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八一,精彩。
同樣的新年,有人歡樂有人愁,工程機械廠副廠長張傳又被帶到了公安局,通過排查,現在所有的疑點都鎖定在他身上,張傳義一進公安局就崩潰了,沒多久就把這次投毒的事情老老實實交代了出來,最早去韓國安代集團考察的是他,他和韓國方面的關系很好,在雙方談判中,他曾經將工程廠的內部機密資料多次泄露給韓國安代集團,從而換取了不菲的利益。眼看就要合作成功,誰曾想中途殺出了海德集團,張傳義害怕合作不成功,自己收受韓方賄略的事情會敗露,所以決定鋌而走險,不過他在酒里下毒鼠強這件事也足夠愚蠢,以為掌握好份量就不會被人查出,沒想到最終還是被追查到了。
榮鵬飛也沒有想到追查投毒案居然查出了一件商業間諜案,左援朝知道這件事后氣得拍起了桌子,難怪韓國安代集團對己方的情況了解的如此清楚,搞了半天有內奸。
左援朝把怒火自然要發泄在了曹正陽頭上,把曹正陽叫到面前,狠狠了半個多小時,曹正陽雖然不知道張傳義和韓國人有內幕交易,可他也收過張傳義的一些禮品,禮物雖然不算貴重,可現在張傳義落案,性質就變得微妙起來。原本曹正陽地安代集團還抱有最后一絲希望,現在這件事發生之后,他已經徹底斷絕了和安代集團合作的念頭。
左援朝怒道:“張傳義這種人,就是新時代的漢奸,出賣工廠的利益,出賣國人的利毒,還有沒有廉恥?還有沒有良知?。
曹正陽唯有老老實實聽著。
左援朝道:“安代集團用這種手段,無論他們的企業擁有怎樣的實力我們都不會和他們合作,我們招商引資。需要的是真正坦誠的生意伙伴,是能夠維護共同利益的朋友,而不是這種靠著下三濫手法,依靠竊取別人商業情報而維護自身利益的家伙。”
曹正陽連連點頭:“左市長,我也這么想,過去我們對安代集團的了解是不夠的,了解他們的用心之后,我們不可能和他們繼續合作!”
左援朝道:“你啊,身為一廠之長對下面的情況缺少了解,如果不是海德集團的事情,還引不出這么幕后的事情,如果和安代集團合作,你等于把工程廠給糊里糊涂的賣了!”
曹正陽脊背上滿是冷汗,這件事恐怕他也推卸不了責任。
左援朝又道:“好好檢討一下自己,工程廠的內部可能不止張傳義一個人有問題,你好好查豐楚,盡快給我一個交代!”
曹正陽道:“左市長放心,我一定好好微十自己!”
左援朝在當天下午又臨時召開了一個碰頭會,參加會議的都是當天參與招待海德集團的那些人。左援朝的情緒并沒有因為張傳義的事情受到影響,畢竟這件事已經查了個水落石出,而且沒有造成更惡劣的影響,他微笑道:“今天是大年初一,因為德國客人的來訪,大家全都沒有得到休息,把本該用來陪家人的時間用來陪德國客人,同志們辛苦了!”
所有人同時鼓掌。
左援朝笑道:“新年新氣象。咱們在新春的第一天就在為江城的改革發展而努力,我認為這種奉獻是值得的,大家心中不會有任何怨言,你們說是不是啊?”
下面前笑了起來,張揚來了一句:“左市長,這過節的加班費您啥時候給發了啊!”
所有人轟然大笑。
左援朝笑道:“每人一百塊加班費,拿回去好跟老婆交代”。他的幽默自然又引來了一片笑聲。
左援朝道:“剛才我和海德集團的首席地行官施梅內德先生進行了一番詳談,他對我們江城工程機械廠是很滿意的。
接下來兩天他們還會對我們江城的總體投資環境進行考察,而且,他已經向我們正式提出邀請,請我們去海德集團參觀!”左援朝適時的停頓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又道:“早在去年我們就提出請進來走出去的口號,我們的赴歐經貿考察團也因為種種原因擱淺,節后,我打算重新準備這件事,只有走出去才能看到別國的先進經驗,才能看到我們和其他先進國家的差距,才能開拓我們的思路,我們的經貿考察團以企業為主,就交給嚴副市長負責,節后你們盡快組織這件事,實在是不能再拖了。”
聽到馬上要有經娑考察團,與會人員又開始低聲交流了。
左援朝道:“雖然發生了一些小插曲,可我們對海德集團的接待工作還是基本順利的,他們應該還會在江城呆兩天,具體的工作也由嚴副市長負責,大家辛苦了一天都累了,咱們散會,注意保持通訊工具暢通 張揚把接待海德集團的任務交給了常凌峰,現在他是無事一身輕,羅慧寧的那個電話打開了他的心結,張揚郁悶多日的心情開始變得明朗起來。
看了看時間,才到下午四點多鐘,張揚給楚嫣然打了個電話,楚嫣然和外公外婆他們在荊山市呢,楚嫣然讓他不要奔波了,回靜安呆兩天,元宵節就來江城。
張揚掛上電話,看到左援朝和嚴新建兩人站在花壇邊說話,左援朝目光和他相遇,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過去。
張揚來到兩人面前,恭恭敬敬道:“左市長好,嚴副市長好!”
