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還記得你。”楊鈞一只手捏住了傾城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詭術者,你的大腦和智慧確實給曾經的我造成了些許的困擾。”
“咳……是嗎?我不記得了,咳咳……”傾城雖然全身都帶著傷痕,但是臉上卻掛著笑意。
“你這么強都會被我算計進去,咳咳,真是我的榮幸。”
“你確實應該……不過,那一次只是我故意讓你們的。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們究竟能夠翻出多大的浪來。”
“很明顯,結果很讓我失望。我沒有找到我想要的……創星之靈。所以,我失去了興致。”
“是嗎?看來你還真的是喜歡把自己失敗的事情諱敗為勝啊。”
“是嗎?”楊鈞微笑道,“你們真以為自己那一次算計到我了?”
“那為什么,會暴露了死神空間的位置,讓我知道了創星之靈的線索。”
傾城的瞳孔縮了縮:“難道你早就知道……”
“我確實知道死神千玨的存在,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們寧愿守在那個自己的空間之中,也不去保護這個已經瀕臨絕境的宇宙。”
“只有兩個理由。第一個,他們貪生怕死,或者說很明智,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不如不出來。”
“第一種,我想應該也不至于,作為真神也至少有一點尊嚴不是?”
“那么,很多概率就是第二種了。他們在保護……比宇宙的存亡更加重要的東西。”
“于是,我就想想看一看結果如何。結果……你們確實給我造成了一些麻煩,但是我獲得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
“這個宇宙,依舊有創星之靈的存在,那意味著我一直在苦苦追尋的活著的上古之神,終于被我找到了一個。”
“一個至少還沒有徹底消亡的存在。而現在……”楊鈞看了看自己。
“沒錯,這具身體里,蘊含著那足以創造世界的力量,就連虛空本源都可以直接承載。”
“最完美的容器,比那些只是接受過虛空化的身體更加完美,絕對!”
“從前,我只是在虛空之中才能能夠無所不能,但是現在……”
“在主宇宙世界,我也依舊可以。這就是最初那一場戰爭的全部,也是你們在所有慘敗中之中的唯一一點小小的勝利。”
“怎么會,怎么會……”傾城的黃金瞳黯淡了下去。
竟然只是一個將計就計,還以為那一次真的是勝利……
不,不……即便是全知全能也會犯錯,他不可能料到一切的事情,他絕對不可能……
“我雖然現在就想殺了你,但是作為這個宇宙為數不多的聰明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楊鈞把手收回來了一些。
“你們這樣有組織有紀律地送死,真的有意義嗎?”
傾城的眸子縮了縮。
“不用這么看著我。當第一個人,叫什么鶴熙的,來到我這里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
“誠然,她用了阻止我開啟虛空裂縫這樣的理由來搪塞我。”
“但是,你們就不好好想想嘛?你們真的有那個所謂的底牌嗎?我只需要思考一下,就知道你們并沒有藏著任何底牌。”
“那么,為什么還要繼續來呢……再結合之前,楊鈞抹除了自己的全部記憶。”
“說真的,我有點佩服這小子。只不過是個螻蟻,卻能夠做出如此決絕的事情。和世界失去一切聯系的感覺,可是無法想象的。”
“但他還是這么做了。”
“這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不會有人蠢到一點都不反抗的地步。我用了難以想象的順利接受了這具身體。”
“卻得不到一點信息。所以,我認定了你們一定有一個謀劃。”
“而決定這一切的關鍵,是楊鈞,對嗎?”
