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男人回答自己的一瞬間，沈淮舟卻突然瞥見，這兩個人手中都帶了一串粉色的珍珠。
果然是這樣嗎？
“他……他不像是我們這邊的人，雖然和你手中照片上的人長相一樣，但是眼睛不同……”高個子男人想了想回答道：“你這個是一個正常人的眼睛和膚色，但是那個男人眼睛的瞳孔是豎起來的，而且皮膚非常的蒼白，就好像在水里面泡過很久一樣……”
“噢？他今天什么時候離開的？”沈淮舟繼續乘勝問道。
高個子男人知道，現在撒謊也沒用了，趕緊將碗里最后的一口面條嗦完，然后緊張兮兮地看了看四周，見到四周沒有同村的村民之后，才敢開口道：“大概是八點多吧，他出了村子之后就消失了，然后你們就來了……”
太陽底下說話的感覺確實不好，但是沈淮舟聽到這番話之后，不但沒有感覺到炎熱，反而感覺到了背后鉆出來的一股寒意……
八點多出去，那個時間不就是小劉從這邊離開回第九處的時間嗎？
沈淮舟仔細想了想，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背后的姜小魚臉色變了樣子，嘴角露出的一絲苦笑，讓姜小魚陷入了沉思。
“沈淮舟……”
“嗯？”沈淮舟聽到姜小魚的聲音之后回頭看去，卻看到姜小魚嘴角那一抹苦澀，不禁問道：“發生什么事情了？”
“處理傳來消息，小劉今天請假，根本就沒有和老孫出去……”姜小魚的回答宛若晴天霹靂一般打擊在沈淮舟的心坎上面。
拆遷村位于香江邊上，這是潭州唯一還沒有被開發的地方。眼瞧著這一棟棟的兩層高建筑矗立在廢棄的田野邊上，沐浴著上午的太陽，卻依舊顯得格外的陰森。
草地那邊的警戒線徹底地拉開了，檢驗科在現場沒有找到任何的痕跡，無論是兇手的，還是老孫的。那些許看似微不足道的打斗跡象，反倒成為了老孫犧牲之前最后的特征。
但是，一層層的封鎖卻還是沒有將人群徹底地隔開。村子里面的人都圍了上來，一堆對于案情沒有任何用處的議論開始在這條警戒線前面回蕩起來。
沈淮舟和姜小魚一起離開了村子，來到了那人群之中，就如同如海的兩條魚一樣，根本就微不足道，而且還不起眼。
“也就是說，回去報信的人其實就是兇手？”沉悶了好一會沈淮舟才緩過神來。
姜小魚苦澀地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那就奇怪了，兇手既然可以繞過所有的設備直接來到第九處，那小劉我也不是沒有接觸過，身上的氣味都是一模一樣的，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出來的時候我特意囑咐雨萌查看了一下兩人的行動報告，發現小劉其實在前天就已經請假了，所以今天回來報案的人就不是小劉。”
頓了頓，姜小魚繼續說道：“適才也有人去了小劉家中，證實了這個現象……”
小劉沒有來，那么回去報案的人就一定是兇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之前在處里的時候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甚至小鳥兒都有了一些異動，原來是這么一個原因。
“我大概知道他們見到的張凡是什么原因了……回去，找子良，兇手我也知道在哪兒了……”沈淮舟一拍手，然后就準備和姜小魚離開這里。
沈淮舟現在終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來龍去脈，原來以為會很復雜，卻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將這事情給想得太復雜了而已。
十點多鐘的時候幾個人回到了第九處，沈淮舟二話沒有說，直接來到了檢驗室里面。
這個時候的檢驗科暫時沒有人，子良也不是經常呆在這里，但是檢驗科的手術臺上還放著經過處理的張凡的尸體。死亡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但是尸體身上并沒有出現過死者常見的尸斑。
“呵，尸體還有彈性，可以嘛……”沈淮舟嗤笑了一聲，然后從一邊取來一把尖銳的手術刀。
“你干什么？”
沈淮舟故弄玄虛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你覺得呢？”
“你想解剖尸體？但是你會嗎，玩意破壞了尸體身上的證據，你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面對姜小魚的擔心，沈淮舟其實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但是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明確了，于是沈淮舟笑了笑，明晃晃的刀尖指著那尸體，說道：“你覺得，真相是什么呢？”
接著沈淮舟將刀放下，然后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墻壁上穿上一件已經消毒鍋的白大褂，帶上手套和口罩，再次走了回來。
這一次，他直接無視了姜小魚的怒目圓瞪，然后開始在尸體上比劃了一下。這一次，沈淮舟用刀作為筆尖，在尸體的腹部寫出幾個篆體字。
“封！”
“定！”
“顯！”
三個字一處，尸體上居然開始流出潔白的液體，那種透明，但是充斥著腥臭味的水從里面流淌了出來。緊接著，沈淮舟接著現在的動作，繼續開始了自己的操作。
“這是……”姜小魚皺起了眉頭。
這股腥臭味，自己好像聞到過。于是也不再管沈淮舟，閉上了眼睛，腦子里思索著之前所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我知道了，這股味道，在那些失蹤者的衣服上也曾經出現過！”
一驚一乍，大呼小叫。沈淮舟瞥了一眼，然后繼續手中的操作。
刀口將死者的腹部劃開，之前子良也這么操作過，但是死者的肚子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可以快速地將死者的傷口給處理好，甚至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絕對給復原。
撲哧的聲音從死者的腹部出現，沈淮舟帶著手套都能感覺到死者體內的狀況。
“內臟全部消失了。”摸索了一陣，沈淮舟很想收手，但是張凡的尸體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深深地吸引了自己，根本無法脫離。
于是，沈淮舟只能繼續摸索。
死者體內的所有器官都消失了，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吞噬了一樣。不對，這種感覺更加像是這些果凍狀的東西在模擬身體內各種器官的樣子。
“姜小魚，真的好奇怪啊……”
“怎么了？”
“張凡的內臟全部消失了，但是在同一個地方居然還有內臟的痕跡，但是是那種一捏就碎裂的假體內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