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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成功脫身與疑慮再生

  “到底要不要動用空想借力呢?”

  將時間拖回三十秒前,面對如此窘境的一只耳,陷入了深深的糾結當中,驚慌、苦惱、決絕、憤慨等情緒,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頭,如若跗骨死神和名為魂歌的警界傳奇,趁機出手,那么魂不守舍的一只耳必然會落敗得更加干脆。

  不過,擊殺一只耳并非兩位傳奇的目標,他們也并不急于向其發難,而是不露痕跡的結合了私人領域與靈魂能力,營造出愈發窒息的懾人壓力,進一步影響一只耳的神智,使得此前堅決無比的一只耳,出現心靈裂痕,并且隨著時間流逝,這道裂痕會擴大到擊潰一只耳的心理防線,迫使其主動激發空想借力。

  “死亡絕境的營造效果達到了預期,十秒……不!再過五秒!一只耳就會迷失,哈哈,長達數年的圍堵,總算要在今天結束了么?”跗骨死神心潮澎湃,他因為掌握著傳奇級別的追蹤能力,從一開始便加入到執法者的麾下,幫助其推行針對安度因的捕捉計劃。

  然而一次次失敗,令他不由得備受打擊,不止一次的萌生退出之意,是心底不甘,是執法者的鼓勵,讓他咬牙堅持到了第三十四次行動計劃的全面鋪開,也讓他得以真正觸及勝利曙光。

  察覺一只耳的掙扎由心底彌漫至全身各處,跗骨死神當即在心中做出判斷。

  結束了!

  空想借力注定發動,安徒生即將就此落網。

  哪怕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大圣堂前發起劇烈反抗,也不會出現下一次行動,因為他不是被眾多神靈存在當場擊殺,就是被帶到造物主的面前,接受違背賭約的最終審判。

  總之,噩夢就要結束,但比起魚死網破,跗骨死神更希望品嘗到勝利的甘甜。

  他相信,三十三次失敗醞釀出的滋味,一定妙不可言。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跗骨死神發現一只耳臉上的茫然,突然變成了又驚又喜,然后緊接著便感到胸膛劇痛,稍稍低頭便可以用眼角余光看到,一只燃燒著熾烈火焰的堅硬拳鋒,打穿了自己的左側胸膛!

  “這感覺好痛……”

  一直將近身搏斗作為主戰手段的余燼,第一次體驗到了奇術洪流的暢快淋漓。

  在觸發模板·火焰統御者后,余燼目前的人物屬性便自動調節為側重感知,而且還獲得了總計二十點屬性的額外加成,令依舊存在的削弱狀態,暫時失去負面影響。

  更重要的是,模板中的技能消耗和冷卻時間都遠遠低于正常狀況。

  這便意味著,難以計數的火焰能力,任由余燼盡情施展,哪怕他此前沒有使用經驗,也能仗著不講道理的暴力輸出,沖著兩位警界傳奇,一通亂砸,還別說,實戰效果非常不錯。

  以火拳起穿跗骨死神的胸膛之后,這位傳奇強者并未就此死去,因為他早就改變了要害部位,不過傷勢依舊不容小覷。

  “不好!”

  穿身痛處,讓跗骨死神幾乎是反射性的嘗試逃離,然而余燼根本不給他閃躲機會,貫穿胸膛的右臂因為火焰法身的啟動,變作了熔巖狀態,立時將熾烈能量注入傷口,不過是一次眨眼的功夫,便將跗骨死神的左半身軀燒成焦炭,當場瓦解了此人的戰斗能力。

  緊接著,渾身被火焰籠罩,氣勢比之傳奇炎魔都不遑多讓的余燼,猶如餓虎撲食一般,殺向了近在咫尺的另一位警界傳奇。

  而那名號魂歌的傳奇強者,此時卻表現得和一只耳別無二致,完全搞不懂對雨衣探員完成數據神降的傳奇存在,為什么會是安徒生的神秘同伴?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魂歌茫然發問,一只耳亦是如此,那遠程觀戰的執法者,更是當場罵了一句:“該死!”

