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將軍此言差矣,呂將軍的勇武可是天下無雙,若是為朝廷效力,早就已經位列四征將軍上面!”
王允雖然看出呂布有所心思背叛董卓,不過他還需要小心翼翼循循善誘,使呂布真正的背叛董卓。
呂布倒是心動了,呂布投靠了董卓,官職不過只是中郎將,離真正的中央將領的官職還差了許多。
中郎將上面有四平,四征,四鎮將軍,緊接著衛將軍等等官職,這小小的中郎將實在是不入流。
董卓手下和呂布同級的中郎將就有五人,呂布如此高傲的人,怎么會愿意和這些人同列。
“是啊!是啊!只可惜董卓那老賊忌憚我,才使我落得如此的地步!”
呂布極為不爽快的說道,董卓雖然和呂布名義上稱為父子,可是董卓對于呂布的忌憚從來沒有放下過。
董卓的西涼軍可以各地征戰,而呂布和他手下的并州軍卻只能困于長安,根本無勇武之地。
而這幾天董卓對于呂布的態度更讓呂布心灰意冷,不但殺機顯露,而且還趁此機會奪取了呂布的權力,這可是讓呂布心有不忿。
王允見呂布面色惱怒,心中暗喜,悄悄的伸過腦袋,面色謹慎的對著呂布小聲說道:“呂將軍,我這有一件大好的功名交給將軍,不知將軍可愿意獲得這份功名?”
“什么功名!?”
呂布正在憤怒中,看著王允面色警惕的樣子,充滿好奇的向著王允問道。
王允思慮許久,看著呂布那好奇的樣子,知道自己若是錯過了這次說服呂布,恐怕就很難有再誅殺董卓的機會。
“誅殺董卓,為朝廷除賊!”
王允原本帶著笑容的臉變得沉重起來,犀利的目光緊緊的注視呂布,思考再三,最終聲音堅定而又沙啞的對著呂布說道。
呂布瞳孔緊縮,面容震驚的看著那面容嚴肅的王允,他被王允的言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稍微緩過神來,呂布默默的低下頭開始思考起來。
呂布凝重的樣子,讓王允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呂布若是直接破口大罵,或許王允會說這是試探呂布的忠心,來掩蓋自己的行為 但是呂布這猶豫的面容,讓王允堅定了自己說服呂布背叛董卓的信心,畢竟他看得出呂布心中恐怕早就有背叛之意。
“司徒,這……”
呂布思考良久,終于抬起腦袋,眼睛帶著疑惑的看著王允,緩緩的張開了自己干涸的嘴巴。
王允見呂布那欲言又止的行為,心里可是興奮的很,他知道呂布這人恐怕是心動了。
“將軍,董卓是國賊,天下人恨不得得而誅之,將軍若是殺了董卓,天下人必稱贊將軍的功德,到時候留名青史豈不美哉!”
王允見呂布優柔寡斷,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如同狐貍一般的眼眸盯著呂布,循循善誘的對著呂布規勸道:“再說將軍除掉董卓,朝中有比將軍更厲害的武將嗎?到時候陛下必然倚重將軍,將軍之位難道會比董卓如今的位置低嗎?”
呂布聽了對方這充滿誘惑力的話語,頓時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神中充滿欣喜之色,實話實說王允說的話的確非常受用。
自古人生在世,無非就是為了功名利祿,而現在呂布對于董卓可是充滿怨恨,殺掉董卓可以報仇雪恥,還可以功成名就,想想就是一本萬利的好事。
“咕嚕!”
呂布激動的咽了咽口水,睜大眼睛注視著一臉笑意的王允,聲音有些顫抖的對著王允詢問道:“司徒,你這話說的可都是真的?”
王允看著呂布激動的模樣,眼神中露出一絲欣慰之色,這說服呂布叛變的事情已經成功了。
“當然是真的,呂將軍如此英雄的人物,怎么能屈身于董卓這無能之輩手下!”
王允看著面前的呂布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樣,語氣堅定的對著呂布說道。
“那我們應該怎么做?”
