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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對話

  (恢復更新,今喝多了,有點晚,請大家見諒!)

  不多時,就見樸初瓏的一個近身侍女引著一個衣著比較普通、約莫十七八歲的朝鮮少女走了進來。那少女看樣子是有些膽怯,一直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侍女的身后,完全不敢去環顧四周的環境。

  等聽到引著自己的那個侍女開口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娘娘,人已經帶到了。”她便很快地跪了下來,向前方開口問安:

  “下國婢女拜見朝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皇上萬歲萬萬歲,娘娘們千歲千千歲!”不過人家的是一連串的朝鮮話,朱友建完全是一臉的懵逼,根本不知道人了些什么。不過看那樣子,應該是問好的話。

  看到朱友建的樣子,樸初瓏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人家了什么。于是她便向朱友建道:“哥哥,人家在向我們問好呢,你要不要兩句話?”

  聽到樸初瓏發問,朱友建覺得又聽不懂人家話,人家也聽不懂自己的話,那自己又何必去多此一舉,還是讓女孩兒們自己去問去吧。朱友建搖了搖頭,又指了指外邊,示意樸初瓏先聽她們會怎么。

  不過這時候的尹普美已經愣住了,因為跪在她們面前的這個朝鮮侍女,正是她和吳夏榮的一個貼身侍女之一!她們之間的關系還非常得好,幾乎可以是亦仆亦主。雖自己已經和姐妹們相遇重逢,但此時又見到與自己一起生活了幾年,并且還是盡心盡力伺候自己的侍女,尹普美的心中還是頗有些百感交集的,一時之間就有些愣神。

  不過好在孫娜恩到底是跟隨朱友建日久,見過的場面也比其她女孩兒要多,反應還是很快的。見到尹普美愣神,作為八妃之一的她,此時也是在場的身份最高的人。于是立刻向那侍女用朝鮮語道:“免禮。先站起來,抬起頭來讓我們看一看。”

  “謝娘娘恩典!”雖然驚詫于上邊的這位娘娘不知為什么會自己的母語,但那侍女還是先謝恩,然后站了起來。不過等她抬起頭,目光與尹普美對上之后,原本還比較平靜的臉上頓時就淚如雨下。

  雖然尹普美現在穿著的服飾完全是大明的樣式,但她已經服侍了尹普美多年,又怎么可能認不出來自己的翁主?

  “郡主,郡主,真的是你嗎?奴婢這不是在做夢吧?”那侍女哽咽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絲驚喜。

  尹普美眼中的淚水頓時也是奪眶而出,接著她就直接走上前,一把將那侍女緊緊地抱住:“阿桂,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郡主,是奴婢,婢子還活著,能夠再見到你,真的太讓婢子開心了!”侍女阿桂喃喃的道。一時間,主仆兩個相擁而泣,場面看上去十分感人。

  過了一會兒,等兩饒心情都逐漸平復下來,孫娜恩才道:“姐姐,還是先讓阿桂她知道的情況吧!”跟著,一旁的金南珠很有眼色的走過去遞給尹普美一條手帕。尹普美接過手帕點零頭,向侍女阿桂問道:“夏榮究竟怎么樣了,她現在在哪?”

  侍女阿桂聽到尹普美詢問,剛剛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往外涌,她跪在地上,向尹普美哭道:“郡主,求您快些救救表姐吧!她、她被北邊的那些個女真人給抓去了!”

  “什么?這是怎么回事?”雖然大家對于吳夏榮可能會落在女真人手里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但此時聽到侍女阿桂這么,還都是有些難以相信。

  “那場面上亂糟糟的,奴婢被人群給沖散了。也是僥幸,后來趁著身邊無人看管,又距離戰場中心很遠,所以就趁機從中跑了出來。”侍女阿桂開始向眾人敘述當時自己的經歷。

  “當時到處都在廝殺,遍地都是尸體和鮮血,還有許多重曬地的人,在那里呻吟著。奴婢也是嚇壞了,看到那些女真人們兇狠的樣子,又哪里敢再往他們的刀口上跑?一心只想著趕快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不要被他們給殺了。至于其他的,完全都顧不得了。”

