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只聽“鏘”的一聲,楊晟忽然拔劍出鞘,劍鋒直指程猛,冷聲道“收回你的話,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應順天一怔,沒想到程猛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會引得這位“冷面神”這么大反應。
“那小子……是誰?”
而其1余幾人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胖一瘦兩兄弟已經悄然分開,策馬到二人身后,似乎已經做好勸架的準備。
“老四!”
這時,陳敬之開口了。
“那件事我已經弄清楚了,晚點會給你們答案,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抵御胡人,不要自己內訌擾亂軍心!”
聞言,楊晟深深看了陳敬之一眼,臉色幾度變換。
“當真?”
他自然知道陳敬之所說的“那件事”是什么事,事實上這也是他屢屢與程猛起沖突甚至大打出手的原因。
兩人想法不同,又都是倔驢脾氣,若非有陳敬之幾人從中調節,怕是要打個你死我活。
程猛也是面色大變的看向陳敬之,重復了楊晟的話。
“當真?”
陳敬之點點頭,淡淡道“或許……我已經找到那個人了!”
說完,他忽然看向正看熱鬧的應順天。
“應少俠!”
應順天一怔,怎么找上他了?
“吾等還要率兵與胡人交戰,暫時脫不開身,不如就辛苦你一趟,去把大小姐接回來如何?”
陳敬之眉目含笑,宛如一個慈祥的老爺爺,一臉“和藹”的說道。
不知為何,應順天總覺得這位老將軍看他的眼神不太一樣!
難道……
應順天想著,不由渾身一抖。
不會的,老將軍是沙場宿將,硬漢子一般的人物,絕不會有這種癖好!
“固所愿,不敢請耳……”
應順天正色道。
他原本還想一睹冷兵器時代的戰爭,甚至參與其中磨煉自己。
但此刻,他卻有種逃離的想法!
萬一,這老將軍真好這口,雙拳難敵四手,自己怕是要……
不怪他多想,實在是難以解釋為何這位老將軍為何看他的眼神如此奇怪。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
“天玄!”
陳敬之招來一名小將,道“著你領百騎隨應少俠一同前往,務必保護大小姐……以及這位應少俠的安全!”
見他還如此“好心”的吩咐麾下“保護”自己,應順天忽然想著“不如就此一去不回”的想法。
冰雪道路上,應順天同那位名為“天玄”的小將所率領的百騎與大軍分開,在應順天的指引下朝著楊婷玉所在之處行進。
應順天越想陳敬之那奇怪的眼神越是心里不舒服,于是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那個……陳校尉,在下有一個問題想請教!”
天玄小將軍姓陳,是陳敬之的義子,年紀輕輕便武藝有成,屢立戰功,已經官居校尉。
“應少俠請說!”
陳天玄恭敬道。
陳敬之是儒將,算是半個儒家半個兵家,所以對他教導極其嚴厲,對禮數也是極其看重。
所以,面對應順天這個似乎很受義父重視的“少俠”,陳天玄的態度十分恭敬。
“你義父,可曾娶妻?”
應順天問道。
他想著見微知著,要想確定陳敬之將軍是不是好“那一口”,還是得從他的生活習性開始了解。
要確認的第一點,首先是對方對女人有沒有興趣。
一旦沒有……
咳咳,通常情況下,對女人沒興趣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gay!
那么,哪怕應順天十分尊敬這位邊關老將,也不得不被迫與其對立了。
他是絕對不會接受這個的!
陳天玄有些猶豫,但想著義父似乎對這位“少俠”十分看重,再加上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便直言道“不曾!”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義父曾言要終生鎮守邊關,隨時可能會戰死沙場,所以不愿耽誤人家姑娘家!”
陳天玄說著,自己的情緒都被勾了起來,似乎被自己義父這份忠肝義膽給渲染,自己以后也要學著他!
然而,這話聽在應順天耳邊卻是另一種效果。
果然!
對女人沒興趣!
什么怕耽擱了好姑娘,照這么說邊軍都不用結婚生子了?
在應順天看來,這只怕是他用來掩蓋自己的真實習性的手段。
只是,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
我改!
本少俠雖然也是英俊瀟灑,但可不是書生文縐縐的那種俊美,而是英雄豪杰的陽剛之氣,瞧瞧這劍眉……
此地不宜久留!
應順天暗暗想道。
不管怎么說對方也是保境安民的老將,雖說這份癖好他無法接受,但也不想與之為敵。
就慫一次好了!
若是陳敬之知道自己因為知道太多而眼神發生變化,最后被應順天誤解成那種人,只怕要死得吐血!
他只是比其他人更細心些,也發現了些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而已。
一處由無數帳篷組成的大營,刻畫著狼頭的大旗正在呼嘯的風雪中左右擺動。
這是北地草原幾大部族之一的狄落部的軍營,也是此次南下的主力。
中軍大帳,狄落部所有手握重兵的貴族都匯聚在此處。
“探子來報,幽州軍有不下于十萬大軍出城,直奔我們的方向來了!”
狄落部大汗阿古那環視眾將,緩緩開口道。
話音剛落,便有貴族出列道“我早說過冬季不適合出兵,還未開戰我們便折了將近一成,剩下的也是沒多少戰斗力,拿什么和幽州軍打?”
此人似乎對自家大汗力排眾議,強行打破自古以來草原冬季不出征的先例,于寒冬季節傾巢而出十分不滿。
“不錯,我的部落已經凍死了幾百人了,再繼續這樣下去,只怕不用打都要留在這里了。”
又有一名貴族出列,依然是對自家大汗的決策并不滿意。
“是嗎?”
阿古那眼睛掃過這兩名貴族,冷笑道“怎么不說說你們得了多少好處?”
“得到了這么多糧食與,獸皮,火炭……還不足以塞住你們的嘴嗎?”
“想想看,若非冬季幽州軍疏于防范,就憑你們兩部全軍最弱的戰斗力,何曾奪取過這么多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