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州是終于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男人--李自成。
倆人睡在老漢家的庫房里也沒有多余說話,李自成是人困馬乏,落難之人需要休息。李九州是忙活了一夜沒有休息,這會兒也有些受不住了,話說回來,李九州還比李自成大三歲呢。
本來二人是本家,李自成還狐疑說這個本家自己也不認識,李繼遷寨也沒有這么一號白凈的后生。但見李九州不與他攀談,他也不自討沒趣地上趕著找李九州說話。
這算是有些冤枉李九州了,落難一般穿到了明朝,還™是明朝末年,這也就算了,還是他自己整個人穿越去的,這也就算了,還™穿越來了黃土高坡,說實話這地方也是自己幾百年后的故鄉,能忍受!
可誰遇上李自成能和這貨輕松說話?表面上他是一個面善的人,實際上他是闖王啊!就是他把大明朝干進了垃圾堆。說實話,這狗日的是不是個好人李九州還不敢亂說呢。
畢竟在后世,這貨風評可不咋地,還是個吃過人肉的主兒!
倆人對付著擠在庫房炕上就這么睡了。
一覺約莫睡到下午,李九州算是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一睜眼,發現李自成端正正地盤腿坐在一邊盯著自己。
好嘛,這還研究上了,干大事者...都得是列文·虎克?
其實不怨李自成好奇,首先李九州也姓李,這一片兒姓李的雖然不少,但是也不多。基本上都是有數的幾個村寨出去的。
因為地方特殊的緣故,那個年代黃土高坡是四邊要沖。
所以村子與軍寨基本上是一個概念,也不能說完全一樣,但是大家也都是結寨過日子就是了。
姓李,知道自己,那么也該是自己熟絡的村寨長大的后生。
可是這個李九州,他沒見過啊!
面上看著倒是有幾分李家人的感覺,額頭寬,下巴方,鼻子比較翹。倒是有些像老先人的畫像。
李自成這個年代,都是要祭祖的。四邊要沖的李家人算是土生土長在這倒霉地方,往上數有說唐朝的,有說隋朝的,不過也都斷了代。修繕地最好的祖墳,是最近能追溯到的李繼遷。
所以不管是不是人家李繼遷后人,大家都默認李繼遷作為老祖宗。說白了沒幾個血管里流著李繼遷拓跋氏的血脈。
反正就是認上了。實際上李繼遷寨只是李繼遷的故里,不算是他家繁衍生息的地方。
這也絲毫不影響后人給先人修畫像,李繼遷寨肯定是有真正的李繼遷后人的,別人家實在沒個頂天的老祖宗拜,就過來拜拜李繼遷好了,就當拜神了,這事兒不寒摻,那年頭,有個念想比較重要。
李九州正好長得有些像這個畫像。
這不禁就讓李自成有些好奇了!十里八鄉的,要是出這么個白凈細嫩的后生,這可比誰家閨女白凈還扎眼啊!以前沒聽過就奇了怪了!
李九州醒來發現李自成呆愣愣盯著自己,氣氛就有些尷尬,倆濃眉大眼第一次四目相對,就是尬,讓人惡心。
“這個,這位兄弟,是在下孟浪了,只是有些好奇,兄弟你是哪家人啊?”李自成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后竟然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問李九州。
果不其然,從古至今,凡是能成大事者,必然厚臉皮!
李九州暗道,以后得學習啊!
不過李九州可答不上來李自成的問題,他雖然老家是黃土高坡,可他不是什么村里人,他是正路縣城里人,他爺爺輩兒開始就在縣城里住了,爺爺之前是哪個村里的老爹也沒提過,畢竟老大人走了,老家也就散了。
李九州就只好回答,自己是銀州縣城人士。
他不說還好,一說李自成更是懷疑起來,他李自成是干嘛的?他是一個驛卒!
說白了除了趕路就是呆在各個縣城里,銀州縣城全縣除了姑娘哪有這么白凈的后生?