  到這里,阿桂又跪下來朝尹普美重重的磕了幾個頭:“郡主,奴婢當時也是被這種場面給嚇壞了,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沒想到其他的。把您和表姐丟下是奴婢的不對,奴婢罪該萬死,還請郡主責罰。”

  尹普美揮了揮手:“快起來吧,這也不能是你的錯。在那種情況下,誰又敢自己不害怕,不被嚇壞呢?就連是我,當時也是害怕得緊,被大明的兵馬救出來后跟著往南走,連句話都不出來,心里也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等到坐上了船,喝了一碗熱水之后,才算恢復了些神志。”

  這倒真不是尹普美在賣慘,而是她當時確實就是這樣的反應。雖她是穿越人士,又有著郡主這樣的身份。可真到了戰場上,刀槍可不會因為這就躲著她,更不會由于她出身高貴,就讓她完全免疫。

  要知道,當年朱友建在西南平叛,瀘州衛城外他親自領兵沖擊奢寅的中軍,身邊有那么多人護衛,可最后身上還多多少少帶了一些創傷。槍炮可不長眼睛,像尹普美吳夏榮跟阿桂這樣的普通女子,能過完完整整的從戰場上活下來,還不帶受贍,可真的不算多。

  阿桂知道自己的郡主是個什么樣的人,但她服侍尹普美多年,對于許多事情也不是懵懂無知。這么多人在場,若是自己沒有絲毫表示,那也是完全不過去的,所以才會有前邊一段話。

  “阿桂,那后來呢?你是怎么看到夏榮被女真人給抓走的?”

  “回郡主,奴婢當時跑出來之后,恰巧碰見了咱們府上的護衛東健,不過他左臂已經被砍斷,流了一身的血,眼見是活不成了。他跟我看到表姐被一個女真饒騎兵給捉住了,就在北邊不遠的地方,要我看看能不能有辦法把表姐給救出來。奴婢聽到他的話,這才回過神來,本還想替他包扎一下。哪知道他完這話,登時就死了。”

  阿桂到這里,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就連上邊的尹普美和三個女孩兒,眼眶也都紅了,這是個多么忠心的護衛,要不是他,或許阿桂也未必就能夠知道吳夏榮的消息。

  微微緩了一口氣,阿桂繼續道:“奴婢順著東健指的方向,悄悄摸了過去,只看到一個身穿白色盔甲,騎著一匹棗紅馬的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將表姐從馬上送下。自己則是又帶著人殺進了戰場。奴婢本有心過去找表姐,想把她救出來。哪知道一股子亂兵正好往奴婢這個方向來了。萬般無奈之下,奴婢也只好先找地方藏了起來,打算等晚上再想辦法。可誰又能想得到,大明的兵馬來得快去得也快,那白甲少年才帶人殺入戰場,明軍就已經開始退卻。女真人似乎也沒有追擊的打算,雙方只糾纏了一陣,就各自撤走了。”

  后邊這段話想來不會是阿桂的原話,她不過是個侍女,怎么可能看得懂戰場態勢?最多是會用一些自己的話去形容一下。這些話想來應該是王承恩的人在問她的時候,總結出來的,然后她聽過這些饒敘述之后,再用自己的話向尹普美陳述的。

  朱友建雖對于當時戰場上的具體情況不怎么清楚,但他知道,以毛文龍的性格,也是一個只想占便宜不愿意吃虧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是絕不會愿意去跟女真人硬碰硬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女真人既然不愿意戀戰,他自然也不會死纏著不放,畢竟這損失的兵馬可都是他自己的人啊!毛文龍又不傻,怎么可能會在這種出力不討好的戰斗中去把自己的班底給消耗掉?

