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郭汜睜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胸口冒出的心血,感覺到全身上下傳來一陣冰涼。
郭汜腦海中浮現往日的種種。
“戰場上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安全的回來呀!”
樸實巴交的老父親用那粗獷的手緊緊抓住年輕的郭汜,臉上帶著眼淚,笑著對郭汜說道。
郭汜為了能夠拜托,現在這種耕田耕地的現狀,最終獨自一人離開了家鄉,毅然決然的投靠了董卓的軍隊。
成為了西涼軍軍中的一名士兵。
戰場之上鮮血四濺,郭汜這是第一次上戰場,此時他還比較稚嫩,握緊手中的武器,向著遠處的敵人砍去,他知道自己不殺掉別人,別人就會殺掉自己。
第一次殺人,第一次負傷,戰場之上的他可謂是節節高升,最終成為了西涼軍的一名校尉。
只不過他再也沒有回去過,回到那片土地上,直到今天,直到現在。
“我……”
郭汜喉嚨里不斷的涌出鮮血,此時他感覺到全身無力,就連說最后一句話的聲音都沒有,最終整個人失去了生機。
趙云面不改色的握緊自己手中的銀槍,直接從對方的胸口狠狠的拔出。
而郭汜的身體由于慣性,重重的跌在了馬下,此時的他早就沒有任何一點生機,完全的死透了。
“阿多!”
李榷此時在遠處指揮著軍隊,看著自己最信任的同伴郭汜竟然就這樣的死在了別人的槍下,不由發出了一陣喊聲。
郭汜可是和李榷兩個人一同走向戰場的兩人可以說是久經戰爭的戰友,經歷過生與死,雖然兩人后來因為權力方面的原因差點反目成仇,但不能否認兩人的關系已經到達了一種地步,一種生死與共的地步。
看著郭汜就這樣的慘死在自己的面前,如今指揮著軍隊的李榷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恍然,現在的他感覺到有些兔死狐悲。
“我要將你們這一群人全部的殺光,等我手下的大軍到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李榷眼神之中帶著一股恨意,看著戰場上正在和自己交戰的幾人,在看著帶著軍隊前來支援的并州軍,如今惱羞成怒爆發出了一陣吼聲。
陳儀正命令著黃忠帶著手下的軍隊前去對付李榷和西涼軍,聽到對方發出這樣不甘心的聲音,此時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之色。
李榷手下的軍隊倒是有些本事,這些是不可否定的,不過現在的他并沒有太大的擔心,就算對方帶著軍隊前來,他也沒有任何的恐懼之感。
就在陳儀直到當今天子派遣使者傳過來的命令時,早就對于這場戰爭進行了布局。
他也知道敵方的軍隊不可能來的這么快,恐怕是要分批次的到來,當然他的軍隊也是分批次的到來。
不過陳儀早已經去派人通知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將徐晃,帶著他一直游歷司隸的乞活軍偷偷的從小道前往阻截到來的西涼大軍,他相信對方就算是打不贏對方,也能靠著自己的實力將敵人拖延許久。
難道自己解決了這兩個亂臣賊子以后,自然而然的會帶著軍隊前去平定甚至收復這支軍隊。
畢竟陳儀這次帶著軍隊前來,不但是為了救援天子,將天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還要趁著這機會,完全將司隸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將這塊地盤收入囊中。
“臣拜見陛下,都是臣等保護無力,以至于陛下遭受這樣的苦難,臣愧對陛下!”
陳儀騎著戰馬來到了天子的車架,看著被趙云保護的漢帝劉協,陳儀直接翻身下馬,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天子之下面前行跪拜之禮。
現在的陳儀已經來到這個世界非常久,現在的他還沒有完全的把整個天子掌握在手中,如今只能靠著演技將天子完全的吸引過來。
至于以后,陳儀或許會以潛移默化的方式將天子慢慢的架空,使他成為自己的傀儡,幫助自己鞏固統治。
漢帝劉協看著對方看到自己就行跪拜之禮,此時也面色之上露出了一絲激動之色,如今看著對方這痛哭流涕的樣子,如今他基本上認可了陳儀還算是忠臣良將。
“愛卿,快快請起!朕有文禮,猶如文王遇太公,高祖遇張良!”