呂布伸出腦袋,小心翼翼的看著王允說道,如今他已經決定徹底背叛董卓,拿回原本屬于他呂布的東西。
王允見呂布眼中帶著絲絲兇狠,呵呵一笑,氣定神閑的將除掉董卓的計劃和呂布細細道來。
呂布開始聽王允說的計劃,稍微的皺起眉頭,不過越聽到后面,呂布心中更是狂喜,一臉激動的盯著王允,語氣顫抖的對著王允說道:“司徒之謀,簡直就是深不可測,到時候董卓賊子必死無疑!”
“這些事當然還是麻煩呂將軍,呂將軍若是斬殺了董卓,穩定了局勢,到時候天子自然會對呂將軍重重有賞!”
王允一臉激動的看著呂布那惡狠狠的面容,帶著阿諛奉承的語氣對著呂布說道。
王允看著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和呂布好好的閑聊一會,便親自送呂布離開了自己的府邸。
“司徒,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呂布面色激動的翻身上馬,意味深長的看了王允一眼,便向王允道別,騎著胯下的赤兔馬在黑暗中而去。
王允見呂布已經離開,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默默的看著那漆黑的長安夜空,整個人從來沒有如此舒爽過。
王允收買了呂布,其實呂布是有能力靠近董卓直接刺殺董卓的。
不過王允并沒有打算讓呂布這樣做,首先董卓身邊護衛不止呂布一人,呂布雖然勇猛,但是這群護衛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對付不了呂布,也可以為董卓掙脫逃跑的機會,到時候董卓若是逃跑成功,一切的準備都將前功盡棄。
而按照陳儀的計劃,可以使董卓的防御力量降至最低,并且切斷董卓和西涼軍的聯系,而呂布這個時候可以命令并州軍趁著西涼軍沒有防備的時候趁機剿滅。
王允為了能夠順利的殺掉董卓,選擇了最為完善和保險的方法,這樣才能保證計劃的成功。
“再等一等,這長安的天就要變了!”
王允回過神來,轉身向著自己的府邸中走去,面色極為淡然的說道。
相國府邸中,李儒坐在案幾面前,面前的燭火不斷搖曳著,李儒正替著董卓處理著朝廷的政務和西涼軍的軍務。
作為董卓最為器重的謀士和最親近的女婿,李儒可以說是董卓的大腦。
董卓負責處理軍隊和朝廷的事情,往往是充當著門外震懾他人,而真正解決這些事情的當然還是李儒。
“總感覺岳父這樣做,還是不太對!這呂布本就是豺狼!這樣做實為不妥!”
李儒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筆,臉色上露出一絲苦笑,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不由感慨道。
畢竟豺狼一般的呂布,李儒早就把對方看透了,這人可不是善于駕馭的武將,動不動就會傷到自己人。
而呂布的性格,本身就是唯利是圖,這樣的人,小恩小惠或許能讓他感激一時,但是長久基本上是很困難,但是你若對他做出一點讓他不開心的事,恐怕他的心中就會仇恨很久。
就在李儒思考怎么才能解決呂布這個定時炸彈的時候,只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先生!”
門外的黑影停留在門外,小聲對著房間里面的李儒喊道。
李儒聽到聲音打開房門,只見外面站著一名武士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外。
“怎么了!呂布有什么動作?”
李儒看著這名武士,面色凝重的對著對方詢問道。
李儒對于呂布不放心,特意讓人監視呂布,免得呂布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岳父的事情。
那名武士并沒有什么隱瞞,實話實話的將呂布前往司徒府邸赴宴的消失告訴了面前的李儒。
“退下吧!”
李儒揮了揮衣袖,示意武士離開,而他自己則靜靜的站在門口,面色凝重的思考著問題。
李儒思考了許久,面色擔憂的睜開了眼睛,似乎好像察覺了什么東西不成,整個人眼神都變得嚴肅起來。
天色漸漸明亮,陳儀昏昏沉沉的從睡夢中醒來,看著那睡的正香的郭嘉和戲志才兩人,向著門外走去,準備前去皇宮中。
陳儀走出客棧,看著熱鬧的街市,心里可是很爽快,昨日呂布前往司徒府的消息,王允可是偷偷派人將這消息傳來了。
看樣子便可以除掉董卓,自己也不要像現在這樣心驚膽戰了。
“別動!”
