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了進來,陰鷙的眼神環顧了一眼精武門里面的設施,然后,嘴角泛起一絲高傲的冷笑之色。
“你們來之于中國?”老人目光盯著羅鷹空,灼灼逼人。
“是。”羅鷹空身體凝固,眼睛鋒芒畢露。
“所為何事而來?”
“開館!”
“真正的目的!”老人說話自己,讓人不容解釋,顯然是位高權重之人。
“你認為呢?”羅鷹空和田宏對視了一眼。
“你們是來找人?”老人倒也爽快,直截了當道。
“是。”
“是你說讓東京血流成河?”老人的目光盯在了田宏身上,目光之中一絲暴虐的殺機。
“對。”田宏淡淡道。
“很好,此地不宜戰斗,我在這里等你。”
老人手臂一揮,一頁潔白的信箋從手中飛了出去,緩緩朝田宏飄了過去,赫就在接近田宏的一瞬間,信箋光滑大盛,仿佛一頁發出強光的晶片,田宏仿佛沒有看到一般,緩緩的伸出手臂,接住了信箋。
“不錯!”
老人臉上赫然色變,大手一揮,轉身而去,簇擁在身后的十幾個大漢藐視的看了一眼田宏和羅鷹空,都魚貫而去。
打開信箋,信箋上面只有三個字:淺草寺。
淺草寺,位于東京臺東區,是日本現存的具有“江戶風格”的民眾游樂之地。相傳,在推古天皇三十六年,有兩個漁民在宮戶川捕魚,撈起了一座高5.5厘米的金觀音像,附近人家就集資修建了一座廟宇供奉這尊佛像,這就是淺草寺。其后該寺屢遭豳火之災,數次被毀。到江戶初期,德川家康重建淺草寺,使它變成一座大寺院,并成為附近江戶市民的游樂之地。寺院的大門叫“雷門”,門內有長約140米的鋪石參拜神道通向供著觀音像的正殿。寺西南角有一座五重塔,僅次于京都東寺的五重塔,為日本第二高塔。寺東北有淺草神社,造型典雅,雕刻優美。
當老人走后,又來了幾批踢館的人,被羅鷹空用暴力打發走之后,兩人煩不勝煩,關了精武門,買了一本旅游景點的書回到了酒店研究,上面就是關于淺草寺所有的文字資料。
“去不去?”羅鷹空臉上陰晴不定,問道。
“為什么不去?”田宏淡淡道。
“你什么時候說要讓東京血流成河?”羅鷹空一雙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盯在田宏的臉上,問道。
“你不同意?”田宏笑道。
“……當然同意!”羅鷹空先是一愣,大笑道。
“同意就行,現在正主出現了,我們可以出發了,至少,哪怕是我們不能讓東京血流成河,我們也可以讓淺草寺血流成河。”
“好,好,好!”
羅鷹空赫然長身而起,連說三個好字,爆發出一連串的長嘯,長發飛揚,豪氣沖天。
兩人吃過晚飯,已經華燈初上,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星空被城市夜景映射到只剩下黑色幕布而散發不出柔和的星光時,到處都是流光溢彩,燈紅酒綠。
“這是一個美麗的城市。”看著車窗外的夜景,羅鷹空感嘆道。
“華麗的外表下面往往有著無盡的丑陋。”田宏并沒有看窗外,而是閉目養神。
“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你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兩人一陣沉默,在這異國他鄉,兩人就像兩只需要互相取暖的刺猬,但是,時時刻刻又要保持著一種莫名的距離。
“你擅長什么?”羅鷹空問出了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陣法,殺人。”田宏淡淡道。
“陣法……殺人……哈哈哈……”
羅鷹空先是一愣,然后,爆出一陣大笑聲音,仿佛聽到了一個最好聽的笑話一般,弄得那個出租車司機一臉不滿的表情,不時的從后視鏡窺視。
“你殺了多少人?”羅鷹空問道。
“你呢?”田宏反問。
“不記得了,太多了,估計快要破千了。”羅鷹空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惆悵之色。
“那我比你多。”田宏微微一笑。
“多少?”
“應該快要破兩百萬了吧……”
“兩百萬……咳咳咳……你還真會開玩笑,呵呵……你喜歡殺人嗎?”