漢帝劉協此時面色極為激動的從馬車之上下來,面色喜悅的親自將跪倒在地的陳儀扶起來,拍了拍對方的手,面色感激的說道。
陳儀看著漢帝劉協這和藹可親的模樣,在聽著對方剛剛所說的話,此時眼神之中也露出了一絲佩服。
如果自己的野心真的沒有那么大的話,恐怕真的會被對方這樣的態度給臣服,安安心心的做對方手中的忠臣良將。
只不過現在的陳儀早已經不是以往的陳儀,隨著他已經完全的掌控了并州,他的權力越來越大,野心也同樣越來越大。
現如今的兩人不過是披著面具的人此時正互相欺瞞著對方,利用的對方。
漢帝劉協想要靠著陳儀的力量,來平定這亂世,消滅這群亂臣賊子,成為真正的皇帝。
而陳儀也想靠著漢帝劉協的威望,漢室的威望,為自己招攬人才,擴大影響力,甚至用來對付各個諸侯。
可以說現在的兩人表面上看起來是君臣互相情深,可是暗地里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各有各的算計。
“陛下!你在這里好好休息,臣為陛下除掉此賊,為陛下平定這司隸地區!”
陳儀看著面前的天子劉協,語氣恭恭敬敬的說道,然后轉身上馬,帶著軍隊準備剿滅李榷和他手下的軍隊。
董承和樊稠兩人武藝也不弱,雖然手下軍隊的實力比不上對面的西涼軍,但是也拖延了時間,給了陳儀救援漢帝劉協的機會。
而隨著黃忠帶著手下的并州的軍隊進入了戰場之上,原本勢均力敵的兩方軍隊開始出現了一方倒的情況。
原本平衡的勝利天平漸漸的倒向了此時黃忠這一方。
“你們兩個家伙給我讓開,看我直接砍了這賊子!”
樊稠和董承面色冷漠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正聯合起來對付著對面的李榷,而就在這時一陣粗暴的喊聲突然響起。
既然下意識忘了過去,只見一位身穿戰甲身材魁梧的戰將正向著三人沖來。
樊稠和董承見到這樣的情況,此時稍微的遲疑了一下,最終用手中的武器彈開了李榷的長刀,趕忙騎著馬避開了。
李榷看著沖向自己的這魁梧的戰將,此時眼神之中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只見對方已經騎著胯下的快馬沖到了自己的面前,緊接著長刀狠狠的向著自己劈了過來。
李榷見現在的情景極為的危險,連忙慌慌張張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刀,想要擋住對方的這一擊。
“當!”
“咔嚓!”
伴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響,緊接著而來的就是一道碎裂的響聲。
樊稠和董承目光極為驚訝的看著此時正在和李榷交戰的這名魁梧的戰將,再默默的看著李榷手中的武器。
現在的李榷手中的武器完全的被損壞劈成了兩半,而李榷眼中也露出了惶恐之色。
現在的他明白對面的戰將的武力遠遠的強于自己,現在的他若是和對方繼續交戰的話,恐怕最終的結果就會死在這名戰將的刀下。
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李榷知道自己若是再留在這邊的話,恐怕最終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于是連忙的丟棄了手中的武器,趕忙握緊著韁繩,調轉馬頭飛快的離去。
“混賬,你這家伙給我留下來和我一決雌雄啊!”
許褚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再向對方補上一刀,將對方的人頭砍下來,向自家主公換取功績,卻沒有想到這家伙竟然怕了,自己調轉馬頭就瘋狂的逃跑。
黃忠正指揮著自己手下的軍隊剿滅著這群西涼軍,突然聽到了遠處許褚的聲音,默默將目光望向了那邊。
“看樣子這個功勞要讓老夫收下來了!”