  壓抑不住的憤怒,令聲音打破雨幕傳到周遭,旋即引來道道怒視。

  在英魂葬禮上說這般話語,自然是引起了所有人的不快。

  然而執法者現在根本顧不得這些,只能一個勁的催促位于附近的布控人手,再快一些上前支援,同時扭頭對安徒生低聲喝問:“他到底是誰?他又是怎么掌握的數據神降?安徒生,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別以為你得到了主的青睞,就能為所欲為!”

  “很抱歉,我無法給出你想要的答案,因為我也只有初步猜測。”安徒生聳了聳肩,柔和目光始終未曾脫離自家兄弟的身影。

  “那么他到底是誰?你為什么一再回避這個問題?”

  即便到現在,執法者也相信安徒生會保持誠實,所以他決定對最開始的問題,刨根問底。

  “我有權保持沉默。”

  “你!”執法者勃然大怒。

  “結束了,比預想快很多。”

  安徒生用平靜回應,熄滅了撲面而來的熊熊怒焰,注視著余燼和一只耳成功逃離,便讓視線再度回到儀式現場,望向了走出圣堂大門的白衣教宗,接著頭也不回的向執法者叮囑道:“不要急著閃人,教宗是個愛面子的老頭,我建議你們還是等到儀式結束再散伙吧。”

  執法者不忿于安徒生的自信,然而無奈的是,人家就是有這樣的實力,別看此刻依舊陷入包圍,但是在全盛狀態下,隨時都能走人,而執法者一方則受限于會場環境,無法動用過激手段加以制止。

  “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執法者咬了咬牙,就聽安徒生補充了一句:“之前勸過你趁著這段時間享受勝利,看來只能等下一次了,如果,還有的話。”

  執法者被氣得不輕,唯有催促位于外界的布控人員,全力緝拿余燼和一只耳,然而沒了跗骨死神,一只耳便有了上天入地的能力,哪怕還有槍手藏于暗處,又縱使余燼在戰斗過后陷入昏迷,也成功將其帶入上城區的博物館中,見到了身為古代學者的唐斯教授。

  “教授,我們需要幫助。”

  一只耳通過排水管道,帶著余燼潛入了唐斯教授的辦公室,眼神深邃面貌和藹的教授聞言,只是輕輕地看了余燼一眼,便將手頭的一本厚重書籍,扔到辦公桌前的地毯上。

  一只耳連忙謝過,隨即帶著余燼踏向落地書籍的展開頁面,而后一陣華光閃過,兩人便消失不見。

  當余燼醒來之時,就發現自己置身于完全陌生的房間當中,不過讓他分外安心的是,大哥安徒生與一只耳依舊站在他的床邊。

  “你醒了?感覺如何?”安徒生輕聲笑問。

  余燼隨即看了下目前的人物面板,發現除開各項屬性均有增加,還多了跗骨死神和魂歌的技能模板。

  這讓他不由得嘖嘖稱奇,心說這能力比吞食天地無恥百倍不止,簡簡單單的達成擊殺居然就能生成模板!

  倘若游戲背景中,安度因真能通過擊殺來獲取別人的所有技能,那他指揮白晝幽靈攻打皇后特區,恐怕還真不是異想天開……

  “貌似不錯的樣子。”

  蘇醒過后余燼完全恢復,而他之所以在戰后昏迷,原因不再是理智枯竭,而是由于使用模板作戰,主要考驗生命等級,在余燼看來,這是合理的限制手段,不然“我”還真就反了天了。

  “那就好。”

  聽到這,大哥安徒生放心的點了點頭,沒有對數據神降提出詢問,令余燼事先準備的答案通通沒有用上,仿佛是他早就預見了這般結果。

  我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變故,莫名其妙的身體狀態和接二連三的外來能力,讓我感到很是不安,如果無法徹底的接受現狀,提前得到那個答案應該不是好事……再等等吧,現在的生命和意志,很可能承受不住真相沖擊,昏迷是身體的保護手段,那如果保護手段失效了呢?

