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此人傳出去的消息肯定會迷惑住瑞王,咱們可以借助他的身份給他假消息。”
柳安點頭:“這里有個問題,這羅尉恭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暴露了?”
任燁和柳安齊刷刷看向孫德勝,孫德勝撇了撇嘴,還沒從剛才柳安甩鍋給他的陰影中走出來,只聽他說道:“我動手,柳先生你還不放心嗎?保證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柳安和任燁相視一眼,笑道:“那就好辦了,任同知,此事老夫會親自上秉陛下,到時候你便是頭功。”
“下官不敢當,都是為朝廷效命。”
任燁拱手道。
“大圣,你去將他從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記得偽裝成被打劫了的樣子。”
孫德勝想了想,點頭:“知道了。”
孫德勝背著羅尉恭出了順天府大牢,走回到最開始的那條小巷子里將羅尉恭放下,忽然看見羅尉恭腰上還掛著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頓時怒從心中起,一把將腰牌拽下,還不解氣的將他全身衣物都扒了個干凈,只留了一條褻褲。
“嘿,還挺有錢的。”
孫德勝掂量著鼓鼓囊囊的錢袋輕笑一聲,哼著小曲兒走出了巷子。
不多時,巷子的一頭走來了兩名中年婦女,手中挎著籃子,像是剛剛采買完東西回來,正在說說小小,因為天色昏暗的原因,兩人并沒有看到躺在地上的羅尉恭,一腳就踩了上去。
“哎喲....”
“啊!這里怎么有個人?!”
其中一名婦女嚇了一跳,急忙抓住了身邊的女眷。
羅尉恭揉著后腦勺從地上爬了起來,陣陣襲來的痛意叫他直吸冷氣,還有就是這都快三伏天了,怎么感覺涼颼颼的呢 說著他轉過身,天上的月亮這時冒了出來,正好照亮了這條小巷。
羅尉恭看著兩名驚恐不已的婦女問道:“我怎么了?”
“啊!!!有登徒子!!!”
羅尉恭臉色一緊,募地轉身抽刀,義正言辭的說道:“兩位姑娘莫怕,有我錦衣衛千戶羅尉恭在此,定能護爾等周全!”
可是....羅尉恭抓了抓腰間,感覺那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低頭一看,茫然道:“咦!我刀呢?”
“兩位姑娘可看到了本官的佩刀?”
“呀!淫賊!!”
一名滿臉麻子的婦女嬌羞的暴喝一聲,飛起一腳,直中羅尉恭的胯下,羅尉恭防不勝防,他哪里能想到這兩名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婦女竟然會襲擊自己?
他當場便痛呼一聲,捂著襠部緩緩爬到,身子蜷縮成一團,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兩名婦女尖叫著跑出了巷子,路邊巡邏的士兵聽到有人尖叫,急忙趕了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巷子!巷子里有個淫賊!他想非禮我們!!!”
為首的士兵頓時變了臉色,不是因為淫賊二字,而是因為這兩位婦女一個滿臉麻子,一個臉上生著膿瘡,實在是有些....叫人提不起興趣...
但士兵的職責便是緝拿盜匪,維護治安,不管對方有多么重口味,他都要去看一看。
士兵帶著十幾號人沖進巷子,果見一白肉蟲趴在地上,當場便臉色一緊:“好家伙,天底下竟還有這等口味的奇人!”
后邊的兩位婦女一聽,怒了:“你說什么?!莫不是我們兩個不值得被非禮嗎?!”
“非也非也,在下只是感慨一句,絕對沒有詆毀二位...姑娘的意思,此人光天化日....大晚上的不穿衣服在街上亂晃,有傷風化,來人,將他帶走,我懷疑他是敵軍的探子!帶回大牢好生拷問一下!”
“是!”
士兵正愁自己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呢,這羅尉恭就送上門來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正好帶下去拷問一下,就算最后是個誤會,他也是盡職盡責,絕對能進入那些大人物的眼中。
羅尉恭被人架了起來,氣若游絲的說道:“你們...你們不能抓我,我乃...我乃...唔唔!”
士兵將掏出一團麻布塞到他的嘴里,罵道:“你乃個啥?賊眉鼠眼的,我看你長得就不像個好人!口味還這么重,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
于是就這樣,羅尉恭又回到了順天府大牢,只不過這次,沒有人再來救他了。
他在牢里好生受了頓嚴刑拷打,隔夜飯都嘔了個干凈,最后還是被聽聞抓到了敵軍眼線而趕來的孫德勝救下。
孫德勝臉色有些復雜的看著正對他千恩萬謝的羅尉恭,羅尉恭將他當成了救命恩人,一口一個恩公,看樣子就差認個爹了。
“羅千戶,你的腰牌呢?身為錦衣衛千戶,怎么能連腰牌都丟了?”
孫德勝明知故問道,裝也要裝的像一點嘛。
說起這個,羅尉恭就來了火氣:“恩公你是不知道,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忽然后腦一疼,就昏死了過去,絕對是有賊人趁我不備打黑棍!”
“京師治安這么好,眼下又是非常時期,應該不至于有人敢敲錦衣衛千戶的黑棍吧,你是不是走路自己摔著了?”
毆打錦衣衛,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但凡是錦衣衛,百姓們都害怕的很,更何況是千戶了。
羅尉恭有些尷尬的道:“可能是因為我沒有穿官服吧,我出來訪友,也沒想到會被人盯上了,身上的財物都被偷了個干凈,真是可惡至極!”
“羅千戶且放心,此事就交給順天府去查吧,你受了一番苦頭,還是先回家好生休養兩天,我聽羅千戶你的口音,似乎不是京師本地人?”
“恩公好耳力,在下老家是福州人士,現在保定府當值,此次入京是來送軍情的。”
羅尉恭點了點頭。
“誒呀,那羅千戶可有住處?若是沒有回去的地方,可以先來柳家食肆住一陣子。”
“呵呵,得恩公援救,在下哪里還敢....柳家食肆?恩公住在柳家食肆?!”
羅尉恭大吃一驚,柳家食肆的名頭在京師周邊各州府可都是響當當的,他怎么可能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