的地兒,只是他奇怪這里不是早就沒人住了嗎?但客人的事情他們也不好打聽,車夫也就沒多問。
但車夫不問,不代表他不會找羅狼說話。
長安人的熱情這時候顯現了出來。
車夫與羅狼聊起了天。
“客人,見你這身衣服,還有剛結束的唐院考試,您是唐院的學生吧。”車夫說道。
羅狼點頭說是。
車夫高興,沒想到自己居然載了一個將來的大人物,看來自己今天回去得多喝幾杯。
車夫咂嘴道:“客人,您最近上下路可要注意,最近長安有些亂。”
“哦,出了什么事嗎?”羅狼瞇眼。
車夫揮動馬鞭說道:“這幾月出了命案,光我聽到的就有兩個,那可是兩條人命啊。”
羅狼沒說話,靜靜地聽車夫說話。
“一個是鐵匠潘鐵,這人我也見過幾次,挺實誠的漢子,沒想到居然被人在他的鐵匠鋪中殺死。”
“還有一個呢?”羅狼問道,他已經知道車夫要說誰了。
車夫繼續道:“還有一個是長安府的王初山王大人,他可是個好官啊,居然也出事了,看來這個世間好人真是活不長久啊。”
車夫搖頭晃腦,感慨連連。
羅狼說道:“不要這么說,壞人也活不久的。”比如我自己,羅狼默默想到。
車夫道:“客人說的是,我相信兇手絕對會被抓住,還他們一個公道,這該死的家伙一定會繩之以法的,聽說豹獸新上任的大人已經開始查了。”
這時候的羅狼才知道豹獸頭領居然換了,羅狼驚訝想到白茹雪居然退位了,這可不像她。
車夫沒注意到羅狼的不對勁,自顧自道:“聽說那個大人很年輕,為了得到線索,還把潘鐵的尸體給挖出來了,這可太那個了,也不怕睡不好覺嗎?反正我都不敢到那個地方附近拉人。”
羅狼表情嚴肅,他知道自己殺人肯定會有人調查,但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殺人的目的,他本以為殺潘鐵和王初山不會讓人想到一起,但還是自己想的太好和準備不夠。
要是羅狼想,其實可以把他們的尸體都處理掉,但羅狼并不想這么做。
看來之后自己出手要稍加注意了,現在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在長安地下深處的某個地方,是間陰暗潮濕的停尸房。
長存溪皺眉問仵作道:“如何?”
仵作放下手中的工具,吸了口氣道:“潘鐵和王大人的傷口吻合,的確是出自同一件東西。”
長存溪雙手握緊。
“線索,我終于找到了。”
仵作不是很想打斷長存溪的激動,但他還是出聲問道:“可犯事之人為何要殺他們呢?王大人和這個鐵匠也并無關聯啊,要是那人是隨便殺人的話可不妙了,最近長安的人都傳開了,說是有一個殺人魔,只要是與他對上眼神,就要被殺死,搞得人心惶惶啊。”
長存溪對此也充滿疑惑,雖然他現在知道殺潘鐵和王初山的是同一人,但他還不知道兇手的殺人目的,如果真的只是以殺人取樂的瘋子,抓捕起來可麻煩的多。
長存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你的任務只是調查尸體,不要太好奇,少知道點對你有好處,長安的風言風語你也不用理會。”
仵作老實說道:“我知道了。”
他這幾天與長存溪相處,可是知道了長存溪的魄力和手段,他對長存溪是既佩服又害怕。
長存溪看著已經全身僵硬的王初山,眼露悲哀,悲痛說道:“就快了,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