  “這意思是生命和意志的屬性等級還差點意思?”

  看過文字信息,余燼若有所思,可讓他略微無語的是,“我”沒有透露標準線,就只能一點一點的嘗試摸索。

  “現在生命等級達到二十,意志等級接近四十,估計差的不太多,說不定再來一次戰斗,就能得到最終結果,我突然有點期待,安度因的復活方式,能玩出多大的花樣?”

  余燼做出判斷后,便主動詢問起了眾人所在,旋即被一只耳告知,唐斯教授將他們傳送到了古代研究會的據點當中。

  “這里很安全,不用擔心,如果你希望的話,可以和我出去見見古代學者們,當然為了安全起見,你還需要偽裝身份,稱呼嘛,就叫我童話家好了。”

  “……還真是人如其名。”

  余燼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旋即起身走出房間,立時發現門外世界遠遠小于預期,比一座足球場小了一半多,人也僅有寥寥幾個,但是在這里,書籍反而到處都是,很符合古代學者的名稱風格。

  見三人現身,隔間正和同伴品茶的唐斯教授,笑著打了聲招呼,看起來,和安徒生的關系很是不錯。

  “你來得正是時候,那座棺槨的來歷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根據紋飾來看,它應該是三個世紀前王朝末期的貴族用品,通過棺槨材料來進行斷代,顯然是不合理的,安徒生,你的看法沒錯,是我判斷有誤。”坐在唐斯教授旁的一位老者主動說道。

  棺槨?

  余燼驀地想起,安徒生之前受到邀請,配合古代學者挖掘出了一座神秘棺槨,也正是由于聽到棺槨所在的工廠區,才讓他開啟了人物面板。

  等等……

  話說回來,為什么工廠是觸發人物面板的條件呢?

  余燼突然覺得,身為玩家的自己,好像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而這時,安徒生擺了擺手,謙虛回應:“我只是碰巧在古代書庫中看到過,末代王朝曾經興起了很短時間的崇古熱潮,兩個時代,都并非閣下的研究領域,判斷有誤實屬正常。”

  “哈哈,古代書庫我也去了不少次,可弄明白主攻的研究領域都是難事,不像你,都快要形成自己的史學體系了。”那老者長笑一聲,“怎么樣,下一步突破是不是有了眉目?”

  安徒生點了點頭,沒有詳說,又突然心頭微動,便主動繞開這個話題:“棺槨打開了嗎?”

  “還沒有。”

  回答的,是唐斯教授,他端著茶杯沉吟一聲:“棺槨上的封印很強大,打開需要花些時間,怎么,你有想法?”

  “不錯,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暫緩開啟比較好。”

  “為什么?”

  聞言,幾位看著就地位崇高的老者,紛紛放下茶杯,一起望向安徒生,所有人都非常重視他的意見,余燼也是一樣,而他幾乎可以認定,下一次變故會圍繞這座神秘棺槨展開。

  “只是一個不太好的預感罷了,具體的也說不上來。”

  “是這樣嗎?”

  雖然安徒生說得很是模糊,可幾位古代學者紛紛決定聽取他的意見。

  原因無他,安徒生此前從未犯錯,他們相信,未來會依舊如此。

  然而不等唐斯教授向外界傳訊,一位突然到訪的年輕男子,便帶來了不好的信息:“父親,幾位閣下,大學者通知,那座棺槨出了問題。”

  話音未落,唐斯等人便看向安徒生,后者輕輕搖頭:“可惜我的預感來得太晚,幾位不介意,我就和你們一起走一趟?畢竟這座棺槨的發掘過程,我也全程參與了。”

  “沒問題。”

  唐斯教授一口應下,旋即開始準備傳送事項,而這時,安徒生扭頭對神色奇怪的余燼問道:“怎么了?”

  “呃,沒事。”

  余燼想了想,強行把視線從那年輕男子的臉上挪開,可心中卻是疑慮重重,因為那個年輕男子的模樣,和他現在的同僚,上城警衛處副處長唐恩,十分相像,而此人方才居然對著唐斯教授喊了聲——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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