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田宏一直都在思考,思考這些數目龐大的騎兵。
無疑,這是陣法虛擬的一個空間。
這些士兵不可能是真正的士兵,很可能,他們是類似于傀儡一般的存在,需要尸體來復活,而復活應該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或者是需要一個能量的積累時間。
田宏就是賭復活的速度沒有他殺人的速度快。
田宏猜測,布陣的人用如此龐大的軍隊圍困一個面積只有五萬平方米的小城,就是為了避免出現人員傷亡過大而無法及時的彌補。
站在城墻上的眾人見那黑色的長刀揮灑著心悸的光芒朝城墻之下殺了過來,立刻明白田宏要進城了,連忙一窩蜂的涌到城門之下做好開門的準備。
“蓬!”
“蓬!”
“蓬!”
城門打開,和那匹巨馬一起涌進來的有數十個騎兵,但是,還沒有跟隨著沖進去救已經被那黑色的長刀劈得血肉橫飛。
城門關上,眾人回頭,幾乎是同時,眾人背脊一陣發冷。
田宏已經下馬,整個人就像一尊浴血的殺神一般,那金黃色的甲胄已經被黑色的鮮血掩蓋,看不出原來的光芒,但是,正是那一層血黑色,放田宏整個從上到下都充斥著一種猛烈的殺氣。
這個時候,田宏身邊那匹白色的巨馬也變了顏色,變成了黑色中透著一點暗紅,血液披淋在長長的鬃發上面已經結痂了,就像穿戴著一層厚厚的甲胄。
萬里云絲毫不決得累,實際上,它和田宏渾然一體,只要田宏不累,它就不會累。
“撲!”田宏脫掉頭盔,手中的長刀四方猛然一擲,深深的插入青石板的地面。
“飯來!”
田宏一臉血污,大馬金刀的站在城門之下,仰望著白云翻滾的天空,他感覺到了一絲變化,這種變化,非常微妙,他相信,這種變化掩應該是他大開殺戒造成的。
時間!
時間!
現在的田宏,需要時間補充體力,哪怕是一小會兒。
六哥早就知道田宏飯量驚人,田宏讓羅鷹空“造飯”,她立刻想到了田宏可能是需要食物。
當田宏大馬金刀的坐下之后,她立刻安排異能管理局的人上飯上菜,城堡里面僅有的一壇酒水也被送了上來。
飯有一桶。
肉是兩只馬腿接近髖部的位置,細火燒烤而成,金黃色,血腥的空氣之中洋溢著肉香。
田宏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沒有時間說話,他必須抓緊時間吃飽喝足再殺出去。
整個城堡安靜得讓人窒息,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田宏撕咬咀嚼的聲音。
田宏那饕餮的云吞吃法,震驚了所有的人,縱然是知道田宏能吃的六哥,也被田宏那震撼的飯量驚呆了,一雙本是明亮的眼睛始終處于呆呆的狀態,那光頭上掉下一顆一顆豆子大的汗珠。
誰家養得活他?
莫名其妙的,六哥想到了一個不著邊際的事情……
八十多人,圍繞成一個圓圈,看著田宏踞案大嚼,那數十斤馬肉,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已經被田宏風卷殘云般干得只剩下兩根骨頭。
那一壇酒水,田宏只是一個鯨吞,整個壇子就變得地朝天了。
那一桶米飯也被干得倒在了桌子底下,骨碌碌的轉動著,里面也變得空空如也……
“開門!”
田宏酒足飯飽,長身而起,一把抽起青石板上面的長刀四方,一手把那變成了黑色的金色頭盔帶上,一聲暴喝,那萬里云雙蹄一揚,一聲長嘶,田宏已經翻身上馬了……
“呯呯呯呯……”
離開城門還有數十米的時候,田宏已經沖刺,萬里云那一雙鐵蹄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永恒之城都在震動一般。
“吱嘎!”一聲,就在田宏沖到城門之下的一霎拉,城門洞開,田宏消失在了那剛剛打開的城門之外,立刻,劇烈的沖撞聲,喊殺聲,撕裂聲,折斷聲傳進了城門。
“關門!”
在一瞬間的呆滯之后,眾人發了一聲喊,那沉重的城門重重的關閉,把外面那滔天的殺氣隔絕。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靜止了一般,人們如同雕塑一般的看著那張空蕩蕩的飯桌,眼神呆滯。
這還是人嗎?
這還是人嗎?
