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鈞的手臂洞穿了蕾娜。
“死，兆，星。”
轟！楊鈞的手掌處一個死兆星迅速生成，瘋狂地開始吞噬蕾娜身上的能量。
“唔……”蕾娜把剛要吐出來的血給咽了下去，她的神情有些慘然。
“老，師……”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老師。”
楊鈞的手再一次發力。
“噗！”蕾娜和楊鈞的距離又近了幾分。
“老師，蕾娜……好痛”蕾娜把手伸了出來，搭在了楊鈞的肩上。
突然，她的全身都向前移動，貼到了楊鈞身上。
“唔額……”蕾娜的血全都噴到了楊鈞的臉上。她的血是橙紅色的，上面似乎還帶著太陽一般的溫度。
楊鈞也是愣了愣。
“你這是，自己找死嗎？”
不過，蕾娜的頭倒是垂在了他的肩上。
橙紅色的血順著楊鈞的肩頭流淌了下來，染紅了他幾乎半邊的身體。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以為，你可以靠這樣喚醒楊鈞那本就已經不存在的意識了嗎？”
“你錯了。”
楊鈞抬起了另一只手，繞到了蕾娜的后背，直接捅了進去。
蕾娜的身體徹底靠在了楊鈞的身上。
“唔，啊……啊……”
“感覺到自己心臟那可憐的蠕動了嗎？”楊鈞的左手開始扭動，隨之而來的，是蕾娜低聲而痛苦的嘶吼聲。
楊鈞抓住了蕾娜的心臟。
“為什么……”蕾娜的聲音開始啜泣。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老師要丟下蕾娜，為什么老師會不要蕾娜了……”
“老師，蕾娜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要怪，你就去怪楊鈞吧。”
“是他丟下了你。”
“不，你不是老師……真的老師不會傷害蕾娜……”
蕾娜終于抬起了頭，她的眸子變成了橙金色。
她的全身開始放出了劇烈的高溫。
“你在做什么？”如此近的幾率，即便是全知全能，楊鈞似乎也被嚇了一跳。
蕾娜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很快就超過了恒星核心的溫度。
“你想和我同歸于盡？別忘了，你的心臟還抓在我的手里。”
“咳咳……那你可要拿好了……”蕾娜的嘴咧了咧。
“只要我的心臟一爆炸，所有的能量……就會直接摧毀這片區域。”
“那你也摧毀不了我。”楊鈞冷聲說道。
“誰說……我要摧毀你了？”
隨著能量級數的瘋狂攀升，蕾娜也恢復了一些意識。
“你沒想和我同歸于盡，你是想……摧毀虛空裂縫！”楊鈞反應了過來，他的神情變得有些森然。
“你膽敢！”
“你對付老師的時候就該想到。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先炸了你開的裂縫。”
“炸了裂縫又如何？只要有我在，我依舊可以再一次打開裂縫。”
“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足夠了。虛空裂縫消失，你應該還不能直接再次開啟的……對嗎？”
“你們想讓我暫時切斷了虛空的聯系？原來如此，不過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
“我的本源……早就擺脫虛空的束縛了。現在，我是不朽的主宰。”楊鈞直接用力地握緊了手。
“啊啊啊啊啊啊！……”蕾娜的心臟在楊鈞的手中劇烈地跳動著，開始出現了裂縫，血從心臟里崩裂了出來。她的全身也像是瘋了一般開始劇烈掙扎。
“我不需要摧毀你的心臟，我只需要……讓你就這么活著。”
“啊啊啊啊啊啊！……”
“我知道，這個進程已經不可逆轉了，對吧？”楊鈞冷冷地看著被他束縛著，瘋狂地撕扯著他身體的蕾娜。
“那，你也得為了破壞縫隙付出代價。”
“我不會就這么捏爆你的心臟。但至少，也不會讓你好過。”說著，楊鈞的左手再一次揉捏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叫聲也太難聽了，不過我想到一個辦法。”楊鈞洞穿蕾娜腹部的右手，開始放出光彩，一個紫色的光球出現在他的手中。