“你們這么做,是為了先讓我直接將所有的本源都灌注到這小子的身體里,想著可以把我永遠封在這里。”
“而要做到這一點,唯一需要的……就是喚醒他的意志。”
“喚醒一個忘卻一切之人的意志,哈哈哈,你們也太異想天開了。”
“你們給自己準備了很多次機會,指望能夠用什么辦法能夠激活他的意識。”
“不過很可惜,已經有一個喪生了。我不知道你們哪里來的勇氣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勇氣和實力是兩回事,無論你們想盡什么辦法,他都不會回來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楊鈞的存在。”楊鈞的手開始縮緊了。
“咳咳!!!……”傾城感覺自己脖子里的骨頭都快要被捏碎了。
“而等待你們的,也只有死亡罷了。這一次,勝利的終究還會是我。”
“不過,可惜的是……你們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無盡的輪回即將結束,上古之神的封印很快就會破除。再也不不會有虛空和現世的區別。”
“你們無法想象虛空之海究竟是什么地方。就如同你們也無法知道自己獲勝的辦法一般。”
“我們,咳咳……不僅要知道虛空,更要……打敗你……”
“你們不了解虛空,更無法打敗我,這就是結局。看來,就算是聰明人有的時候也是很愚蠢的。”
楊鈞輕嘆了一聲。
“去死吧。”
咔嚓!……
斷裂之聲響起,楊鈞直接捏碎了傾城的脖子。
隨后,他把傾城的頭顱直接取了下來。
“這應該是你最重要的東西吧?”
嘭!隨著一聲響聲,楊鈞直接捏爆了傾城的頭。
傾城失去了頭顱的尸體直接落了下去,掉進了宇宙深處。
“聰明人最慘的下場,大概是身首異處,我說得應該沒有錯吧?”
楊鈞索性暫時放下了繼續打開虛空裂縫的事情。
“又要來一個了嗎?”
“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被螻蟻給擊殺一次又一次,真的是有辱舊日支配者之名。”
忽然,遠處的一道光柱直接朝楊鈞打了過來。
不過,在距離楊鈞不到五米遠的地方,光柱卻自行炸開了。
“偷襲都用上了?”
“沒辦法啊,老師你這么強大。認真打我可不是你的對手,現在看來我的小手段也被老師看穿了。”
一個倩影出現在了楊鈞的面前,一頭橙棕色的頭發。
是蕾娜無疑。
只不過她現在身上不僅有著屬于太陽一般的光輝,還籠罩上了一層如同月光一般的氣息,顯得有些神秘。
“你就是……蕾娜。確實有些意外,比起其他人,你……還不到三十歲。”
“卻是繼承了雙星靈之力,你是天才。”
“是嗎,老師平常都說我笨死了呢。學了十多年,連一點時空運算的常識都學不好。”
“你的天賦在于對能量的掌控。而且,我并不是你的老師。我必須遺憾地告訴你……”
“蕾娜,你的老師,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過你是難得的主宇宙的生命奇跡。”
“你可以選擇,成為虛空的一部分,你可以成為很強大的外神,我保證。”
“是嗎?”蕾娜似乎表現出了一絲心動,但是下一刻,她的臉就板了下來。
“你又不是我老師,你的提議關我什么事?”
“看來……是不接受了?”
“非常得……不需要啊!”蕾娜搖了搖頭,大聲說到,“別的不說,就那個丑兮兮的樣子太惡心了。你永遠都別想說服我成為那個樣子!”
“而且,我這一次來……”蕾娜的眸子變成了橙金色,她的右手,已經升起了火焰一般的光芒。
“就是來救老師的。不管你是什么東西,從老師的身體里……滾出去!”說罷,蕾娜直接沖了過去。
她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顯得很普通。
“你也知道,僅僅憑借星靈或者恒星能量這樣的,根本無法打破我的防御。”
“擦點皮都做不到。”
蕾娜卻如同聽不到一般,還是朝著楊鈞打了過去。
“看來,你是不會死心的吧。”
“看在你和楊鈞曾經是師生的份上,我也教教你。”
“畢竟,這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堂課了。”
蕾娜的拳頭直接打在了楊鈞的身上。
漫天的火焰升起,不過都朝著蕾娜的方向反向地噴射了出去,蕾娜一瞬間就被火光給淹沒了。
“如果這就是你老師教你的,讓你被自己燒死的話,那可真是教學的大失敗啊。”
“也對,廢物怎么可能做老師?”