冰冷的聲音響起,還沒有等到陳儀反應過來,兩名身穿普通白色衣服的普通人突然出現在陳儀身后。
陳儀聽到這樣的聲音,下意識的面色上露出驚訝之色,突然感覺腰間傳來的寒冷氣息,陳儀下意識的望了過去,發現對方既然衣袖里拿著匕首正抵著自己的后背。
“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這是想干什么!”
陳儀發現兩人做的很隱蔽,街道上依舊是熱鬧非凡,而陳儀卻不敢大意,小聲對身后挾持自己的兩人問道。
“我家先生有請!我勸你可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傷了自己!”
陳儀聽著對方回答,看著兩人面色陰沉的嚇人,只能被兩人押著向著長安城最為偏僻的地方走去。
幽暗的房間,陳儀面色詫異的被挾持自己的兩人推了進來,陳儀回過神來,便被那站立在自己面前黑色文士吸引了。
“沒想到是文優先生,文優先生把我叫來可是有什么用意?”
陳儀看著那身穿黑色文士袍的李儒,心里可是極為的恐慌,稍微鎮定下來,面色小心翼翼的對著李儒問道。
李儒一臉冷笑的看著那故作鎮定的陳儀,輕輕用手摸著自己的胡子,眼睛如同利刃般的盯著陳儀,似乎要把陳儀直接看穿一般。
陳儀看著對方的目光有點不對,整個人開始擔憂起來,甚至有點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
“陳文禮,如今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了解了,我勸你還是自己如實招來,或許我能饒你一命!”
李儒看了陳儀許久,見對方目光依舊堅定的和自己的目光對視著,收回自己的目光,語氣陰沉的對著陳儀說道。
陳儀如今看著李儒那胸有成竹的樣子,整個人甚至開始有些慌張起來。
莫非自己和王允的計劃被暴露了?
陳儀看著李儒依舊平靜的望著自己,語氣極為堅定的對著李儒回答道:“文優先生,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告訴你司徒王允,和呂布都招了,你瞞不住的,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
李儒看著對方直接否決了自己,表情也沒有太多的變化,而是在陳儀身邊來回走動,嚴厲的對著面前的陳儀說道。
李儒現在也是被逼無奈只能拿陳儀來做突破口。
王允是當朝司徒,老奸巨猾,自己不一定能問到什么,反而會惹怒這位重臣,實為不智。
而呂布則是大將,手里掌握的并州軍,并州軍在長安可是和董卓手下剩余的西涼軍平分秋色,一直不對付,若是惹怒呂布,兩軍交戰可以把長安夷為平地。
而陳儀可是王允推舉給董卓的,身為世家大族的子弟來投靠董卓本就令人懷疑,而這些日子李儒也捕風捉影,發現陳儀和呂布王允兩人有所聯系。
想來想去,李儒只有從陳儀這里下手,看看能不能得到有利的消息。
陳儀聽了李儒的話,雖然表面依舊鎮定,可是內心早就變得慌亂起來。
靜下心來,這其中定然是有所貓膩!
陳儀感受自己內心的混亂,漸漸平復自己心里的慌張,開始整理起自己的思緒。
“什么事情,這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陳儀思考了一會,好像明白了什么,睜開自己的眼睛,一臉平靜的看著李儒無辜的回答道。
陳儀知道這李儒應該是捕捉到蛛絲馬跡,所以是來從自己嘴里套消息的。
如果自己和王允密謀的事情被發現了,恐怕自己不會是被李儒請到這間幽暗的房間,而是被殘暴的西涼軍抓去天牢中。
說起來陳儀還真是有恃無恐,你李儒就算猜測到什么,但是你沒有證據,你能把我怎么樣。
“放肆!陳文禮你和呂布王允密謀謀害相國的事情我已經全部知曉,你還不一五一十的招了!”
李儒看著面前的陳儀裝作一臉迷茫的樣子,頓時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憤怒起來,惡狠狠抓住了陳儀的衣服,語氣沙啞的對著陳儀吼道。
陳儀看著面前氣急敗壞的李儒,心中更加確定這家伙是來自己這里套話的,心中也更加有恃無恐。
“文優先生,你說什么,你可不能誣陷我,我這件事我也不知道,王允和呂布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陳儀裝作一臉驚恐的看著李儒,面色詫異的對著李儒,一臉我對這件事不知道的表情。
李儒見對方那滿臉詫異的樣子,直接松開了陳儀的衣服,眼睛不甘心的從陳儀身上離開。
李儒心里突然感覺這家伙真是難纏,就如同一只狐貍一般。
“果然不愧是潁川奇才陳文禮,今日我倒是見識了,你走吧!”