紫色的光球中，有一點類似于嫩芽一樣的物質。
“虛空之種，對于服從者會帶來無比強大的力量。對于違背者，它是最殘忍的刑具。”
“好好享受吧。不過好事情是，你需要承受的這段時間，僅僅只是你在自爆之前的幾分鐘。”
“不過，我依舊不覺得你可以忍受地了。”
“現在，放棄同歸于盡的想法。我可以直接捏爆你的心臟讓你安穩地死去。”
“不然……你會求我殺死你的。”
“你，休……想！”
“真是嘴硬啊。看來螻蟻的教育也并非一無是處。我欣賞你的勇氣和毅力。”
“希望這最后的時間不會讓你對人生充滿后悔。”楊鈞的手指一點，虛空之種沒入了蕾娜的心臟里。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可惜啊。”楊鈞先抽出了右手，再抽出了左手。
他一只手抓在了蕾娜的肩膀上。
蕾娜已經是滿臉鮮血，她的嘴里一片猩紅。就在剛才，她實在忍受不了虛空之種的腐化，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蕾娜的心臟處，一點紫色的花露了出來，它的根扎在了蕾娜的心臟里，腐化著。紫色的根須覆蓋住了她的心臟，蠶食鯨吞著。
虛空之花，即將開放。
然而，蕾娜的全身溫度已經達到了臨界值。
“嘖，失敗了。”楊鈞看著蕾娜，“你成功了。可惜了，你本該前途無量。”
“虛空之花開放的那一刻，就是你的死期。現在，留下一點遺言吧。”
“唔咕嚕嚕咕嚕……”蕾娜的嘴里不停地冒著血泡，說著楊鈞聽不懂的話。
“再見。”
噗……虛空之花，開了……
蕾娜的眸子猛地睜開了，接著她直接停了下來。
隨后，她眸子中的光開始慢慢熄滅了。
老師，我，成功了。
蕾娜做到了，做到該做的事情了。
雖然，好痛，真的好痛……
但是，事情也終于出現了轉機了。
切斷了他和虛空的聯系，才能進行下一步。
老師，蕾娜……做到了。點亮這個世界的……太陽之光……
蕾娜消失生命氣息的一瞬間，她的神體徹底爆炸開來。
兩種星靈力量和太陽之光能量同時被解放了出來，只是為了毀滅。
轟！在大到無法想象的聲音之中，虛空裂縫和楊鈞也徹底被淹沒了。
劇烈的亮光以這個點為中心，貫穿到了幾乎整個宇宙。
“咳咳……”男子身邊的法陣再一次爆碎了一個，連同他的雙目也徹底爆開了。
“厲害，不愧是照亮宇宙的希望之光。這一次……真的做到了照亮了整個，宇宙了啊……”
“只差，只差幾步了……”
“老子快撐不住了……”
地球上空。
格赫羅斯巨大的恒星體只剩下了一半，剩余的一半被龐大的審判之力給直接消除了干凈。
凱莎的嘴里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她的額頭上，多了很多細密的金色紋路，匯聚到了她的眉心，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如同符文一般的烙印。
“該死的瘋子，你就是被信仰洗禮的瘋子。究竟誰才是罪惡。”
凱莎依舊只吐出了這兩個字。
她舉起了光劍，沖天的圣火順著劍鋒所指的方向燃燒了起來。
圣火覆蓋了天穹，照亮了星空，以不可阻擋之勢撲向格赫羅斯。
“毀滅。”
格赫羅斯的猩紅巨眼之中，一道毀滅光線射出，和圣火碰撞在了一起。
凱莎身上的金色紋路更多了起來，顏色也變得更深了。
凱莎已經徹底忘卻了一切。
腦海中，只剩下正義的信仰和審判一切罪惡的意念。
凈化，凈化，凈化……
所有的虛空，都是罪惡，都要被凈化。
凱莎爆發出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圣光吞沒了毀滅射線，直接籠罩了格赫羅斯僅存的半邊恒星之體。
凱莎手中的光劍飛出，她的手舉向了天空。
“對你的審判……完全湮滅！”
格赫羅斯的身旁，升起了無數的金色法陣，每一個法陣都精美得像是藝術品，卻束縛住了格赫羅斯的每一點能量。
每一個法陣之中，都出現了一柄光劍。
“滅。”
凱莎話音一落，無數的光劍直接肢解了格赫羅斯的能量體，將他完全給粉碎了。
光芒似乎是持續了數個世紀之久的樣子才徹底消失。
凱莎的面前，已經是空無一物了。
凱莎并沒有休息下來。
她轉身看向了地球的方向。
“罪惡，更深重的罪惡。”
“罪惡？不，我們是帶來解脫與機遇的。”一個聲音響起。
楊鈞從時空蟲洞里出來。
