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七八是一朵奇葩,對此公認的事實郝七八從不茍同,固執的認為這只是自己名字被父親給取壞了。
他常說的一句話是: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喜劇演員,而我的天份就是這張臉。
“好奇葩”這個名號能夠被叫的這么響亮也是這張有天份的臉造就的。
這張臉,在他笑著的時候呢,看起來像一張撲克牌,在他大笑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個秤砣。
看到這里您可能就要問了,那不笑的時候像什么吶?
這么跟您說吧,這郝七八啊,他就沒有不笑的時候,要不怎么說是天份呢!
就為這永遠都在笑著的天份臉啊,郝七八從小到大可是沒少挨揍。
小時候,他媽媽街上被人搶了包,追的鞋都跑丟了也沒追上,小七八撿了鞋子遞給她,王素萍正穿著鞋就看著了他那臉,那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嘿,你個小沒良心的,你老娘我包被人搶了你還笑?”
這郝七八啊當時還小,還沒領悟到自己的天份,就莫名看著她。
“你還笑?再笑我抽你信不信?”
郝七八害怕了,“我沒笑啊?”
“說著沒笑你還笑!”王素萍剛穿的鞋子又給脫了。
啪……啪……啪……三聲!
“給我哭!”王素萍盯著兒子。
“媽,不疼!”小七八弱弱說道:“我哭不出來。”
王素萍看著兒子臉,嘿,那可真是,包丟了都不帶這么氣的!
啪……啪……啪……又是三下。
郝七八還那樣,哭不出來啊!自覺著是面無表情人畜無害的站著,笑臉給映王素萍眼睛里。
這呀,就他又一個特點,皮實,扛揍!
王素萍當時就心想:這熊孩子不是傻了吧?
回家就跟老公說了:“老公啊,你說咱這兒子是咋的了?平常就愛笑不覺著,今兒個我包丟了他還擱那兒樂呵,我氣不過揍了他幾巴掌,嘿你說怎么著?愣是沒哭,就一個勁兒傻笑。別是傻了吧?”
郝父郝淵自覺自己是個有深度的人,“這事兒你別管了,就交給我吧!”
于是郝七八的少年時光比別的孩子多了許多親近之物,諸如皮帶、掃帚把、四十五碼破鞋頭之類,平日里有事沒事都會在其父郝淵的指導下與它們比對一下,或者說被它們丈量一下。
直到多年以后,郝父已經由一百六十斤膨脹到了二百五十斤,既有如此深度,那問題也算是終于研究透徹了。
“哦,原來兒子不傻,就是天生一副笑臉而已。”郝淵得意洋洋的如此對媳婦說道。
一個課題研究了這么多年終于有了結論,是值得驕傲一下的。
比對、丈量有了結果,對已經上了初中的郝七八來說并沒有多大影響,也只是納悶好像少了些什么,小小年紀體會了些失落感。
整個學生時代對郝七八來說永遠是那么的精彩。
還小的時候因為這張笑臉沒少遭人白眼、咒罵甚至拳腳相向。
比如體育老師被絆倒的時候,比如女同學騎車裙子被卷進后輪的時候,比如公交車上醉漢滑倒的時候。
老話說經歷的多了,就會有領悟。
類似的事情發生多了,郝七八也就慢慢的領悟到了自己的天份,被揍的多了也自然變得更加抗揍。
領悟了天份的他很快就自然而然的學會了應用。
這么好的天份首先就是讓他收獲了好人緣。
高中時代有閑人做了個測試,問:班里五十四名同學,你會選擇跟誰一起出去玩?除了郝七八以外五十二名同學選擇了好奇葩,剩下兩位是對情侶。
其次就是讓他收獲了成長,再出現身邊有人不慎出糗的情況,郝七八要么第一時間背過身去,也或者直接轉身開溜。
你可以說他這是在逃避,可沒辦法啊!畢竟笑臉不總是討人喜歡,偶爾也能讓人覺著面目可憎。
學習生活中經常會有人逗他,不分男女,不開心的時候逗逗他,能讓自己開心些,高興了也會逗逗他,讓自己更高興。
女生經常會說:“郝七八,讓我做你女朋友吧!”
郝七八也就兩個回答,要么是“好啊!”要么就是“算了吧!”
然后女生就會說:“逗你玩吶,好奇葩,你可真是個奇葩啊!”哈哈笑著離開。
郝七八也就莞爾一笑,變成秤砣。
她們就笑得更加開心。
男生就壞多了,他們常說的是:“好幾把,來來來,讓我看看幾把好在哪兒啊?”
這個問題郝七八就很難回答,也只能笑,再像秤砣一些。
好在他們也并不刨根問底,玩鬧一陣,笑夠了也就是了。丟下句“真特么一個大奇葩”后離開。
說了這么多您可能會覺得這孩子還真是有點傻,這您可就錯了。
那句詩怎么說來著?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注1
是了,在別人挑逗、嘲笑、辱罵、毆打咱們的郝七八的時候,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樓上看風景的那個呢?
當你覺得自己站在樓上在看風景覺得這人好傻的時候,你又怎么知道咱們的郝七八同志不是在拍電影呢?
生活就是這樣,永遠都這么豐富多彩,而郝七八只是程度更高一些而已。
在這如戲一般多姿的人生里,我們經常要出演不同的角色,而郝七八只是被束縛著只能本色出演一類角色,這一類角色就是奇葩、逗比、二傻子……
眼下大學終于要畢業了,曾經的多姿多彩將要各奔東西。
我們的郝七八也要步入社會,開始實習生涯,學習新的角色。
郝七八在科技大學學的動物科學專業。
原本在他那有深度的父親郝淵的指導下是要學畜牧業的,旨在未來能夠子承父業或者與家族事業接軌。
卻不想畜牧業大多乃是專科,本科得叫動物科學!
郝父大手一揮,動物科學就動物科學吧!
然而郝七八的實習工作并沒有去某某養殖場當個飼養員養豬或者養雞,也沒有去到某某飼料廠做個銷售員或者技術員,更沒有去到某某獸藥店當個站臺獸醫……
他只是悄悄的加入了某團,整日里跟一群如風一樣的男子穿行在大街小巷,逢人便喊上一句:外賣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