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符箓,成紫紅色,仿佛感應到了趙清的生死危機,突兀的從儲物袋中慢悠悠飛起。
就在彩衣袖中綢緞正要臨近之時,猛然間,一道紫紅光幕,由符紙為中心,將趙清方圓十米的范圍,整個罩住!
“啪!”
彩緞一擊直接刺在紫紅光幕上,發出一聲大響!護罩顫動,沒有出現一絲裂痕,可以看出這護罩防御能力極佳。
“這是!”趙清死里逃生,不由大喜過望。但是心中卻有些疑惑,他記起來了,這是李長老當初賜給他的符箓,如今看來,這莫非是一張防御符箓?但是想到李長老當初的模樣,趙清覺得這肯定不僅僅是一張簡單的防御符箓。
因為李長老曾告誡他用不著最好。
莫非,這張符使用了會有一些危害不成?趙清心中雖疑,但是卻不敢浪費時間,他飛快汲取體內磅礴的靈力,修為也漸漸向著練氣九層巔峰邁進。
這時候,護罩之外。
彩衣一擊不中,神情頓時怔然。她與閻歌都認真打量起這光幕。
“想不到,你這豬狗一樣的雜碎,還是有些好東西的!你以為躲在里面做縮頭烏龜,就能安然逃過這一劫?我告訴你,這是在做夢,傳承注定是我的!”
閻歌眼睛瞇起,陰測測的開口。他閱歷有限,看不出這是何等法術,看了看彩衣,發現她也眉頭微凝,看不出個所以然。
“馬上有人會過來,不用考慮這么多了,全力出手,打碎這護罩,將他抓出來在做下一步打算。”彩衣沒有遲疑多久,對著閻歌說道。
閻歌點了點頭,兩人拿出法器,對著紫紅護罩全力出手。
啪啪啪 趙清耳邊一陣炸響,但是他仿佛沒有聽到,對二人的交流更是一句都沒有搭理,他正全力對付著體內瘋狂涌動的靈力,無暇他顧。
“這樣下去不行!”
攻勢沒有持續多久,兩人停手,彩衣神色陰沉的說道。
閻歌咬了咬牙,說道:“那就別藏著掖著了,用玉寶!”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靈力催動,一股筑基期的波動,升騰而起。另一邊的彩衣見他如此,也是一咬牙,拿出一枚玉寶。
為什么說他們屬于傳承試煉的最高一層,其一是他們都為宗門寄予厚望,其都是修煉宗門最為高深的道法功訣,資質更是萬一挑一!修為也不用說,都是到了練氣期最巔峰,進無可進,再加上長輩賜下的秘法玉寶等,諸多條件加起來,才使得他們能在這傳承試煉中橫著走。
然而這時候已經到了最后關頭,若不能破開護罩,到時候人一多,最后誰能得到傳承,那就不好說了。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兩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動用玉寶中的筑基法術了。
這時,感應到真正筑基期的波動,趙清也是神色微變,睜開眼來。
一聲龍吟中,一條火龍,帶著炙熱的靈力波動,從彩衣手上玉寶中沖出,向著趙清直接撲了過來。而閻歌手上的血玉中,一片綠霧飄散,彌漫著腐朽的味道,能腐蝕萬物。
這兩道法術,是真正的筑基期法術,比之練氣期,何止強了百倍!趙清心里也沒有底,眼睛慎重,只希望護罩能堅挺一些。
他感覺到體內巨量的靈力已經被吸收的一些,但是想要全部煉化,還需要很長時間。
外面兩人神色陰冷,向著護罩一指,兩道法術只是一瞬便已經臨近了護罩。閻歌心中一動,那毒霧有意無意的向著彩衣靠近,而彩衣心中冷笑,她釋放的火龍又何嘗不是留了一手?
且不管兩人勾心斗角,只聽轟然巨響中,靈力四射,紫紅護罩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這小小的傳承大殿,無法承受這么劇烈的震動,竟然整個炸裂開來!
陽光刺入,煙塵四起!大殿已經消失不見了,閻歌和彩衣二人,看清年前場景,不由深深皺眉。
這紫紅光罩,已經淡了一些,但顯然不會這么容易碎裂。這時候,可能是收到劇烈攻擊的原因,趙清只覺得懸浮在頭頂的紫紅色符箓顫抖了起來,不一會其上的符文竟然整個亮了起來!
下一秒,一道光芒從符箓中直射天際,一片紫紅橫掃四面八方,空中仿佛出現了四個字,與圣靈二字交相輝映。
太虛護道!