凱莎聽到了聲音，全身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她把身體轉了回來。
“極惡……”
“你真的以為自己就是正義嗎？不，你不過也只是披著正義的外衣的劊子手罷了。”楊鈞笑道。
“凱莎，楊鈞的妻子之一。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我本來還有一些為難。”
“畢竟，你們夫妻一場。不過現在……我放心多了。”
“你徹底接受了正義與審判的信仰，意味著你已經成為了一臺失去感情的戰爭機器……”
“殺了你，不會讓我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凱莎握緊了光劍，六片金色的羽翼扇動了起來，背后的審判光輪也運轉了起來。
楊鈞和凱莎之間，相隔不到幾十步的距離，但是又像是再也無法相見的距離。
曾經的他，是神河的天之驕子，未來的時空之神。
而她，是天使們的女王，劍鋒所指，天刃無雙。
但是，他早已不再是他。
而她，也徹底遺忘了他。
如今剩下的，只有虛空主宰，和正義星靈。
金色的血雨散落在地球上空的幾乎每一個角落。光劍崩碎，劍柄的碎片被死兆星直接吞噬了進去。
星靈，終究還不是主宰的對手。楊鈞的手捏住了凱莎的脖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殷紅的血順著凱莎的額頭和五官滴落到楊鈞的手上。
而他的臉上，也多了一道細微的血痕。
這是他到現在唯一的一處傷口。
“你果然是最強的星靈。但終歸，也是有極限的。”
“而我，是你們永世也無法觸及的神明主宰，終極的不朽。”
“游戲，快要結束了。”
“你，不會成功的。”凱莎的聲音有些顫抖。
“即使化為塵灰，你也永遠無法擺脫我。”
“那就，化為塵灰吧。再見了。”
咔嚓！
凱莎的脖子直接被扭斷了下一刻，她的身體漸漸化為了金色的粉末，瞬間涌入了楊鈞的身體里。
“什么東西？”楊鈞愣了一下的功夫，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太對勁。
“該死！”他直接開啟了死兆星，準備將這些金色的粉末吞噬掉。
凱莎原本已經潰散的身體震了震。
她全身上下的金色紋路全部消散了。
她的眸子也恢復了往常的顏色。她看到了楊鈞。
她笑了。
凱莎開始了低聲的呢喃。
“阿鈞，我們終究走到了這一步。不，是我們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我依舊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阿鈞，活下去。”
“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楊鈞手中的死兆星突然停滯了下來。
他放下了手，看著已經潰散到了臉部的凱莎。她的俏臉在一點點地化成粉末，只剩下了一半，四分之一……
直到完全消失。
阿鈞，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楊鈞的眼眶突然滴出了一滴淚水。
“我這是，怎么了？”楊鈞回過了神來。
“差一點就真的讓這小子醒過來了。看來，必須要把最重要的人給殺了，他才再也沒有恢復意識的能力了。”
“抱歉，你現在，還走不了。”虛空之門，打開了。
卡爾從里面走了出來。
或許，也可以他應該是奈亞拉托提普。
“奈亞，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設么意思。”卡爾走到了楊鈞的身前，“看你不爽。”
“你這算是要……背叛虛空嗎？”
“不，我沒有要背叛虛空。但是奈亞，你的自大已經是對主上的不敬。”
“我必須，懲戒你。”
“就憑你？或許你的腦子還可以，但是你不是我的對手。”
倏！一支箭直接射向了楊鈞。
楊鈞一把抓過了箭，箭碎了，化為了灰光。低垂的號角聲響了起來。
“死神千玨，游神巴德？”
“正好。”楊鈞笑道。
“把你們，連同這個叛徒，一起收拾了……”
“也不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