左援朝笑道:“這次海德集團的事情多虧了你啊!”
張揚道:“沒什么,原本就是我工作范疇內的事情。”
左援朝道:“我們正說赴歐經貿考察團的事情,這次的考察團嚴副市長掛帥,他第一個點的就是你!”
張揚知道嚴新建在賣人情給自己,不過他身為招商辦和企改辦的當家人,赴歐考察團沒有他才奇怪呢。
嚴新建笑道:“張揚,這次市里給我們的擔子可不輕 指標都下來了,如果我們拉不到投資項目,回來要妥口四六”
張揚道:“我還當是什么好事呢,得。嚴副市長,等下次赴歐旅游的時候您叫我,這次就算了!”
嚴新建一聽就急了:“那怎么可以?”看到張揚一臉的壞笑,頓時明白這廝是在故意開玩笑,樂呵呵搖了搖頭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次考察團的先鋒官就是你。”
張揚道:“我也就是一干粗活的料,領導派我去,我只能答應,不過常凌峰我得帶上!”
嚴新建道:“還用你說,他是個人才啊!”
左援朝也點了點頭道:“張揚。真省不出你還是個伯樂,連常凌峰這種出色的人才都能被你羅織到!”
張大官人不無得意的笑道:“我是以德服人!”
左援朝笑道:“以德服人?你真能做到才好!”
嚴新建心說,以暴制暴我信。以德服人才是笑話。他因為還要安排接待任務,先行離去。
張揚陪著左援朝向停車場走去,左援朝有意無意道:“給宋省長拜年了嗎?”
張揚道:“一早起來就忙活這些事了,給顧書記、宋省長打電話拜年,他們的電話太難打!”
左援朝笑了笑,心中很是羨慕,雖然他也想給顧允知、宋懷明直接拜年,可關系沒到那份上,考慮再三還是沒冒昧打電話。左援朝道:“剛才我給杜書記打了個電話,他過兩天就回來了!”
張揚嘆了口氣道:“杜書記是個孝子,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
左援朝道:“杜書記是個堅強的人,我相信他已經從悲傷中解脫出來了,咱們江城這么多老百姓還等著他呢。”他本想問問張揚和文家的情況,可話到嘴邊又覺著有些不合適。此時他的手機響起,卻是他大哥左擁軍喊他回去吃飯,左援朝掛上電話笑著向張揚提出邀請道:“我大哥喊我去吃飯,一起去吧?”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打擾你們家庭聚會了,對了,曉晴回來了嗎?”最近一段時間他很少和左曉晴聯系,所以也不清楚左曉晴的消息。
左援朝笑道:“本來說回來的,可突然要和幾名同學一起去加拿大滑雪,所以就決定在那邊過年了!”
張揚點了點頭和左援朝在停車場分手,他晚上答應了秦清要一起吃飯。開車來到秦清家門口,發現秦白的警車也停在那里。
張揚來到門口的時候,正遇到一位身穿粉紅色羊絨大衣的女孩出門,張揚看這女孩子有幾分熟悉,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那女孩向他笑了笑道:“來了!”
張大官人一頭霧水,心說自己這么有名氣,誰都認識他。
秦白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笑道:“張揚,你怎么才來啊!”
張揚指著那女孩的背影道:“怎么個情況?”
秦白的臉居然有些紅了:“沈薇!我,,女朋友”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行啊小子,兩天不見居然泡上了女朋友。”
秦清聽到張揚的說話聲也走了出來,笑道:“沈薇真是不錯,小白的眼光還真行!”
張揚道:“我怎么覺著有些熟悉呢?”
