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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陳蕃之子

  黨錮之禍過去也近一年,如今也已五月份,叔父張奐的黨禁也松懈了很多,弘農太守對張奐畢恭畢敬,也同樣對身為曹陽亭侯的張慕禮遇有加。

  并且下令弘農郡調撥民工協助張慕修建曹陽亭的圍墻,參與曹陽亭的建設,已表示自己的誠意,并且又將弘農那些商人巨賈,為禍一方的豪強全部拿下,將其錢財全撥給張慕供張慕使用。

  張慕又令王騰將太守給自己的金銀數清楚,并且從中調出些許錢財作為工錢給那些自發來建設曹陽亭的邑民。

  剩下的錢都封存入庫,日后再用,并且將府庫騰出,一部分擱置錢財,一部分擱置糧草。

  將軍械庫安排在軍營旁邊以備不測,這也是為了亭中部曲練兵之用。

  “少主。”文蒙的傷好了很多,右臂的繃帶也已拆下。

  “坐下說話。”張慕點頭道。

  “少主,如今亭中兵馬已經整編為騎兵和步兵,將兩營整合到一營進行一次演練如何?”文蒙問道。

  “嗯……”張慕當然知道文蒙的意思,他想結合亭中部曲士兵進行一次對抗演習,從而提高部曲作戰能力,并且吸取作戰經驗從而對抗敵軍。

  張慕點了點頭,并且讓文蒙去找翎揚衛隊率胡憲,聽聽他們的意見,再找張慕商議。

  文蒙退下后,張慕坐在軍帳內依舊盯著軍神槍,心神漸漸塵埃落定,并非是人已斯逝的感覺,而是他的指揮能力正在不斷的沖擊奮威的天賦。

  當張慕想再悟一番,卻被某個人打斷,睜開眼睛并無人,而是一陣風吹來。

  張慕剛剛開始的那種感覺已經消失,再閉上眼就會進入幻想空間,張慕索性不再冥想,而是走出營門看看。

  “少主。”護衛營門的兩個部曲士兵拜道。

  “嗯。”張慕點了點頭,隨即又往前走,他看到了一個文人打扮卻又衣衫不整的人。

  那人看起來十分疲憊,張慕趕緊帶著護衛大營的部曲士兵前去詢問,并且幫助于他。

  那人眼睛腫脹而無神,張慕迅速下令帶他回候府治療。

  王騰此時也將太守所贈金銀查驗清楚,整合五銖約有三百萬,這已經不少了,于是拿出十萬來作為大家的工錢,剩下的錢封存入庫作為家底。

  張慕一直守在那人旁邊,看著此人衣衫襤褸,他想在他身上找到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卻只找到了一枚玉佩。

  那玉佩十分特別,上面雕刻著鵬鳥和白云,張慕有些不明白此玉佩的意思,當張奐來后,一切的答案都已經揭開了。

  “定世,你從哪兒得到的?”張奐十分嚴肅盯著這枚玉佩問道。

  “屋內一衣衫襤褸之士所帶。”張慕指了指里屋那人說道。

  “嗯?”張奐有些好奇,走進屋內當場大驚。

  那人神色眉宇間都透露著一人的名字,張奐看著此人苦笑不得,為何他能到此地?

  張慕盯著張奐如此驚訝的嘴臉,又看了看躺在榻上的人,有些疑惑,張奐為他解答了這個問題。

  “你可知此人是誰?”張奐有些激動的說道。

  “不知。”張慕搖頭道。

  “哎……大將軍的死……太傅的死……都和我有關系!”張奐自責道。

  “叔父……這一切都是那幫宦官造成的,不怪叔父……”張慕知道此人讓叔父想到了曾經的事情,可此人究竟是誰?

  “此人,便是前太傅陳蕃之子啊!”張奐十分激動的說道。

  “啊?!!莫非他便是叔父常常提起的陳逸!”張慕也大吃一驚,自朱震暗中救走陳逸后,陳逸便不知所蹤,為何他會到這兒來?

  “這孩子怎么跑到這兒來了!”張奐疑惑道。

  “莫非伯厚他也……!”張奐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事,若陳逸流亡至此,朱震一定是出事了。

  168年末,因朱震藏匿太傅陳蕃之子陳逸被宦官黨發現,并且將其全家老小帶上刑具,嚴刑拷打至死不說出陳逸下落,并且曹節封鎖朱震被殺的消息,全力尋找陳逸的下落。

  五月已過,陳逸流亡至此,曹節也沒有找到陳逸,于是此事也就作罷,隨著張慕的身份在弘農享有盛名,并且也被冠上了天之驕子的稱呼,未來定是大漢頂梁支柱,曹節也不敢再以黨錮之名收監張慕。

  陳逸漸漸蘇醒過來,看著眼前的白發老翁坐在旁邊,突然起身戒備,張奐趕緊安撫陳逸不要驚慌。

  “逸兒,是叔父我啊!”張奐抓著陳逸的手說道。

  “叔……叔父?”陳逸定了定眼神,仔細看著眼前的白發老翁,不會有錯的,他是被禁錮在家的度遼將軍張奐。

  “逸兒,快下來!讓叔父看看……”張奐拉著陳逸的手慈祥的說道。

  陳逸放下了戒備,仔細看著眼前的張奐,絕不會錯的。陳逸終于找到了張奐叔父,他講述了近月來他是如何度過的,每天每夜流浪街頭荒郊野嶺,風餐露宿,日日夜夜都在想著找到張奐,終于有了些消息,得知張奐之侄張慕任曹陽亭侯,趕緊拖著疲憊的身軀星夜至此。

  “若不是被少君侯所救,恐怕逸再也見不到叔父了。”陳逸哭著拜道。

  “逸兒受苦了……伯厚他……”張奐終于忍不住問了朱震的事,他的猜測沒錯,朱震被那群宦官抓走,一家老小一個沒有放過,都被曹節他們下令斬殺。

  “叔父,朱叔父他……嗚嗚嗚……”陳逸忍受了非人般的折磨,父親被殺,親朋好友相繼死去,他也流浪天涯過著風餐露宿的日子,如今終于塵埃落定找到了張奐,他也安心了。

  張慕也打了一盆水,年齡要比陳逸小了四歲的他自然也要叫陳逸一聲兄長。

  “陳逸兄長,先洗把臉。”張慕端著水盆遞到陳逸面前。

  陳逸趕緊低頭朝著清澈的熱水洗凈臉上的污垢,張奐又為陳逸換上了新的袍服,乍一看是哪家的公子呢。

  “這便是少君侯?”陳逸拜道。

  “兄長不必多禮,在這里,你是兄,我是弟,沒有君侯平民之分。”張慕說道。

  “怪不得叔父說你有海納百川之心,心胸寬廣,來之不拒……果真如此。”陳逸點頭道。

  “陳逸兄長先在候府中歇息幾日,待兄長調整好之后,小弟便帶兄長在亭中一逛。”張慕說道。

  “如此,多謝賢弟。”陳逸也不再生疏,點了點頭說道。

  陳逸來此,這對張慕的仕途十分有利,陳逸何許人也?乃忠臣陳蕃之子,陳逸不顧一切投靠自己,定會讓天下人認為張慕是仁義之君,到時候民心所向,可就不止是小小的弘農郡,而是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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