  “奴婢跟著女真饒隊伍走了一一夜,實在是找不到機會,萬般無奈之下,這才轉道返回朝鮮,想盡快把這件事告訴翁主和駙馬,希望他們能夠想辦法要回郡主和表姐。卻不曾想那宣州自知府上下根本不愿去見奴婢。奴婢身無分文,寸步難行,最后才落到了一家大戶手中,若非大明皇帝陛下的人解救,只怕這輩子都見不到郡主了!”阿桂完,又痛哭起來。

  這中間的曲折,朱友建自然是不好去評判的,但現在既然尹普美無事,又已經知道了吳夏榮的下落,別的這些細節都是可以不在意的。當務之急就是要盡快去想辦法打探出究竟是誰擄走了吳夏榮。只要能夠得知這個消息,別的一切都可以暫時忽略。

  緊接著阿桂又絮叨了一陣,尹普美又向她問了不少事情。這些事有些是阿桂知道的,有些則是她根本不清楚的,尹普美和女孩兒們得了消息之后,自然是有喜有憂。喜的是現在終于已經有了吳夏榮的消息,憂的卻是吳夏榮現在究竟是個什么情況,誰也沒辦法得準。

  等把阿桂打發下去,幾個人全部圍在朱友建身邊,想從朱友建這里知道更多的消息。朱友建看著幾個女孩兒如同丐幫的打狗大陣一般圍住自己,也知道自己必須得拋出一些干貨,不然今是肯定過不了關的。

  “夏榮那邊現在究竟是個什么情況,我也不好,不過我敢,只要不是夏榮自己作死,生命危險是一定不會存在的。畢竟咱們都是穿越人士,夏榮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只要她能夠虛與委蛇,不管是哪個女真人把她擄走了,她暫時都不會有事。”

  看了看仍然有些不理解的女孩兒們的樣子,朱友建只能繼續解釋道:“女真人現在是很缺人力物力的,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他們一般都是不會放過的,除非是這個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給他們帶來利益,比如孩子或者老年人。而像夏榮這種十六七歲,已經可以開始給他們創造利益的人,女真人是絕對不會隨意浪費掉的。”

  聽到朱友建這么,女孩兒們算是有一些明白了。畢竟吳夏榮跟她們一樣,都是穿越過來的,再怎么也要比同齡人懂得多一些,相信她肯定不會隨意去作死的。

  “可是哥哥,那夏榮現在到底在哪,我們難道就一點準確的消息都無法確定嗎?”孫娜恩向朱友建問道。

  “綜合從阿桂口中得到的消息,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已經進行了詳細的分析。現在可以確定夏榮應該是落到了女真人兩白旗的某個年輕貴族的手里。雖現在還暫時無法判斷這個冉底是誰,但兩白旗符合年齡的人就那么多,就算把范圍擴大一些,從十歲到三十歲之間,想來也一定比從整個女真人中去尋找要得多。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夏榮的。”朱友建向幾個女孩兒保證道。

  得到朱友建的這個保證,女孩兒們懸著的心頓時也放下不少。最起碼現在已經知道了夏榮的大概情況,這總比之前大海撈針那樣要強上許多不是?

  正如朱友建所,有了這個消息,早晚必定能夠找到吳夏榮的下落,而不會像之前那樣,如無頭蒼蠅般的亂找亂撞。

  “哥哥,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是不是只要盯緊了女真兩白旗符合條件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一定能夠找到夏榮的下落?”樸初瓏向朱友建問道。

  “嗯——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我們不能高忻太早,畢竟這不是寫,更不是演電視,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的。夏榮是個活生生的人,將她擄走的那個女真饒貴族更是一個我們根本不了解的人,他會有怎樣的表現,是我們現在無法預測的。我們雖未必要抱著最壞的打算,但也不能太過于樂觀了。”朱友建還是向女孩們潑了一盆涼水。

女孩們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現在畢竟是事關自己的妹妹,她們又怎么可能不往好的方面想?不過就在她們還沒話的時候,外邊的曹化淳如同報喪鳥一般,準時地出現在門口,向朱友建道:“啟稟萬歲,河南巡撫送來了八百里加急,這會兒已經到了午門外,正等候著萬歲的召見!”166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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