他發覺李九州在說謊!李九州含糊著在騙自己!
不過啊,這個人不能活得太計較,畢竟他自己個兒也不是什么好鳥。他還不是欠了人家的錢,被上了枷鎖?官老爺把他架在縣城里拷打,準備就讓他這么等死來著。
虧了他有個帶種的親戚趁黑把他給放了出來。其實這是一招臭棋,因為這種欠錢不還的事兒,拷起來雖說肉體煎熬,可是家中有個親戚幫襯一下,還上欠款也就放了。
并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就是道義上不怎么地。
可這時,適逢和李自成走動得近的親戚們,家里都沒有閑錢余糧,誰家也借不來。
而且借錢的舉人客不是個好東西。
李自成小時候,家里呢不算富有,但是吃穿還算湊活。
他小時候又好舞槍弄棒地練點兒功夫。他爹也算是樂得兒子愛學本事上進,也就支持兒子修習武藝。
李自成的武功很強,在他這個年代,算是個頂個的高手。原因無他:兵荒馬亂地,吃飽已經不容易了,尤其還是在陜北,那年月不是地震就是大旱,人相食的慘劇每一代人都能見上。
所以能練武,就說明日子過得著實算可以,自古窮文富武啊!
李自成長得還高,他的身架杵在人堆里,基本上就是一個成語--鶴立雞群!
李九州落難的山溝,在那時候算是個頂富庶的地方了。因為他從后世穿越,所以覺得窮。
站在李九州身邊,李自成發現自己也就稍微比李九州高點兒,這還說不上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鞋底兒厚。
身體來說,李自成自然是強過李九州的,這玩意兒看天賦,一個打小兒就舞槍弄棒的人,后來老爹沒了之后當了驛卒。
驛卒這個工作啊,和郵差快遞員有點兒不一樣。
驛卒是要功夫頂好的人才能當。
什么概念呢?就是功夫頂好、身強體壯的人當了驛卒,再稍微差一點兒的當個捕快,再差就只能干點兒苦活兒或者種地了。
邊軍除外,那可是腦袋扎在褲腰上的活兒,實在沒辦法了才去,邊軍也不挑揀,有兩下子他們都要。
話說回來,這四邊要沖的黃土高坡,當個驛卒可不是個輕松的活計,西北是個盛產土匪馬幫的地方,說不準誰家幾個兄弟今年吃不上飯過不了年了,就上山整活了。
所以能當驛卒,是很強大滴。衡量一下,李自成若是發起威來,山溝上下沒人能留得住他。
李九州沒注意,這李自成處處是心眼兒,先是說自家有糧可以報恩,看村民們也不算什么面露菜色的苦難人,就淡淡提了一嘴自己的驛卒身份,表示我李自成可是有兩下子的。
不過這些事兒,在李九州眼里都不是事兒。只要自己夠蠢,誰都騙不了我!
只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咋呼誰呢?李九州自從想到了槍,看火工有模有樣兒地開始琢磨,他滿腦子就是一力降十會!誰懶得消遣那些個心思?
李九州現在就是這窮漢中了五百億的行情。
他看著李自成這個貨,這人有點兒...好說話啊,然后就開始準備整活兒了!
我們的李九州這會兒底氣足,不說話,同樣坐起身子來,跟李自成倆人面對面坐定。
然后李九州沒好氣地問道:“咋樣?合計出來我是誰了沒?看明白了沒有?看我多久了?長得俊不俊?你是不是好龍陽啊?”
李九州是干什么的?他是一個公司白領,內務外勤到銷售,他都干著呢!感謝趙總多年來的壓榨和變態,李九州知道面對生人,這首先一點,得當那個主動的人。
這下可就剩下李自成一個人尷尬了,有句話說的好啊,人至賤則無敵,什么玩意兒龍陽不龍陽的?說啥呢這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