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也算是名正言順了。”傾城笑道。
他的笑容，就連身為天使的凱莎第一次見到時，也略微愣了一下。
他，真的是男的嗎？
“他真的是男的。”楊鈞低聲在凱莎的耳畔說道。
“呃，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只不過是有些難以置信罷了……”
“好了，都在外面站著干什么。”楊鈞笑道。
“我們進去說，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夠說明白的。”
“嗯。”
“你說的是真的？”鶴熙驚詫地詢問著楊鈞，隨后還磚頭看向了氣氛融洽的琪琳和凱莎。
“沒錯。其實有些問題我也早就該想清楚的。但是等我真正回到已知宇宙，已經是萬年之后了。”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人能夠將這種情愫持續萬年之久吧？”
“那你可真倒霉，她不是人，是天使。你根本無法想象，當一個天使的心中出現了漣漪之后，會有怎樣巨大的連鎖反應。”
楊鈞瞥了一眼一旁喝茶的蒙燁。
“我想，我是可以想象的。”
“咳咳，說你的事情呢，別老往我身上扯，行不？”鶴熙的臉一紅。
“歐克歐克，不說不說。”
“不過，凱莎能夠得到正義星靈的認同，真的難以想象。他可是所有星靈中最固執的家伙。”蒙燁喝了一口水，說道。
“他的固執超乎想象，當年的戰爭他甚至比我還好戰。因為他曾經對我說過，為了正義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因此……他也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不僅失去了肉身，也意識都不負存在的，只剩下了那一點點執念。”
“這樣的家伙，太可怕了。接受正義的人最后都成為了可怕的瘋子。”
“為了信仰悍不畏死，永遠戰斗下去，即便是筋疲力盡也要戰至最后一刻，直到流干凈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說實話，就我個人而言，不希望繼承正義的人是凱莎。雖然她是我們這些人中最適合也最名正言順的。”蒙燁皺了皺眉頭。
“為什么？”楊鈞疑惑地問道。
“因為，正義的信仰永遠會揮之不去地縈繞在她的腦海之中，不停地做著美其名曰凈化她內心的行為。”
“可，凱莎說過她已經完全處理好了這里面的平衡。”
“平衡？”蒙燁怔了一怔，“但愿吧。如果真的能夠做到，那就是一件好事。”
“即便不能完全發揮所有力量，至少她還擁有自己的記憶。”
“那如果，發揮了完全的能力，凱莎她……”
“完全發揮力量的正義，連我也不能夠對付。因為那是真正的足以裁決世間一切力量的光明。”
“那個時候她會成為真神，代價是……”
“她會永遠忘記一切。”
“永遠……忘記一切是什么意思？”
“就是……無論我們用任何的辦法，她也無法再記起之前發生的任何事。”
“不會有奇跡出現，一點奇跡也不會有。”
怎么會這樣……
楊鈞看向了凱莎，發現她依舊和琪琳，還有其他人笑著談論著什么。
這樣子，絲毫也看不出來她正在努力地和正義做著斗爭，保留著自己的人性。
楊鈞的鼻子一酸。凱莎至今為止，從來沒有一天表現出來，一天都沒有……
我……
“既然暫時沒有問題，就算了吧。不要表現出你知道這件事了。”蒙燁拍了拍楊鈞的肩頭。
“嗯。”楊鈞不知道這個決定會不會讓自己后悔一生。
可即便是他對凱莎說了出來，也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
那又何必再徒增煩惱？
“蒙燁，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一下。”
“嗯？不能在這里說嗎？”
“……”楊鈞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的時候，鶴熙突然說道。
“燁子，既然是找你的事情，那你們就去吧。”
“嗯，好。”
門外。
“你為什么叫我一個人出來？”蒙燁問道。
“不只是你一個。”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
蒙燁一轉頭，有些驚訝。
“伊澤！”
伊澤瑞爾對著蒙燁的胸口輕輕打了一拳。
“還以為你這小子這幾萬年盡泡在溫柔鄉里出不來了，估計早就把我給忘了。”
“怎么可能？忘了誰也忘不掉你，帶冒險家。”
“我懷疑你在嘲諷我……”
“知道就好。”
“你！哎……”伊澤瑞爾嘆了一口氣，“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重色輕友了。本來我覺得楊鈞那小子已經夠過分了。”
“呵呵。”楊鈞翻了一個白眼。
“我們是來商量正事的，不是聽你們倆大陰陽師瞎扯淡的。”
“什么事情？”
“關于他的那個……舍己為人的計劃。”
“什么？”蒙燁震驚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楊鈞。
“他說的，是真的？”
楊鈞點了點頭。
“什么意思？”
“什么？”
蒙燁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減少傷亡。之前和伊澤討論了很久，那一個計劃傷亡太大……所以我和他想了很久，這個計劃更……”
“放屁，你的意思是，你想去死？”蒙燁突然發火了，一拳打在了楊鈞的臉上。
“我去，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蒙兄爆粗口。”伊澤瑞爾說道。
“你閉嘴！”
“哦……”
蒙燁一把把楊鈞拎了起來。
“告訴我理由！”
“沒有什么理由，只是……”
楊鈞的語氣十分平淡。
“我最多，也只能活到那個時候罷了……”
“那是你自己要去送死！等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只能活到那個時候？”一種不祥的預感從蒙燁的腦海中升起。
“你沒猜錯，我確實……活不長了……”
氣氛突然陷入了沉寂。
蒙燁把楊鈞給放了下來，他轉過身背對著楊鈞。
過了許久，他才斷斷續續地開口道。
“計劃，是什么？”
“這個，我們等會兒再說。現在我是來請求你們的……我知道這很艱難，但是……”
“如果可以，在我死了之后。蒙兄，你和鶴熙幫我照顧好凱莎。”
“伊澤，你和拉克絲幫我……照顧好琪琳。”
“她們，就拜托給你們了……”
“請你們，一定要答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