秦清瞪了他一眼道:“天底下但凡漂亮點的女孩子你哪個不熟悉?”
張揚訕訕笑了笑。
秦白道:“你見過她,記得當初我姐被綁架的時候,我們兩人去精神病院的事情嗎?”
張揚經他提醒”洗然大悟:“沈薇就是那個小護士?”
秦白紅著臉點了點頭道:“就是搶走我警官證那個!”
張揚笑道:“辣妹啊,那小護士強悍的很,以后有的你受了!”
秦清笑道:“我說張揚,你這么大人了還在背后說人壞話!”
張揚笑道:“我不說了,秦叔叔呢?”
秦清禁不住笑道:“我爸看到小白帶來了女朋友,高興的跟個小孩似的,他親自下廚做飯去了!”
張揚點了點頭,跟他們姐弟倆回到房間內喝茶聊天,沈薇買了醬油回來,拿起圍裙很麻利的扎好,去廚房幫忙了,秦清對這個未來的弟媳婦也是相當滿意。輕聲道:“小白見過她的父母了嗎?”
秦白點了點頭道:“她父母都是賣豬肉的,有一個哥哥是賣水產的!”
張揚笑道:“好嘛,以后吃菜可不愁了!”
秦傳良從外面走了進來:“只要人家女孩子好,管人家出身干什么?在文革那會兒你們都是黑五類!換成現在誰家閨女愿意跟你?”
秦白道:“我可沒說什么!”
秦清起身去廚房幫忙,秦白和張揚收拾好桌子,這邊,沈薇已經把菜端上來了,張揚聞著香氣撲鼻的菜肴,不禁贊道:“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秦白。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沈薇俏臉一紅轉身出去了。
秦傳良道:“張揚,人家女孩子家面薄!”
張揚笑道:“秦叔叔,您這就護上了,得,我不說,我不說!”
沈薇的廚藝很不錯,張揚吃得贊不絕口,秦傳良心情大好,破例多喝了幾杯。人喝多了酒,話自然也就多了一些,他問道:小薇啊,什么時候約你爸爸媽媽出來吃個飯,咱們兩家人見見面。”
沈薇紅著臉點了點頭。
秦清封了個紅包給她,見未來弟媳婦怎么都要表示一下。
秦傳良感嘆道:“什么時候小清也能把個人問題解決了,我也就沒有遺憾了。”
秦清俏臉一熱,父親當著張揚的面這么說,顯然是有所指,她端起酒杯道:“事業和感情不能兼顧。您老就別操心了。”
張揚道:“清姐,等你以后當官當煩了,忽然想找個人嫁了,我又沒結婚,你不妨考慮考慮 秦清心頭一暖,嘴上卻啐道:“你這個小毛孩子胡說什么?”她的聲音卻微微有些顫抖起來,連秦白都看出姐姐的情緒變化,其實秦家人對秦清和張揚的關系已經心知肚明,不過他們兩人從不愿承認,他們也不好詢問。
秦清的電話網巧響了,她出去接電話,借以掩飾內心中的羞澀。
秦清接完電話回來,神情卻變得無比凝重,她聲音凝重道:“不好了,嵐山日化廠發生爆炸事故,我得馬上趕回去處理!”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秦傳良嘆了口氣,女兒昨天網到今天就要走,他的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張揚道:“我送你吧!”
秦清點了點頭,她回房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登上了張揚的吉普車:“火車站,我趕六點半的火車!”
張揚啟動引擎:“六點半的班車,好像是凌晨五點鐘才到吧!”
秦清點了點頭:“只有這班車了,你快走吧,再晚連這班車都趕不上了!”
張揚笑道:“怎么會晚?”
秦清不解的看了看他:“只有二十五分鐘了,從我家開到火車站也得十五分鐘,你快點好不好,你不是故意拖延吧,十萬火急,我必須得回去!”
張揚道:“車沒油了,我得先加油!”
秦清嘆了一口氣:“我打車!”她推開車門,卻被張揚拉住手腕:“清姐,別急,我在這兒呢!”
“你在這兒也解決不了問題!”
“別忘了,我永遠都是你的千里馬!”
秦清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送我去嵐山?”
張揚點了點頭道:“還有兩天假,我送你過去!”
秦清心底深處何嘗不想和張揚多呆一會兒,聽說他要去嵐山心中也是欣喜異常,她點了點頭道:“好!我們輪換著開車,盡快趕到嵐山就行!”
