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不想白活一世,不要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就告訴我兇手到底在哪!”
隨著沈淮舟的一聲怒喝之間,白悠悠那即將散開的殘靈眼中,似乎有了一些神色,但是整個表情還是比較木訥的。
“聚!”關鍵的時候,沈淮舟還是寫出了一筆,可是身上的青色煙霧開始潰散,自己也無法觀想出腦海中那鳥兒的完整模樣,隨著右手微微顫抖,下筆之處也開始有點力不從心了。
然而,沈淮舟還是拼命地在腦海之中細細的觀想那個小鳥的模樣,可惡,明明自己見到過,怎么就是想不起來這小鳥的模樣呢。
可惡,可惡啊!
明明自己可以的,只要觀想出那個小家伙,自己的能力就會有提升,不至于現在連白悠悠的殘靈都無法穩定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表現木訥的白悠悠突然眼睛之中閃現出一道紅色的光芒,僅僅只有一瞬間,但是被敏銳的沈淮舟一下子給捕捉到了。
“白悠悠!”沈淮舟狠狠地吼了一下,左手摁在右手的手背上,死死地抵住筆尖,哪怕現在筆尖上的裂紋越來越多,但是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短暫地穩定住她的殘靈。
一秒、兩秒、三秒的時間過去了。
聚集在半空之中的青色氣體在這一瞬間散去,這殘靈的魂魄因為沒有靈氣的穩固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不一會就要散了。
但是,沈淮舟還是沒有放棄,畢竟現在白悠悠是唯一能夠給自己線索的人了。
就在此時,那紅色的眼珠之中沈淮舟看到了一點眷念的意思出現,緊接著,白悠悠僅僅剩下半張臉的嘴巴弱弱地道了一句。
“山……爆炸……怪物……”
然后就煙消云散了。
“砰!”筆尖碎裂,那些固定在筆架上的白色毫毛開始緩緩地散落,宛若雪花一般和白悠悠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
山海師的筆,是不會在世界上留下痕跡的。
“啊!”沈淮舟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感覺有些無能狂怒,這該死的兇手居然會想到有人對付他,率先在殘靈的身體之中布置了手段,自己沒有發現,而且就算發現了也沒有用。
“我對于你越來越好奇了……”車上,姜小魚關閉了視頻。
整個審訊室都是特殊安排的,考慮到有些人看不見殘靈,所以監控有殘靈成像的手段。
而姜小魚正好看到了這么一幕,這個沈淮舟,居然可以和殘靈對話,還有一些神奇的手段,心思較為縝密的她內心也不由得開始活絡了起來……
沈淮舟頹喪地坐在椅子上面,靜靜地凝視著那段視頻最后停止的地方。
“該死!”沈淮舟再次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打通了姜小魚的電話:“麻煩你將潭州市取附近的山發一份地址給我……”
車里的姜小魚接通電話問了問:“你想干嘛?自己一個人去找兇手?”
“不知道。”沈淮舟沉默了一會。
沒錯,沈淮舟的確有些非常人的本事,但是這些本事還不能拿出來說,現在有人盯上了自己,就連自己家人也會有危險,作為沈家的長子,怎么可以讓家人處于危險之中。
所以,自己必須將兇手給揪出來!
白悠悠最后的線索說的是山,那么兇手現在就一定在潭州附近的山上,可是潭州這么大,山脈雖有幾座,但是都不是很大,而且經過了人為的開發,兇手定然是不會選擇這種地方作案的。
只是,對方是不是掌握了一些古法,或者他也是個山海師不成?
沈淮舟依稀記得爺爺去世之前,將殘片和古籍交給自己的時候說過那一番話。
山海師原本是上古時候一些巫師組成的一群觀測天地變化的普通人,后來不知道誰發現通過上古奇書山海經上所繪畫出來的山海圖可以借用力量,便形成了一個體系。
首位將其前人之法收集并整理并推陳出新的山海師名曰倉頡,因為造出文字,被稱之為文祖,又因為是第一位以山海師自稱的人,也被其后人稱之為倉帝。
但是一千多年前的李姓人王時代,山海師們的至寶遺落,最終絕跡人世。自道盟重組前夕,世間再也沒有山海師,但是卻仍然有一些記錄,被一些百姓記錄下來。
難道,這世上還有人得到了殘片?
十幾分鐘之后,姜小魚將信息發了過來。
潭州市附近總共有三座大山,每一座都有開發,尤其是位于市區口的那一座麓岳,尤其是被開發地徹徹底底。
所以,這座山便首先被沈淮舟給排除在外。
那么還剩下兩座山,這兩座山到底哪一座才是兇手的藏身之地呢?
沈淮舟打開電腦將這兩座山的地址輸入了進去,第一座山大約在五年前被開發,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收益不是很好,兩年前老板卷款跑了,至今那里都沒有人接受。
這座山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距離市區有些距離,而且交通也不是很便利,一天只有兩趟公交車。
但是那邊最近聽聞有再開發的情況,雖然這些信息在論壇里面被議論紛紛,但是終究沒有官面上的新聞傳來。
第二座山距離麓岳不遠,說是第二座山其實不如說就是組成麓岳山脈的一部分,這種情況和衡山山系的那座浮山很相近,不過那邊十多年前出現一次事故之后,開發計劃也被擱置了。
兩座山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系,一座在城西,一座在城北,兩者之間也沒有直達的交通工具,自己又只有一個人,這樣一來還是得麻煩第九處。
可是,沈淮舟的直覺告訴自己,兇手應該在麓岳山系邊上的那座山上。
一般的人或許會選擇沒有人在的那座孤山作為犯案地點,但是這個兇手不是一般人。殺人,收取殘念,都相隔非常近,而且這里距離黃成希案件的幾個案發現場也不是很遠。
相較之下,另外一座山就顯得太過于突兀了。
周邊和外界都宛若隔絕了一樣,越是這樣越是覺得不太可能。
于是,沈淮舟下定了決心,要親自前往這座山,而那邊的線索就交給第九處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