李儒沉吟了一會,看著陳儀一臉淡然正在整理衣服的樣子,最終無可奈何的對著陳儀說道。
陳儀看著李儒同意放過自己,心里也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李儒這火燒洛陽的狠人就這么輕易的放走自己。
“文優先生,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此告退!”
陳儀對李儒行了一禮,看著對方腦袋偏向一旁,從側臉可以看出對方的臉色很難看,陳儀可不敢多做停留,悄悄的離開了,
李儒看著陳儀離開,目光看向門口走進來的兩人,語氣陰沉的對著兩人說道:“你們兩人給我好好盯著這陳文禮,他有一舉一動,全部回來稟報給我!”
兩人看著李儒如此氣憤的模樣,他兩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稍微遲疑一下,兩人便悄悄離開了這幽暗的房間。
陳儀面色凝重的離開了李儒的控制,心里還是松了口氣,正準備前往司徒府邸把這事告訴王允,卻發現身后有人跟蹤自己。
這跟蹤技術實在太弱了,躲在那墻后面我就看不到你們的影子嗎?
陳儀回過頭看著已經隱蔽的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中罵了這兩個大傻子。
陳儀最終也是決定暫時還是不和王允去聯系,免得被李儒這家伙發現其中的蛛絲馬跡。
“陳文禮,你這人來的怎么這么晚,朕要罰你俸祿!”
陳儀來到皇宮中,漢帝劉協正坐在案幾上,身旁的宦官正小心翼翼的給漢帝劉協研墨,而漢帝劉協看著陳儀到來,假裝憤怒的對著陳儀說道。
陳儀看了一眼漢帝劉協,再看著一旁的宦官,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下官有事耽誤了,陛下不要怪罪!”
陳儀走到漢帝劉協面前,眼中露出一絲苦笑,彎下腰偏過頭看著那名宦官,語氣沉穩的對著那宦官說道:“你暫時退下去吧!這本職工作還是交給我來做吧,免得陛下大火。”
“那小的就暫時退下了!”
那宦官聽到陳儀的話,緩緩起身恭敬的說道,向著御書房外走去,輕輕的代關了御書房的房門。
關上御書房的房門后,漢帝劉協就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陳儀,而在這疑惑中又充滿了絲絲期待。
“陛下!我幫你研墨吧!”
陳儀倒是一臉輕松,彎下腰淡然的說道,然后從漢帝劉協手中悄悄接過毛筆,在漢帝劉協面前寫下幾字。
漢帝劉協看著面前幾字,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儀。
陳儀面色沉重的對著漢帝劉協點了點頭,恐怕再過不久,王允就會聯合呂布對付董卓了。
而自己也要到功成名就的時候了,只要董卓一死,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漢帝劉協看著陳儀,眼神中露出一絲興奮之色,就連寫字都更加快了。
時間過的很快,這一周的時間,陳儀呂布王允,就連漢帝劉協都在準備著這次機會,只要這次成功了,每個人都將會的自己的利益。
深夜陳儀快要入睡了,而門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陳儀疑惑的打開城門,只見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出現在門外。
“是你!”
陳儀睜大眼睛,目光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白衣人,這家伙不就是一周前把自己帶到李儒那里的手下嗎?
“司徒有話帶給你,明日就可以開始計劃了?”
那白衣人看著陳儀,面色沉重的對著陳儀說道。
“司徒?什么計劃!”
陳儀一臉疑惑的看著面前的白衣人,語氣充滿疑惑的問道,說實話,現在的陳儀對于王允的計劃可是額外的小心,他甚至不相信任何人。
那人看著陳儀裝糊涂的樣子,也沒有太奇怪,而是猶豫了一下,從自己衣袖中掏出一封信件。
“在下告辭!”
那人看了陳儀一眼,很快消失不見。
而陳儀看著那人離開,眼神中也露出疑惑,點亮燭火,觀看手中的信件。
這是王允的親筆信,這王允也行啊!李儒身邊也敢藏人。
陳儀看著書信,交給一旁起來的郭嘉和戲志才,心中卻是對于王允這人有所忌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