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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攀炎附勢

  說起來,張進是從小就十分不喜這劉文才了,之前還可以說是張進對人家有偏見,氣場不合,可以說是張進自己的問題了,與劉文才無關。

  可是,現在看來,張進厭惡不喜劉文才,那還真是有些道理了,就沖劉文才這用得著就登門拜訪,用不著就無視不理會,看似有禮知禮,但實際面厚心黑,道貌岸然,還有點攀炎附勢,這誰遇到都可能不喜吧?張進從小不喜劉文才,如今倒顯的他目光如炬似的。

  而此時,劉文才直接沖著韓云去了,這不僅方志遠、朱元旦他們驚訝,就連一起登門拜訪的秦原、王宣等人也都是十分驚訝的,不由面面相覷,他們都是蹙了蹙眉頭,覺得這劉文才好不失禮,他們是登門拜訪來做客的,主人家張秀才還沒說話招呼呢,怎么就和別人攀起交情來了?就算要攀交情也不用急于一時啊,等會兒和主人家閑話之后,再有意無意的說幾句,再攀交情豈不是更理所當然?怎么顯的如此急切了?這實在是有點不妥當了!

  那韓云則是目光閃動,看著劉文才,心里卻也是明鏡似的,好似瞬間就是明白這劉文才的心機目的,畢竟韓云也是侯門公子哥兒,都說侯門深似海,里面的彎彎繞繞,人情世故,韓云是從小就見識過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和他或者說和文信侯府攀交情的呢,劉文才這樣一來就沖著他來攀交情,那還真是有些稚嫩,也過于迫不及待了。

  再說,他和張進可以說見過幾面,打過幾次交道,又有王知府十分欣賞喜歡張進的緣故,以后可能他們還在一個書院讀書,是同窗同學了,那么韓云高看張進一眼,可以試著紆尊降貴的和張進交個朋友了,不然今日他也不會上門來拜訪的,要來早來了,不會等到現在。

  可是,這面前的劉文才又是誰?他和這劉文才有什么交情嗎?他都不認得這個人,能有什么交情啊?難道昨日在同一個考場上考試這也值得說道,是什么深厚的交情不成?這可真是好笑了!

  當然,韓云今日自己也是客人,還是應該保持對主人家的尊敬,不好嘲笑同為客人的劉文才了,于是韓云只是沖著劉文才笑了笑道:“哦?原來兄臺昨日你也在甲字考場啊,這我倒不曾注意了!”

  說完,他就抿了抿嘴,避到了一邊去,把緊皺眉頭的張秀才顯露了出來。

  而劉文才一看見張秀才,頓時心里也是醒悟過來,自己太迫不及待,操心急切了,現在可不是和韓云攀交情的時候,而是該見過張秀才這主人家,問候閑話一番才是,等之后才好尋機會和韓云再多說幾句,攀攀交情,看看能不能套出點消息來。

  想明白這點之后,劉文才更是發揮了自己臉皮夠厚的優點,他居然一點都不尷尬的向張秀才恭敬問候笑道:“張叔父,一月不見,您最近可好?嬸子可也好?”

  聽問,可能是張秀才對這劉文才心里已是十分不喜了吧,以前看他這副恭敬問候的樣子,張秀才或許會覺得劉文才沉穩知禮懂事了,看著喜歡,可現在再看劉文才這副有禮問候的樣子,張秀才就只覺得他做作虛偽了。

  不由的,張秀才又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點了點頭,不咸不淡地應道:“嗯!都好!都好!你有心了!快坐吧!都坐吧!”

  但來了這么多人,這小院里的長凳已是不夠坐了,他又轉頭吩咐道:“進兒,志遠,元旦,你們去把你們屋里的幾條長凳也都搬來,讓文才他們坐吧!”

  “是,爹(先生)!”張進、方志遠和朱元旦對視一眼,就各自應了,一起去了他們屋里搬長凳了。

  等進了屋里,那朱元旦就忍不住道:“師兄,今日是怎么了,那韓云怎么來了?還有那劉文才幾個怎么也來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張進冷笑道:“能是怎么回事?韓云是個權貴子弟,這公子哥兒想一出是一出,也許就是覺得在自家里呆的無聊了,來串串門了!至于劉文才幾個,哼!不過是攀炎附勢而已,不要理會他們就是了,等會兒和他們虛客氣一番,打發他們就是了!”

  朱元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又是恍然又是皺眉不解道:“攀炎附勢?師兄怎么會這么說?剛才那劉文才認出了韓云,又直接和韓云套交情,難道這劉文才是知道這韓云是文信侯家的公子哥兒,所以才這么迫不及待的和韓云套交情了?”

  張進沉吟一瞬,搖了搖頭道:“可能他還不知道韓云的身份吧!”

  “那他剛才為何會那么急切的和韓云套交情了?”朱元旦又是十分驚訝道。

  張進笑著解釋道:“那自也是有緣故的。你們不知道,昨日在甲字考場上,那王知府、林院長等人在考場里巡考,可是站在韓云身邊看了許久,也議論夸贊了一番,考場上的考生都聽見看見了,那劉文才自也是聽見看見了,所以他可能覺得韓云和王知府、林院長他們有什么親近的關系吧,如此他自然是想要和韓云攀一攀交情,想要從韓云這里打聽到什么消息了!”

  “哦!原來如此!”

  他這么一解釋,方志遠、朱元旦都是恍然大悟,明白了這其中緣故了,明白了剛才劉文才為什么要和韓云攀交情了。

  可隨即,方志遠又蹙眉疑惑問道:“師兄,這也不對啊!要是他們攀炎附勢,是來和韓云攀交情打聽消息的,可劉文才他們又哪里知道今日那韓云會來我們這里登門做客呢?我們這主人家都不知道呢,他們難道還能掐會算不成?這說不通啊!”

  方志遠這么一說,朱元旦也不由疑惑的看向張進了,是啊,這有點說不通啊,劉文才他們怎么知道韓云今日會來做客了?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劉文才哪里知道去?

  張進倒是心里明白的很,又是冷笑道:“哼!他們自然是不知道韓云今日會來我們這里做客了,其實劉文才他們今日是沖著我來的,因為昨日考場上那王知府和林院長不僅在韓云身邊停留觀看了許久,也在我身邊停留觀看了許久,還夸贊了我幾句,可能這也被那劉文才看見了,他便以為我認得王知府和林院長他們吧,所以今天就上門來打聽消息了,不然你們以為劉文才幾個這一月都不曾來拜訪我爹,怎么偏偏今日來拜訪我爹了?哼!那都是有緣故的!可沒想到他本是沖著我來的,看見了韓云,卻又是沖著他去了!可能是覺得韓云和王知府、林院長他們更親近些,更能夠從韓云那里打聽到什么內幕消息吧!”

  “哦!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朱元旦再次恍然大悟,拍了拍手,忽的神情一振,笑問道,“那么如此說來,師兄,你昨日考場上就得了王知府和林院長的夸贊,那這次肯定是能夠考進書院讀書的了?”

  張進搖了搖頭笑道:“這還不知道呢,還要等考試結果出來才知道了!當然,聽了王知府、林院長的夸贊,我心里自是比別人有了幾分底氣,這倒是真的!”

  “好了!不說了!我爹他們還在等著呢,我們把幾條長凳都搬出去吧,別讓他們等久了,那就失禮怠慢了,免的被我爹訓斥!”

  “知道了,師兄!”

  方志遠、朱元旦對視一眼,各自應了一聲,就和張進一起把屋里的幾條長凳搬出去待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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