看著許褚并沒有將李榷給解決掉,如今的黃忠嘴角之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悄悄的從身旁的箭簍中取出了一支弓箭,而一把巨大的大弓就這樣出現在了黃忠手上。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戰場之上,就不要走了,給老夫留下來吧!”
黃忠一聲冷笑,伴隨著弓箭離弦爆發的霹靂聲,令整個戰場的人都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而如今的他們都被這樣的聲音吸引過來,只見一道快如閃電的箭矢直接劃過向著那正在策馬奔騰準備逃離的李榷追了過去。
李榷也聽到了這樣的聲響,也明白,恐怕是有人正向自己射冷箭,連忙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佩劍。
就在他反身準備將這射過來的弓箭斬斷時,后背一陣沉悶的聲音和疼痛的感覺,讓他微微的有些錯愕。
而李榷身后一支箭矢正插在李榷身上,而李榷也愣住了,整個人感覺都有點不好了。
“為什么……這支箭這么快?”
李榷不甘心的發出一聲疑問,最終從馬背之上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動不動,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生命。
董承和樊稠正騎著馬追趕著李榷,卻突然被射來的弓箭嚇了一跳。
兩人回過神來,他們才發現自己這邊一直在追擊的家伙竟然重重的從馬背上面摔了下來,而此時他的后背上竟然插著一支弓箭。
“好厲害的箭術,這并州軍的將領這么強悍的嗎?”
樊稠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如今的他作為西涼軍以往的戰將,對于西涼軍的將領和士兵的戰斗力還算有所了解。
李榷郭汜兩個人的武藝雖然說算不上,但也是非常勇猛的,結果如今的兩人卻都死在了并州軍的將領手下,這也讓他見識到并州軍隊的強悍。
郭汜被對面那白袍銀槍的小將直接一槍殺死。
至于李榷還算多活了一點時間,首先被那強壯且身材魁梧的將領,直接一刀砍斷了武器。
最后被一名老將直接一箭射穿了身體,還沒有等到他們兩人出手,就死在了他們的面前。
“并州軍臥虎藏龍。這樣的軍隊惹不得!”
董承和樊稠現在也明白了,如今對方軍隊的強悍,此時他們稍微的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經達到了一種共識,就是以現在的這種情況絕對不能和并州軍翻臉。
“陛下!這是李榷郭汜兩人的人頭!”
陳儀臉上帶著喜悅的表情,此時他的身后手下跟隨著兩名虎衛,正提著那血淋淋的李榷郭汜的人頭,來到漢帝劉協面前報喜。
伏皇后默默的跟誰在當今天子的時候,此時眼睛悄悄的望向那血淋淋的兩個人頭,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躲在了漢帝劉協的身后。
漢帝劉協倒是沒有和自己的皇后一樣,看著那虎衛手上提著兩人血淋淋的人頭,此時他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容。
“哈哈,這該死的兩個亂臣賊子,終于是死了!正是祖宗保佑啊!”
漢帝劉協此時仰天長嘯臉上的笑容變得極為的猙獰,笑著笑著,他整個人便哭了起來。
說起來漢帝劉協現在的年紀,放在現代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初中生,只不過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他經受了這么多事情的壓迫,他的精神早就敏感起來。
如今看著自己最為仇恨壓迫自己的人已經死了,漢帝劉協心中的那一股怨氣已經完全的散發出來,此時當然哭了起來。
伏皇后悄悄的給漢帝劉協擦著眼淚,不斷的在對方的耳朵旁邊小聲提醒到對方要注意天子的威嚴。
劉協此時才緩緩的變穩的平靜,自然面色帶著感激的看著面前等待著自己的陳儀。
“文禮,朕謝謝你……”
漢帝劉協思慮了許久,最終才開口緩緩的對著面前的陳儀說道。
“陛下過譽了,臣必然帶著陛下返回長安,將長安掌握在陛下手中!”
陳儀看著漢帝劉協臉上還閃爍著淚痕,面色極為恭敬的如同忠臣一般的向著漢帝劉協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