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你剛出門不是還說出去耕地嗎?怎么跑這兒來了?”
一老頭看到自己面前那些人似乎極為眼熟,便順手拍了他一下肩膀,待他回頭之后,這才驚愕的說道。
“啊,老孫,我……不對,你這老小子,你不是說去看你兒子嗎?!嘿,你還把你孫子給帶過來了,就你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還來聽圣人訓?”
那老爺子正牽著自己的寶貝孫女兒,一看到身后那人先是一驚訝,聽聞人言,臉色不屑的沖著他身后的小孩笑了笑。
“哼,我沒資格,你這個做破木匠的就有資格。”
…………
兩老頭一陣吹胡子瞪眼,在山腳下面就差互相廝打起來了,而周圍則是人來人往,并沒有注意兩老頭相互之間的對話。
不過也沒什么,畢竟老小孩兒就是說的這種人。
“如此場面,想必圣賢應該滿意了吧。”
老縣令摸著胡須看了看周圍滿滿當當的人,內心就是一陣自豪,他是這一方縣城的父母官,這縣城百姓是否安居樂業就是他一人的責任了。
而如今這副情景不正是說明他的勞苦功高嗎。
“先生?”
老縣令突然注意到身旁彭瑞華魂不守舍的模樣,他一只手拍了拍彭瑞華的肩膀,撫了撫胡須,那副樣子,大牙都快笑掉了。
“嗯?”
彭瑞華臉色一驚,但看到老縣令滿臉笑容的表情,隨后又緩和了下來。
“周縣令不必擔心,不過是在想些許小事。”
說完,彭瑞華就雙眼望上山頭,但眉頭依舊緊皺。
明明周云和他曾經說的是一個月以后,但是現在卻突然改變了時間,這不由得他不多想。
是因為突如其來的什么變化?
又或者是聽聞那修羅鬼王,心生恐懼?
彭瑞華內心始終對這種想法將信將疑,突如其來的變化,但是應當是沒有的,而那修羅鬼王。
如果是他彭瑞華恐怕還會懼上七分,畢竟到了那個地步的鬼怪,實力都會稍顯變化。
但是周云這個人,彭瑞華著實是看不透,特別是那副卷軸,居然能將群鬼瞬間秒殺,這又何嘗不是周云側面實力的表現?
思來想去,彭瑞華只剩下一個結果,那就是周云似乎根本都不相信他。
可是這又是為什么呢?他們來到這方世界,不過是想收集資源而已,而他們現在的目的也是想逃脫這個世界,而逃脫的唯一方法也只有周云能夠掌握了。
于情于理,他們有共同的目的,共同的對手,而周云又為何不相信他們呢?
彭瑞華感覺自己想的腦袋都快大了,順勢搖了搖頭,再一次看著那輝煌的宮殿。
是的,這山頭上所建造而成的,與其說是書院,不如說是巍峨雄壯的宮殿。
但是周云卻能在瞬息之間翻云覆雨,將這一片原本毫無東西的山頭建造成如此模樣。
彭瑞華再一次對周云的實力感到了驚恐。
“吉時已到,開齊釣書院。
圣賢講道,群魔避退!”
九下似乎從亙古而來的鐘聲瞬間從山頭向著四周擴散而去,一道道紫色的光波就這樣赤裸裸的展現在世人面前。
咚!咚!咚!.......
鐘聲似乎帶來了大聲的呼喚,一道道龐大的光線在山頭起伏,巍峨雄壯的聲音不斷的出現。
有赤橙色的,有金黃色的,有白蒙蒙的,更有那如同尊貴一般的紫色。
“赤華山宗主恭賀齊釣書院!祝圣賢萬古長存!”
“九云山洞府恭賀齊釣書院!祝圣賢道途長久!”
“盤橫宮學院祝賀齊釣書院!祝圣賢與世同存!”
無數的聲音從山頭的四面八方傳了過來,這個時候清原縣乃至于周圍千里以內所有百姓官員,以及無數人第一次見到了修仙世界的壯闊奇觀。
齊釣書院這個名字也被他們永永遠遠的記在了心間。
“多謝諸位,山下諸君,有緣者皆可入學院聽道!”
就這樣,無數人狂熱的向著山頭奔去,也有理智的,正看著山間那如同玉石一般的樓梯,他們對于那龐大聲音中所謂的有緣者還略有不解,想看看到底是何。
而隨后,他們都知道了那所謂的有緣人。
無數的人沖上山頭,但隨后又好像逐漸消失,不過數秒時間,便神色恍惚的出現在山腳之下,那從山頂到山腳的距離就好像難以跨越的天塹一般將這些人給死死的阻攔。
“我剛才好像看到了美酒,數不盡的錢財還有美人,我的錢呢?”
“你放屁,我剛才好像就成為了縣尊大人一樣,正站在高臺上發號施令。”
“我見到了她,我最愛的她,為什么不見了?”
無數的人每個人幾乎都見到他的內心最渴望的東西,有美酒,有美色,有錢財,有權利,有長生不老,有壽與天齊。
但是無一例外的,他們都被送到了山腳,甚至想再跨入一步都難如登天。
每當他們想要過去的時候,那山腳下就好像有巨石壓在了他們的胸膛,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仙人的考驗嗎?這就是所謂的有緣人嗎?”
終于有理智的人站了出來,向著山上跨出了第一步,那是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人,似乎因為酒色,他的臉色有些慘白。
而就在他跨出第一步之后,周圍的景色隨之一變,他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自己想要去送給最愛的那個她禮物。
結果因為記性不好,給忘了,他再次回頭之時,自己最愛的那個她早已消失不見。
他們村里有人說她不守婦道,卻勾搭已經成婚的男人,有人說她失足墜落山崖,有人說她不小心掉入了河底。
甚至還有人說,他不該愛上她,他找了許久許久,他幾乎將清原縣附近所有縣城全部跑了個遍,甚至到了最后的最后他都絕望了,因為他根本找不到任何關于她的線索。
而這一次,自己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她,還是那么的美麗,還是那么的迷人,一顰一笑幾乎都讓他沉迷,讓他忘乎所以。
“淑儀?!”
他看著那帶著笑容的女人,輕輕的喊道,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