三人不由抬起了頭,閻歌只是看了一眼,神色震撼了起來,脫口而出道:“傳聞太虛宗有一道符箓,激發之后能抵擋數名化神修士一日一夜攻勢,更是能召回方圓數萬里的太虛宗修士,難道這是……”
彩衣也是俏臉微震,她接過話頭道:“相傳這是太虛宗第二祖師所留,一直鎮在太虛宗上三峰之中,為太虛宗底蘊,此符叫做,”
“太虛護道符!”
太虛護道,非滅門之禍不可激發,趙清自然是知道這道符箓的,甚至他還親眼見過。
趙清抬頭,神情無比驚異,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瞬間大變。如果所料不錯,這道符箓應當是仿制的“小太虛護道符”,但功效應當是差不多的。
這么說的話,這片試煉之中,其他太虛宗弟子,例如田彬,方大業等人,自然是能看見。
趙清躲在護罩之中,暫時沒事,但如果太虛宗其他弟子過來……趙清心頭一顫,不敢再想下去。
與此同時,閻歌和彩衣也不是本人,兩人同樣想到了這一點,眼睛同時亮了起來。
“這王八殼子,我是打不破了,”閻歌對著趙清開口道:“不過,馬上就有別的事情做了,你猜最后你太虛宗活著回去的弟子,能有幾個?”
說完,閻歌嘆了口氣,攤開手做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彩衣咯咯笑道:“何必如此嚇唬他?我等也不是魔頭,若你出來將傳承奉上,我可以考慮保你太虛宗無事如何?”
趙清不傻,冷笑道:“行啊!那你告訴我,傳承該給誰?你,還是他?”
“你這離間之法實在過于拙劣,”彩衣搖了搖頭,眸子里全是漠然說道:“既然你冥頑不靈,到時候莫要后悔。”
說著,她轉身便走。有太虛護道符存在,她留下也是徒勞,不如退走,不和其他人接觸,躲在暗處行事機會更大一些。
閻歌冷笑一聲,一言不發的轉身,他和彩衣是一樣的想法。
趙清怎能不知道他們的打算,他眼睛似有火焰升騰,牙齒咬的咔咔作響,聲音如萬古寒冰:“你們,若敢傷太虛宗弟子,我發誓,會讓你們后悔出生在世界上!”
趙清語氣,伴隨著一股莫名的陰風,吹拂出去。
兩人的背影一頓,閻歌轉過身,表情玩味,輕蔑的笑了笑。
趙清青筋勃發,憤怒讓他渾身顫抖,眼神恨不得吃其肉,啃其骨,寢其皮!
“有趣!”
閻歌似笑非笑的說出兩個字,隨后轉身離去。
他們,都沒有將趙清放在眼里。
這時候,距離傳承試煉不遠的地方。
“算了,我們實力不強,這圣靈傳承,想來也與我們無關,就不用去了吧。”
方大業對著身邊的二十多位師兄弟說道。
這些太虛宗新一代的弟子,經過這些天的磨煉,神情都已經成熟的不少。他們經歷了懼怕,痛苦,絕望,茫然,彷徨,最終生存下來的弟子,都無形之中多了一些穩重和沉默。
比之當初,實際戰力不知道強橫了多少。
有個女弟子,點了點頭,嬌聲道:“這次試煉快到尾聲了,不如就這樣算了。大家都收集了不少靈藥,能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
她的話引起很多人贊同,不少的師兄弟,在他們面前橫死,沖擊過于巨大。對于生死,沒有人能置之度外。
如果去爭搶傳承,他們這些人,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全軍覆沒。
做出了決定,眾弟子都輕松了下來。方大業更是松了一口氣,他有信心,一回去短則半月,長則兩月,他必定能筑基!
想到這里,他嘴角泛起笑意,正準備開口,忽然間,一片紫紅之芒,從遠方橫掃過來。
方大業一驚,驟然站起身,目光望去。
當看到那太虛護道四個字之時,他長嘆一聲,道:“侯師妹,這方錦盒,等回到宗門了,打開它,里面有我對你說的話。”
說完,他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剛才說話的女弟子,神情鄭重。
卻沒想,女弟子根本不接,而是笑著道:“不必了。若能活下來,有什么話我更愿意聽你親口對我說。”
“為何?”
“因為我也是太虛宗弟子。”侯師妹認真說道。
方大業這一瞬,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猛的從儲物袋中那出一柄丈長大刀,大聲道:“好好好!諸位師兄弟,你們如何?”
“同去!”
齊聲大喝,音震八方。
方大業大笑三聲,手中大刀向著圣靈傳承方向一指,豪氣道:“走!我等,報效宗門!”
“報效宗門!”
眾弟子同呼,護道符現,便是舍了一聲熱血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