從江城到嵐山直線距離有近六百公里,幸好現在是春節,路上車輛很少,車輛能夠提起速度,兩人輪換著開車,晚上十二點半就已經來到了嵐山。
秦清來到妾山后第一件事就趕赴嵐山市人民醫院,去探視傷者的情況。
張揚把她送到了嵐山市人民醫院,自己在不遠處的鳳源大酒店住下。在電視新聞中看到,嵐山日化廠這次的爆炸事故造成了十七人受傷,幸好沒有死亡,因為嵐山日化廠位于開發區,秦清恰巧分管這一塊,所以她必須處理這件事。
張揚給秦清打個了傳呼,把自己的房間號告訴她。
凌晨四點鐘的時候,秦清方才敲響了他的房門,張揚拉開房門,秦清帶著室外的寒意撲入了他的懷抱中。
張揚擁抱著秦清,輕吻她的額頭道:“沒事兒,我在這里!”
秦清有些疲憊的點了點頭,她先去洗手間沖了個澡,然后用白色浴巾包裹著嬌軀來到床邊坐下。張揚輕聲道:“情況怎么樣?”
秦清道:“還不算太壞,十七名受傷的工人全都脫離了危險,事故的原因是操作不當引起的。明天上午八點半,市委召開常委會討論這件事!”
張揚看了看時間,距離開會已經不到四個小時了,關切道:“你睡吧!休息好明天才有精神開會。”
秦清柔聲道:“我不困!你陪我這么遠過來,我都沒時間陪你!”
張揚笑道:“怎么?心里是不是特感動,所以想報答我?”
秦清點了點頭,聲音低柔道:“我想取悅你,想讓你開心高興!”
張揚抓住她浴巾的一角,輕輕一扯,浴巾從秦清完美無暇的嬌軀上滑落。張揚道:“這份新春禮物我要了!”
秦清開始意識到張揚教給她的打坐調息功夫悄然改變著她的體質,她雖然一夜未眠,可是并沒有感到任何的疲倦,她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卻擁有著讓十八歲少女艷慕的細嫩肌膚,她相信,這個被自己深愛的男人絕不是一個普通人。
嵐山市委書記周武陽最后一個進入會議室,新年伊始就遇到這種事,讓嵐山市委領導層都感到十分的郁悶。周武陽坐下后,先向市長常頌點了點頭,然后開口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里開這個會議,主要是為了日化廠的事情,昨天下午日化廠發生的爆炸,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一共有十七名工人受傷,雖然沒有人員死亡,可這起事件已經給日化廠的形象造成了影響,加上這件事發生在春節當天,在嵐山的震動很大。國家提倡節日期間一定要安定祥和,咱們嵐山日化廠這次的事情,把開發區百日安全生產無事故給報銷了。”
秦清道:“這次日化廠的爆炸事故,我應當承擔責任,是我沒有抓好開發區安全生產問題!為此,我向在座的各位常委表示鄭重道歉。”
市長常頌道:“先別忙著道歉,開發區雖然屬于你分管的范圍,可安全問題并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再說了日化廠的事情是意外,和工廠本身的管理有著直接的關系,我們雖然要追究責任,可也不能盲目的追加責任!”
黨委副書記吳明道:“我贊同常市長的說法,這件事最好還是責任到人!”他說完這句話發現周圍并沒有人響應,這才覺察到有些不對,忽然響起嵐山日化廠的副廠長常海天就是常頌的兒子,好像他還是負責生產的,責任到人不就是直接把火燒到了常海天頭上,吳明頓時不安起來,自己一向精明,這次怎么說話不經大腦呢?
常頌道:“小秦,嵐山日化廠的事情要好好調查,把這次的時間作為一個反面教材通報給嵐山各大企業,讓他們一定要注意生產安全問題。”
秦清點了點頭。
市委書記周武陽道:“道歉不是目的。我們真正的用意是讓嵐山的所有企業能夠把安全生,叭幾第位。經濟發展重要可是要在安舉和諧的前提下是新年期間,我也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秦清,開發區是你的分管范圍,這件事一定要處理好,盡量做到讓傷者的家屬滿意,不要造成不良的社會影響。”
散會后,常頌專門找到秦清:小秦!”
秦清恭敬道:“常市長,您找我有事?。
常頌道:“不是說回江城過年了嗎?。
秦清笑道:“聽說這件事,我連夜從江城趕過來了!”
常頌點了點頭道:“你真是敬業,其實這件事用不著你這么急趕過來,沒有人員傷亡,也不是你的責任!”
“常市長,作為分管開發區的副市長,我應當承擔責任!”