“喜歡!”田宏點頭。
“呵,我很矛盾,每一次看到生命在我手下消失,我就會有一種負罪感,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那種負罪感會越來越強烈。”
“為什么?”
“因為,我殺的人,并不都是壞人,只是各自的立場不一樣而已,而且,有一次,我居然殺死了我一個深愛的姑娘。”羅鷹空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既為雄中雄,人殺多了,殺到了一定的境界,你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的。”田宏淡淡道。
“你沒有戀愛過?”羅鷹空一臉奇怪的看著田宏。
“為什么這么問?”田宏心中莫名的一跳。
“一種感覺。”
“也許吧……”
“你有喜歡的女人嗎?”羅鷹空問道。
“我……不知道……”田宏遲疑了一下,大腦中出現幾個女人的倩影,他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喜歡這些女人。
“你太失敗了,太失敗了!”羅鷹空搖了搖頭嘆息道:“哥你這年齡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換女人,嘿嘿。”
“女人很重要嗎?”田宏愣了一會,問道。
“如果沒有女人就不會有你,你說,女人重要不重要?”
“那個……重要……”
“告訴我一個你認識女孩子的名字。”
“為什么?”
“告訴我再說。”
“蘇曼曼。”
“嗯,不錯,看來,這個女人在你心目中有著很重要的位置。”羅鷹空滿意道。
“不,如果說重要,曹芹芹更重要。”田宏皺眉道。
“那你為什么第一個就說她,而不說曹芹芹?”
“這個……我……不知道……”
“你們有共同語言?”
“也許,她和我,是同一類人。”
“嗯,這就很好解釋了,你喜歡曹芹芹,但是,因為曹芹芹和你有著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你無法和他真正的交流,而那個蘇曼曼,你雖然不是很喜歡,卻因為是同一類人,說話不用隱瞞什么,在一起很放松,所以,我問的時候,你第一個就想到了蘇曼曼……”
“……你很專業。”田宏一臉佩服,他發現,經過羅鷹空一說,他居然明白了和蘇曼曼在一起的感覺。
“嘿嘿,沒辦法啊,誰叫哥太帥。”
“……”
“不過,太帥太濫情也不是一件好事。”羅鷹空一臉得意的笑容變成了孤獨的落寞,那雙明亮的眸子里面仿佛有一層濃霧在彌漫。
“為什么?”
“我居然殺死了我深愛的人,當我殺死她之后,我才發現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執行任務?”
“對,任務。”
“那你有選擇?”
“沒有。”
“再找一個。”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前面堵車,出租車在車流之中緩緩的行走著,兩人各懷心思,一陣無盡的沉默。
“人生就是如此,在很多人眼里,我們是神一般的存在,執掌著普通人的生殺大權,實際上,他們不知道,每一個就像生活在網里面,我們都是網里面可憐的魚兒,區別在于,我們是網里面比較兇狠的魚兒,可以欺負一部分魚而已。”羅鷹空輕輕嘆息了一聲。
“我更喜歡做漁夫。”田宏語氣平淡,一雙眼睛卻威儀畢露,這是帝王之家的威儀。
“你沒有魚娘。”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漫無天際亂七八糟的聊著,到了晚上九點的時候,終于到了淺草寺的門外。
已經到了晚上,沒有了人來人往的游客和香客,燈火輝煌的淺草寺給人一種詭異的安靜。
淺草寺的大門和中國大部分的廟宇區別不是很大,不過,在大門上面書寫著“金龍山”,下面卻掛著一個碩大的紅色燈籠,燈籠上面書寫著黑色“雷門”二字,和繁體中文無異。
兩人駐足在了雷門之前。
“明明是同根同種,這千百年來,為何要苦苦殺戮。”看著雷門二字,羅鷹空長嘆一聲。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何況是食人間谷物的凡人。”
“呵呵,看來,華夏大地生了一個忤逆之子。”
“忤逆之子,當殺!”
“當殺!”
兩人大步走進了淺草寺,就在經過那“雷門”的紅色燈籠下面,兩人幾乎是同時站住了腳步,在他們的前面,有一道無形的屏障,讓兩人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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