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浮現一抹微光,雞鳴聲此起彼伏。
林家下人,丫鬟奴仆等,揉著惺忪的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其實他們很多人都聽到了昨晚了動靜,有人嚇得整晚沒睡。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觀看,林家奴仆,好奇心過盛的,都死完了。
不多時,有個丫鬟到了這處院子,她停下了步伐,嘴唇張成了一個圓,腿如篩糠般抖動,嚇的屎尿齊流。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但是沒有一人出聲。
他們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這…這是陰曹地府嗎……”
有人囈語。
寬闊的場地上,滿是尸骸,樹木折斷,地上的泥土四處翻開,鮮血橫流,宛如森羅地獄。
場地中心處,有兩人,站著的他們大多認識,那是周倩,林府的丫鬟。
而那盤膝而坐的,是一位少年,他雙目緊閉,滿頭白發。
在這場景之中,他仿佛是煉獄的鬼王,有好似閻殿的地藏。
驀的,有人見了鬼一樣尖叫:“林家……被滅門了!”
這一聲尖叫,仿佛驚醒了眾人。
他們神情逐漸驚恐,看著那白發少年,眸子里面充滿了畏懼。
這少年,屠殺了林家滿門!
逃逃逃!
這群丫鬟奴仆,如夢初醒般得行動起來,他們倉皇而逃。
忽然,兩聲痛苦的嚎叫,先后響起。
原來是兩個壯碩的家丁,不知為何,狠狠的撲在了碎石路上,摔了個狗吃屎,他們抬起頭,滿臉鮮血的慘嚎。
趙清眼睛睜開,收回手指,神情似笑非笑。
老趙恩怨分明,有仇必報!那兩家丁,正是之前在林府門口,嘲諷他的兩人,此次看見了,略施小懲。
他站起身來,掃視一圈,看著一地的尸體,內心并無波瀾。最初時,他殺一個王德柱都要反胃半天。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天真的穿越者了。
他漸漸成長,融入這方世界,適應這里的法則。
那便是,強者生存!
“自強,不棄,才是我的出路……”趙清看著初陽,眉目堅毅,漸漸捏緊了拳頭。
回想起昨天的一幕幕,當真是險死還生,九龍碎加上小花的第二天賦神通,才險之又險的勝過了那蚯蚓怪物。
小花目前展露的天賦神通,其一是隱匿,她的花瓣,脫落之后,服下便可暫時隱匿自身靈力波動,當真是殺人越貨,偷雞摸狗的絕佳幫手。
而第二神通,趙清稱之為湮滅。
她的花瓣,脫落之后立刻自爆,會產生湮滅靈力的效果,例如當初欒千機的攻擊,或者是這蚯蚓怪釋放出的地龍,都被小花的花瓣湮滅了。
趙清長出一口氣,半宿的修煉,靈力終于是恢復了大半,此時不再有那種風吹就倒一樣的虛弱感。
他感受了一番,笑呵呵道:“媽的,有了靈力,還真是全身舒坦。”
周倩靜靜的站在他身后,默然不語。
趙清轉過頭,說道:“你的仇,我已經幫你報了。”
周倩眼眶紅了,她又想到了她弟弟,忽然,她跪伏下來,不停的磕頭。
“多謝上仙,多謝上仙……”
趙清眉頭皺了皺,不太習慣這一套,他彈出一縷靈力,將她扶起,淡淡道:“你不必如此,我只是……順手為之。”
周倩不受控制的站起來,眼里浮現感激之意,她忽然有一股沖動,脫口而出道:“上仙……能不能,能不能讓小女子陪在你身邊,路上也有個人照顧……”
趙清略有詫異,但是沒有絲毫猶豫,他搖頭道:“仙路縹緲,我亦不知路在何方,此事不用再提。”
周倩神色浮現出黯然之色,低頭不語。
她的言外之意,趙清自然知曉,不外乎想走上修仙之路,可能這一晚上,對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些。
但是趙清,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他救了周倩兩次,足以抵消九龍碎這道法訣,互不相欠。
冥冥中,他已經知曉一個道理。
法不可輕傳。
除了當初那兩道仙緣,趙清不會在輕易給予任何人仙緣,更何況,他與這周倩,不過結識兩日。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很多人陸陸續續趕了過來,他們看見林府之中的場景,無不震撼莫名。
謝家兄弟也到了,趙清喚了謝老大過來,說道:“林府妖孽作祟,已經被我除掉,我還有事情要辦。這里的事情,麻煩謝老哥去應對一番,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著,他抬手指向那林家老祖屋子:“那片屋檐,不允許任何人擅入!如何做,還請謝老哥自行安排。”
謝向陽恭敬行禮道:“謝某代表望岳城百姓,多謝小仙家斬妖除魔。還望小仙家放心,此時謝某以人頭作保,定然辦妥。”
此刻來的人,大多都是望岳城里的大人物,他們竊竊私語,看向趙清的目光,皆有些意味深長。
趙清神色漠然,忽的手一抬,一團人頭大小的火球,驀然出現在手心之上。
眾人呼吸一滯,頓時噤若寒蟬!剛才有些想法的人,更是冷汗流出。
趙清冷笑一聲,扔出火球,準確無誤的命中到井口那堆草木之物上面。
隨著火焰劈啪作響,不多時,那草木已經被燃燒殆盡,露出黝黑井口。
趙清沒有猶豫,一翻身,跳了進去。
這井很深,而且漆黑無比,急速下墜中,趙清漸漸聽到了水流聲。
他神情微動,靈力流轉,將下墜勢頭止住,接觸到底部,才發現這井,竟然打穿到了一個地下洞窟。而這洞窟里,赫然有著一條磅礴的地下河,奔涌翻騰。
“難怪說掉下來的人都不見了,估計不是摔死,就是被地下河沖走了。”
趙清一邊自語,一邊搜尋著大機緣。
不過,怎么看這地方都和當時格子里顯示的情形,截然不同啊!
過了一會,他忽然看到了手心,頓時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臥槽,這大機緣,還在下面?”
手心顯示距離,還在下方六十多米!
“也對!要是大機緣就在此地的話,恐怕早就被那林家老祖,給取走了。”
趙清沒有猶豫,一頭扎進了地下河,尋找向下的路。
過了許久,他從河里探出了頭,臉色古怪。
半響都沒有找到有洞口之類的,莫非,要動手打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