常頌搖了搖頭道:“我在會上不是說了嗎?”他嘆了口氣道:“這件事真要說到責任應該是海天有責任,他是生產廠長!”
秦清雖然明白這次常海天肯定要負責人,不過畢竟所有人都要顧及到常頌的面子,這件事不好說出來。
常頌道:“你們不說,是因為你們所有人都顧及我的面子,事情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放心吧,我個人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下電梯,在電梯口處遇到了常頌的女兒常海心,常海心抱著一摞文件,看到秦清先問候了一聲,然后又叫了聲爸。
常頌道:“你也加班?”
常海心道:“我值班”。
常頌點了點頭道:“我先回去了,你們聊!”
常海心陪著秦清向辦公室走去:“秦市長。多家新聞媒體針對昨晚日化廠的爆炸事件提出來訪,您看 秦清道:“你安排一下,今天下午我接受他們的采訪!”
常海心小聲道:“秦市長,這件事是不是很嚴重?”
秦清道:“春節期間,市里最重視的就是安全問題,這次的事情會被樹典型了。”
常海心不由得有些機心,這件事肯定要牽連到她大哥。她嘆了口氣道:“我大哥從昨天下午出事到現在都沒見人,還在工廠里處理事情呢 秦清點點頭。
此時張揚打來了電話,她拿起電話,并沒有回避,故意裝出驚喜的樣子:“張揚!你來嵐山了?。
常海心微微一怔,想不到張揚也到嵐山來了。
秦清這樣說是有用意的,張揚來到嵐山總不能整天躲在賓館里。
張揚在電話那頭聽到秦清這么說,馬上意識到她身邊一定有人,而且這個人自己十有認識,他很快就推測到這個人是常海心,不覺笑了笑,低聲道:“裝得挺像,是不是常秘書在身邊?”
秦清暗贊張揚聰明,嘴上卻道:“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正忙著呢,估計今天沒時間陪你了,這樣吧,我讓海心過去帶你轉轉 常海心也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兒,她馬上覺著這件事有些太湊巧了,張揚大過年的跑到嵐山來干什么?旅游吧?嵐山他來了很多次了,看朋友,好像沒必要跳這種時候?想想秦清昨晚連夜趕回嵐山,難道是他送過來的?常海心心中這么想,嘴上卻不能點破。跟在秦清身邊這么久,關于秦清和張揚之間的傳言她自然聽說了不少,可張揚又是宋懷明的未來女婿,這件事已經廣為人知,至于秦清和張揚的真實關系,常海心也不愿深思,她對張揚的印象是這個人很有吸引力,可是在感情上也未免太不專一了一些,拋開秦清跟他之間的關系不言,何歆顏和他的關系明顯不同尋常。
秦清掛上電話道:“張揚來了,我今天還不知要忙到什么時候,你抽時間幫我招呼招呼他”。
常海心應了一聲,她今天也值班,抽空給二哥常海龍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張揚來嵐山的事情。常海龍和女朋友薛燕在一起呢,聽說張揚來了,常海龍馬上就給張揚打了個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去水上人家吃飯。
張揚計劃明天再經東江返回江城,秦清因為忙著處理事情也沒有時間陪他,對常海龍的邀請欣然應允。既然秦清已經把他來嵐山的消息公布,張揚處于禮貌還是有必要去給常頌拜年的,他驅車去了市委家屬院,常頌也是剛剛到家,他前腳進門,張揚后腳就跟了過來。
張揚之所以這么順利進入市委家屬院,是因為過去他來嵐山的時候常海心就幫他辦了個出入證,平時沒用的時候都扔在手套箱里,這會兒派上用場了。
常頌的妻子袁芝青正在家里炸年糕,看到張揚過來也是十分開。
張揚給常頌夫婦拜了年,他也沒拿什么東西,把車里備著的一支老山參作為禮物送給了常頌。
常頌是個很爽快的人,并沒有跟他客氣,收下禮物后,邀請張揚來到客廳沙發坐下,微笑道:“大過年的怎么想起來嵐山了?不是專門給我拜年的吧?”
張揚笑道:“常市長,其實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拜年的,您這兒是第一站,明天我去東江,給顧書記、宋省長他們拜年!”
常頌對張揚和省里兩位大佬的關系也是心知肚明,雖然張揚的這句話可信性很低,可是把他和顧允知、宋懷明擺在同一位置,讓他也感到心頭暗爽,話說回來,人家張揚也不用巴結他什么,自己反倒欠人家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