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地回到了閨房,王嫣就讓蘭兒關上了房門,然后坐下冷靜下來,想著剛剛的事情,就是有些疑惑不解道:“這我娘怎么會那么巧地出現在后院?還剛好抓了我們一個現行!這下好了,出不去了!”
蘭兒想了想則是猜測道:“小姐,恐怕是最近我們頻繁地溜出門去,可能不小心被哪個家里人正好看見了,然后就告訴到夫人那里去了,夫人這才會盯上我們了,于是今天我們要溜出去,夫人就正好抓了我們一個現行了!”
蘭兒這猜測不算十分準確,也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吧,事實的確是有人看見她們穿著一身男裝,鬼鬼祟祟的往后院來了,于是就告到了王夫人那里,這王夫人才知道的。
王嫣聽了這話,也覺得這是有可能的,誰讓她們最近太過頻繁地溜出去呢,被人看見了也不稀奇。
不由的,她有些咬牙切齒道:“哼!別讓我知道是哪個多嘴多舌的告狀,不然饒不了她,哼!”
剛說完狠話,她又是神情懊惱道:“可是這下子怎么辦啊?我娘以后肯定對我要嚴加看管的,我想溜出去和他見面,可能更難了!”
她這話剛落下,屋子外面就傳來腳步聲,匆匆走來,頓時王嫣就是噤聲了,向蘭兒使了個眼色道:“蘭兒,去看看,誰來了?”
聞言,蘭兒轉身就去開了房門,就見那王夫人身邊的中年婦人帶著兩個婆子走到了房門前,她不由笑問道:“黃姑姑,您這是?”
這黃姑姑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蘭兒,你這丫頭還真是夠大膽的啊?三小姐她胡鬧,你也跟著她胡鬧?她要偷偷溜出門去玩兒,你就不知道勸著點她嗎?就是勸不住,也該和我說一聲啊!你倒好,一點不吱聲,幫著三小姐保密,我看啊,三小姐這樣任性大膽,說不得都是你攛掇的!”
聽了這話,蘭兒一臉惶恐,剛要搖頭辯解一番,這時那王嫣走了過來不快道:“黃姑姑,是我自己想溜出去玩的,沒人攛掇著,你也別冤枉蘭兒,嚇著她了!有什么事兒沖著我來就是了!”
面對王嫣這府里正經的小姐,這黃姑姑又是換了一副笑臉道:“這三小姐言重了!這我哪敢啊?只是蘭兒這丫頭是有些不像話了,我訓斥幾句而已,也就是夫人仁慈,沒追究她的責任,不然非要罰她的!”
“哼!”王嫣輕哼了一聲,也不搭這話,直接問道,“黃姑姑來我這兒,有什么事嗎?”
這黃姑姑讓了讓,指著身后兩個微弓著身子的婆子道:“三小姐,夫人吩咐了,要這兩個婆子守在三小姐房門口,三小姐到哪兒,她們就跟到哪兒,三小姐要在家里逛逛可以,但要是想著出門那就不行,這是夫人的原話!”
聞言,王嫣瞬間就是緊皺起了眉頭,眼神冷冷地打量了一眼那兩個婆子,又是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黃姑姑,就是氣惱地哼了一聲,轉身就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在房間里,她高聲喊道:“告訴我娘,我不出門就是了!這吩咐兩個人在房門口看著我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坐牢的囚犯!等我爹回來了,我找我爹做主去,我就不信在自己家里,被這樣對待,我爹會不管!”
房門前的黃姑姑笑著不應聲,就當沒聽見這話,她對兩個婆子使了個眼色,這兩個婆子就如門神一般守在王嫣的房門前了。
就這樣,王嫣徹底被禁足了,就是她爹王知府回來了,她撒嬌耍賴也沒用,她娘王夫人鐵面無私,這一次是鐵了心要好好管教她了,這禁足一禁就是七天,想要解禁更是遙遙無期,王夫人不曾露出任何口風來。
如此一來,王嫣就是十余天沒能出門和張進見面了,她心中翻滾著想念和牽掛,但有人看著,終究是沒法出門的。
這天夜里,她坐在梳妝臺前就嘆氣道:“唉!蘭兒,這該怎么辦啊?我這有十多天沒出去和他見面了,他會不會因此著急了啊?我也想出去啊,可出不去啊!”
身后幫她梳頭發的蘭兒聞言,想了想就矮身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小姐,要不你給張公子寫信吧?我偷偷帶出去,叫王瑞跑腿送到張公子手上,再讓張公子給你回信,你們如此書信來往,你覺得如何?反正我們最近可能是出不去了,夫人好像下了狠心要管教小姐了!不僅讓人寸步不離地看著小姐,還要小姐重新學著做針線,以前夫人可沒這樣過,這也是奇怪了!”
聽了這話,王嫣就是眼前一亮,拍掌道:“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我不能出去和他直接見面,但可以寫信啊,對!寫信!蘭兒,這就寫!”
于是,她立刻就是起身去房間里的書桌前,鋪紙磨墨,思索了一瞬,就提筆寫信了。
等寫好之后,筆墨干了,她就把信好好折了起來,交給蘭兒道:“記住,明天就讓王瑞送去給他!可別忘了!”
“知道了,小姐!你就放心吧!”蘭兒點頭應著。
然后,王嫣她這才笑著,熄燈上床睡下了。
第二天,蘭兒果然就找到了王瑞,把信交給他,讓他送出去。
王瑞初開始不敢答應,但蘭兒卻威脅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又是賭博輸錢了,這事情要是被管家爺爺知道了”
不等她說完,王瑞就忙打斷道:“行了!小姑奶奶哎!我答應了成了吧?這下可好,被你們抓住了把柄,就沒完了!”
“哼!答應就好!放心,小姐會給你跑腿錢的!”蘭兒笑著,就把幾兩碎銀子給了他。
王瑞收了銀子,自是滿心歡喜的,又是忙不迭的答應了,然后就拿著信出門去了。
王瑞是跟蹤過張進他們的,知道張進是住在哪里的,于是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并機靈地把張進叫了出來,把書信交給了張進,還小聲道:“張公子,是我家小姐給你的信,她最近沒法出來,只能給你寫信了!你要是有什么話對我家小姐說,也寫信吧,等我下次再來,就把信交給我吧,我會把它好好交給我家小姐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張進看著手中的信,就遲疑著打開了,王嫣娟秀的字跡就映入了眼中,他一眼掃去,就見信中只是說了她最近為何沒來出門見她的原因,因為她被她娘禁足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書信聯絡來往吧,她出門有些不方便,最后落款的是“思君念君,王嫣”!
看完了這封信,張進不由失笑一聲,自語道:“我說她怎么最近沒來了呢,原來是被禁足了啊!難怪了!那以后就只能書信來往了,這倒是更有趣了,我這是要寫情書嗎?”
就如此,自從王嫣被禁足之后,沒法偷偷溜出來和張進見面了,就開始和張進書信來往了,那王瑞充當著郵遞員,把王嫣的信帶來送給張進,又把張進的信帶走送給王嫣,那一封封信其實不只是書信,更是一封封情書,里面有些肉麻話是人當面說不出口的,在書信里卻更是能夠表達書寫出來了。
所以啊,雖然張進和王嫣不能夠再見面了,但那感情不僅不曾變淡,反而越是迅速發展了,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情到濃烈時,王嫣在信中已是隱隱地提到了談婚論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