轟!楊鈞的臉上直接挨了一拳。
緊接著,他看到了蕾娜的臉。
蕾娜怒視著他,那雙眸子里,似乎燃燒著沖天的火焰。
“不準你這么說老師!”
轟!又是一拳落下。
“你根本不知道老師是什么樣的人,你沒資格說他!”
蕾娜又是一拳落下,這一次卻被楊鈞直接一掌擋住了。
“不了解?”楊鈞突然笑了起來。
“這個宇宙中,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而且,他的一切都是我賜予的!”
“沒有我,他只是一粒宇宙中的塵埃!他所有的一切,他所到達的高度和宿命都是我賦予他的!”
“他,就是我的容器,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剩下的一切,都是欺騙與謊言。而你,你們都是被這一張有謊言編織出來的網中,不小心被網住了的,可憐的小昆蟲。”
楊鈞松開了握住了蕾娜的手,直接向上一抬。
蕾娜全身一滯,然后她就再也無法動彈了。
“在你們所有人死之前,我都會給予足夠的善意,揭穿在你們身上的一個又一個謊言。”
“關于生死,關于勝敗,還有……對于你來說,你看重的,不就是那一點師生之誼嗎?”
“可憐的烈陽小女皇,到現在也不知道。”
“殺害你父親的人中,就有你的老師。”
蕾娜先是一愣,隨即大喊道。
“不可能!老師不是那樣的人!”
“德諾的戰火,就是被他燒到烈陽的。你的父親,帝辰離答應出征,也是你老師的主意。”
“他親手把你的父親送往了那個幾乎十死無生的戰場。”
“他,不該是你的殺父仇人之一嗎?”
“還有,你以為他真的想要你成為他的學生?”
“別可笑了,如果不是他有求于烈陽,想要借著烈陽去往地球,他根本不會在意你這樣一個……”
“什么也不會,愚蠢的小傻子。”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自己秘密安全地送到地球,實現自己的計劃。”
“你,不過是個工具罷了。”
“可笑,竟然還會以為他是對你真的有感情。”
“如果真的如此,他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在你需要他的時候消失了。”
“承認吧,小蕾娜。楊鈞的心里……沒有你的位置,建立在謊言之上的情感,就如同升起的泡沫……”
“一觸即破。”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說的!”
“不相信我?你不相信也好,但是這就是事實。事實是,你的老師,從來沒有在意過你。”
“他的心,屬于其他人。而你,蕾娜。他是你的全部,對嗎?”
“怎么不說話了?”
“……你說得對。”久久地低著頭的蕾娜終于抬起了頭。
她的眼眶有些紅了。
“老師就是我的全部。而且,你說錯了,老師心里有我!”
“我相信他并不是那樣的人。他雖然只是我的老師,但是在他身邊……”
“我就會覺得很有安全感。我從來不曾見到過我的父親,但是因為有老師在,我才沒有誤入歧途。”
“因為我知道,每當我做錯事,老師總會拉著我,把我拉回正軌。我不開心的時候,老師會想方設法讓我開心。我受傷的時候,他會心疼。”
“我生氣的時候他會告訴我要冷靜……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是老師,把我拉出了那個無底深淵。”
“我是他唯一的學生,這是他對我的承諾!”
“他是我的老師,他更是我的父親!”
“你沒有,也永遠沒有資格說他!”
“從老師的身體里滾出來!”
“看來,你真的很傻。”楊鈞突然嘆了一口氣。
“傻丫頭,謝謝。”
蕾娜愣住了。
“老……老師?你……”
“我怎么了?”
“你難道清醒了?”蕾娜的聲音里,含著無比的激動。
“當然……”楊鈞笑著走到了蕾娜的面前,然后下一刻,他的手刺穿了蕾娜的腹部。
“當然不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