每一個人都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剛才那個少年進城出城之間,每一個動作都讓他們心驚肉跳。
那少年,整個就像一把出鞘的刀鋒,充斥著一往無前的殺伐之氣。
能夠進入五重塔第五層的人,無一不是好手,哪怕進來的時候是一只菜鳥,但是,在永恒之城經過殘酷的殺戮之后,都已經變成了可以搏擊長空的雄鷹。
但是,面對那個殺氣滔天的少年,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沉重的壓力,那種壓力,讓人窒息,讓人說不出話來,讓人無所適從……
“我們上去看看。”
冷箭打破了沉默,說了一句之后,向城樓上面走去,他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他感覺自己的步履有點沉重,那黑色長刀掠起的狂風,好像還在身邊一般。
眾人跟隨而上。
站在高高的城墻之上,幾乎可以鳥瞰到數十里的范圍,而田宏的殺戮,始終是以永恒之城的軸心線附近為目標。
從城樓上看去,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沒有看不到尸體的地方,田宏的斬殺方式太過瘋狂了每一刀劈下去,血肉橫飛,那黑色的刀鋒掠過的殺氣幾乎形成了浪潮,席卷著蜂擁而至的騎兵。
田宏和時間在賽跑。
他在力求以最短的時間造成殺傷,他要讓對方連收尸的時間都不夠。
廣袤的草原成了人間地獄,人們看到后面,已經看得眼睛模糊了,只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騎著一匹黑色的巨馬在身穿銀甲的騎兵中來回沖殺,就像老農犁地一般,所過之處,必然留下一道深深的紅色痕跡,觸目驚心。
下午一點左右的時候,田宏又殺了回來,這一次吃飯的時間更短,只是十分鐘就把一塊重達數十斤的馬髖啃食得干干凈凈,從進來到沖殺出去,沒有說一句話。
草原上的尸體越來越多了,堆積如山,很明顯的看到,尸體的數量已經多到騎兵來不及收尸了。
這種閃電的殺伐,對騎兵的打擊是巨大的。
下午六點的時候,田宏再一次殺回了城。
當田宏翻身下馬,重重的站到地上的時候,那套由金色變成黑色的甲胄上面居然震落一塊一塊厚厚發硬的血塊,不過,那把長刀鋒芒依然,被插進青石板地面之后,居然自己發出一種歡快的聲音,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一次,六哥他們做好的了準備,為田宏準備了熱水清洗臉上和甲胄上面的血垢,連帶萬里云也得到了最好的照顧,不光是清理毛上面的血肉,還享受到了一級服務:按摩。
天色以近日落,草原籠罩在血紅的陽光之下。
殘陽如血!
時間很緊迫,田宏依然無暇吃飯,他必須一鼓作氣的殺下去,無論結果怎么樣,他必須要弄清楚,這數百萬軍隊,到底是不是殺不盡!
而且,他必須要加快斬殺的速度。
顯然,長刀四方還無法達到大面積的殺傷水平。
其實,這也是田宏的無奈。
如果有那一對擂鼓甕金錘,他要輕松很多,長刀一次最多劈死三到五人,而擂鼓甕金錘的殺傷力,要遠遠超越長刀四方。
記憶之中,當田宏暴怒之中的時候,擂鼓甕金錘掠起的錘風都可以讓人骨肉分離。
當把胸前的食物掃蕩干凈之后,田宏那雙血紅的目光在圍攏在周圍的人身上掠過。
這是田宏沖殺之后第一次正眼看他們。
眾人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瘋狂的跳動,那雙血紅的眼睛深邃無比,就像一個血紅的漩渦一般,讓人心悸無比。
“把你們所有的武器都拿出來。”田宏的聲音充滿了穿透力,讓人情不自禁的臣服。
沒有人反抗,都把自己趁手的武器放在了田宏前面的空地之上,各種各樣的武器都有,長刀,匕首,手槍,狙擊步槍,沖鋒槍,甚至于還有手榴彈飛鏢之類的武器。
看著地上密密麻麻,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武器,田宏眼睛里面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
他需要重武器,重到只需要沖鋒就能夠殺死敵人的武器,其實,田宏這個時候有點后悔,他完全可以自己煉制一柄重武器代替擂鼓甕金錘。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田宏永遠也不會自己煉制擂鼓甕金錘來代替紫陽真人送給他的擂鼓甕金錘,那對擂鼓甕金錘對于田宏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是不可以代替的,潛意識里面,他也不想找到代替品,不然,以他現在擁有的神石,完全有可能為自己煉制一對全新的擂鼓甕金錘……
“你需要武器?”六哥似乎看出了端倪。
田宏沒有回答,點了點頭,他現在憋住一股殺氣,不說話為宜。
“哪里!”六哥那潔白的手指一指。
循著六哥的手指看去,田宏看到了一面迎風招展的黑色旗幟,那旗幟上面,書寫著“永恒之城”四個大字。
田宏的眼睛赫然一亮,因為,他同時看到了旗幟下面的旗桿。
那旗桿不知道是何種金屬,漆黑無光,比海碗還要粗壯很多,上面鑄造著一些古樸的花紋,讓人情不自禁的產生一種肅穆的感覺。
好一件重兵器!
田宏赫然一聲長嘯,天空風云為之涌動,那如血的殘陽越發紅得可怕,紅得心悸……
在人們目瞪口呆之中,田宏大步走到旗桿邊,把那旗桿拔地而起,那高十二米的旗桿居然硬生生的被田宏抱在了手中。
“呯!”
“呯!”
“呯!”
田宏抱著旗桿,大步朝城門口走去,每走一步,大地都在震動,整個永恒之城都在搖晃,仿佛要坍塌一般。
萬里云揚蹄長嘶,毛發飛揚,那凸起的肌腱如同一塊一塊的鋼板,充滿的爆炸性的力量。
人們壓制住內心的恐怖,一臉敬畏的看著這勇猛無匹的少年,讓出了一條通道。
上馬!
沖鋒!
在城門之外五十多米的地方,田宏上馬開始沖鋒,數十個人聚集在城門之下,計算著田宏的速度,計算著那根巨大的旗桿接近城門的第一時間。
這是一個細致的活兒,他們必須要在旗桿接觸到城門的一瞬間開出一條縫隙。
如果城門開得過早,那聚集在城門之外悍不畏死的騎兵必然蜂擁而至,田宏雖然不懼這些騎兵,但是,他們怕。
絲毫的失誤都會造成巨大的傷亡!
不過,有邱炎武在,他的計算能力更勝羅鷹空,幾乎精確到了秒,就在旗桿撞上城門的一霎拉,城門打開了。
就在萬里云的馬尾消失的一瞬間,城門關閉了。
所有的動作就像掛鐘的齒輪一般,精確的結合在一起,達到了一種完美的境界。
城門關上之后,眾人急忙奔上了城頭,人們想第一時間看到田宏如何使用那巨型的武器。
那將是何等熱血沸騰的場面?
每一個人都在期待!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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