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緩緩走到任飛羽身前,淡淡道:“你認出我了?”
任飛羽的雙目中突然流露出驚懼至極的神情,顫聲道:“大……大小姐……手下……下留情……”
話音未落,只聽“嗆”的一聲輕響,那女子拔出腰間短劍輕輕一揮。
銀白色的劍光閃過,任飛羽的咽喉瞬間被利刃洞穿。
兩個因為充血而赤紅的眼球向外夸張地凸了出來,隨時都會奪眶而出似的。
那女子淡淡道:“七年前,你就該死了……平白多活了這七年,又造下這許多孽債。”
那女子將短劍收回鞘內,看著任飛羽的尸身若有所思,好像在因為什么而猶豫和掙扎。
半晌,那女子突然轉過身,緩緩向楚平走了過來。
楚平此刻依然是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眼看著那蒙面女子向自己走來,楚平心中暗暗發苦,心知自己可能大限將至。
只是不知道自己死后能否重生,或者穿越到其他世界中?
那女子在楚平面前停了下來,淡淡道:“那個死人身上有一本曲譜,叫做笑傲江湖之曲。做此曲譜的其中一位前輩,與我大有淵源,勞煩閣下幫我取回曲譜,不勝感激。”
楚平深吸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瞬間放松了下來。
弄了半天,這個蒙面女子竟是為曲譜而來,小命看來是保住了。
楚平心中一松,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整個人委頓在地,大口喘起了粗氣。
那女子冷冷道:“閣下難道不愿行個方便么?”
楚平好容易把氣喘勻了,不耐煩道:“你既然知道曲譜就在那個死人身上,為何不自己去取?小爺我沒空伺候你!”
只聽“嗆”的一聲輕響。
那女子突然拔出手中短劍,橫在楚平咽喉處,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到底取不取?”
楚平輕咳了一聲,道:“你這小……大姐!我又沒說不給你取!你好歹讓我把氣喘勻了啊……咳咳!”
那女子突然飛起一腳,重重地揣向了楚平的胸前。
楚平只覺得胸前一陣劇痛,腦子里“嗡”的一聲,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十幾米遠,當即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那女子喃喃道:“這家伙竟如此虛弱?看來,他剛才并沒有作偽。”
楚平剛才一劍將任飛羽開膛破肚,著實是驚天地泣鬼神。
那蒙面女子擅長隱匿功夫,但是論到武功劍法,卻比任飛羽弱了何止兩個檔次?
如果不是楚平一劍將任飛羽斬的半死不活,也輪不到她站出來完美補刀。
那女子本來對楚平心存感激,因此才屈尊說出了那一番客套話出來,豈料對方竟然不買賬,還坐在地上擺出一副無賴行徑。
那女子心中忌憚,便踹出一腳試探楚平的虛實。
沒想到,此刻的楚平是真的虛啊……
“喂!你醒醒!醒醒!”
那女子搖了搖楚平的身子,卻始終喚醒不了他。
楚平本來就已經虛弱至極,再加上胸口被重重踹了一腳,當即陷入重度昏迷之中。
如果他不是有著“萬中無一+”的逆天資質,剛才那一腳已經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但是現在,楚平僅僅是虛弱過度,昏迷過去而已,連輕傷都夠不上。
猶豫了片刻,那女子伸出纖纖玉手,按在了楚平的胸前,將一道綿密溫和的真氣度了進去。
豈料,楚平的經脈仿佛干涸已久的枯井迎來了甘霖一般,竟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那女子度過來的真氣,吃相可謂是難看至極。
“不好!”
那女子猛一警醒,連忙收回雙掌,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內力并沒有過度損耗,并且也未受到對方的內力反噬,這才踏踏實實地放下心來。
“誰在……給……給小爺按摩,好……好舒服。”
楚平悠悠地醒轉了過來,雖然肌肉的酸痛完全沒有緩解,但是經脈中已補充了不少真氣,整個人已經精神多了。
那女子冷冷道:“你修煉的到底是什么內功?怎么會如此邪門?既像吸星大法,又不完全像!”
楚平雙手撐地,緩緩地站了起來,道:“小爺我沒空搭理你。你剛才雖然踹了我一腳,但是又給我輸入了一些內力補償。咱倆就算兩清了,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你想要我幫你取回那本曲譜,門都沒有!”
楚平一邊說,一邊搖搖晃晃地向任飛羽的尸身走了過去。
那女子站在一旁都看呆了,完全搞不懂楚平到底玩的什么套路?
明明嘴上說不幫自己取回曲譜,行動上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難道,這就叫煮熟的鴨子,就剩下嘴硬了么?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楚平走到任飛羽的尸身面前,突然飛起一腳狠狠地揣向了尸身的胸前。
只聽“咔啦”一聲悶響,尸身的幾根肋骨竟被硬生生地踹斷了。
“呼——這下心里舒服多了!”
楚平長出一口氣,臉上終于浮現了一絲笑容。
那女子在旁邊看的直皺眉頭,她不得不重新審視一遍這個奇怪的家伙。
他不但劍法奇怪,內功奇怪,就連為人也很奇怪!
很有可能心理變態啊……
這時,楚平緩緩地蹲了下來,伸手摸向任飛羽的胸前。
不一會兒,他就摸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里面裝了三個10兩的銀錠,還有十來張銀票,竟然全都是1000兩銀子的面額!
“這是打到大BOSS了……發達了……”
楚平忙不迭將錢袋藏進自己懷里,又接著摸索起來。
終于,他摸到一本四四方方的小薄冊子,心中一喜,連忙拿了出來。
可是,看到這個小冊子的一瞬間,楚平卻傻眼了。
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怎么不是笑傲江湖曲?
冊子的封皮是明黃色的,上面用篆書寫著無相神功四個字。
楚平只覺得這本冊子上面的書名極為熟悉,可是一時半會竟想不出來到底在哪里見過,或者聽說過。
楚平一不做,二不休,也將這本無相神功的冊子收進了懷里,然后繼續把手伸進任飛羽的胸前摸索。
終于,楚平在一個極為隱蔽的犄角旮旯,又摸到了一本四四方方的冊子。
這回不會搞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