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伸手遞給士兵一根胡蘿卜。
那士兵滿臉嫌棄的擺了擺手:“快點拿走,趕緊進城去吧。”
“最近城里人多,注意不要鬧事,不然有你苦頭吃。”
菠蘿頭少女點了點頭,然后牽著毛驢,走進城去。
等到孟不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楚蝶兒和馮天正在一旁吃飯。
看見他醒了,馮天連忙說道:“老弟你可算醒了,趕緊過來吃點東西。”
昨天喝了那么多酒,然后又睡了這么長時間,孟不器的肚子早就是空空如也了。
“等我洗把臉就來。”
吃過了早飯,孟不器發現馮天有些心不在焉。
“老哥,是不是有什么事?”
馮天有些嚴肅:“老弟,不瞞你說,”
“我還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老哥但說無妨。”
“我希望你能幫我照看一下客棧,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吧。”
孟不器有些詫異:“什么意思,你準備離開了?”
馮天點點頭:“我準備退出血衣樓。”
“所以需要離開一段時間,處理一下這方面的事情。”
沉吟片刻,孟不器有些擔憂。
“血衣樓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吧?”
馮天笑了笑:“沒事,我既然決定了,就有把握。”
孟不器又搖了搖頭,帶著一絲歉意。
“可是我必須盡快送楚蝶兒回楚國,不能幫老哥照看客棧。”
馮天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另外找人幫忙照看客棧。”
孟不器則有些不解:“老哥你為什么一定要找人照看客棧呢?”
“你可以直接關門啊,等你回來再開門就好了。”
沉默片刻,馮天聲音低沉:“因為王思這輩子唯一的夢想就是開一個永遠不關門的客棧。”
“所以這家客棧的名字才會叫三六五,意思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開門。”
孟不器抬頭看向客棧的招牌,沉默不語。
半晌,楚蝶兒走了過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孟不器點點頭,對著馮天一拱手:“老哥,承蒙關照,日后如若有事,老弟必定不會推辭。”
楚蝶兒也是一臉依依不舍的表情。
“大叔,希望以后還有機會吃到你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馮天故作瀟灑的擺了擺手:“沒問題,日后你我江湖再見。”
孟不器重重地點了點頭,帶著楚蝶兒出了客棧大門。
隨后,倆人騎上阿毛,揚長而去。
馮天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出了淮陰城,又一口氣趕了五里路,已經是黃昏了。
孟不器拿出懷中的地圖,仔細地看了看。
“我們還得穿過宗京,才能出了西周。”
楚蝶兒則是有些迷迷糊糊:“吃飯了嗎?”
孟不器干脆就沒有搭理她,翻身下馬,準備找一個晚上過夜的地方。
牽著阿毛到一顆大樹旁邊,將它拴好。
此時,楚蝶兒已經不再犯困,而是提出了要求。
“我今晚上要吃魚。”
孟不器滿臉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好吧,正好我看見那邊有一條河,那你在這等我,我去摸魚。”
然后,拿著竹簍,轉身離去。
在樹林里走了一會兒,孟不器就看見一條小河,流水潺潺,清澈見底。
他一眼就能看見河底的小魚、小蝦正在玩耍、嬉戲。
孟不器脫下草鞋,挽起褲腿,將誅仙劍解下,和草鞋一起放在岸邊,然后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一腳下去,他就感覺這河水冰涼刺骨,過了好一會,才覺得適應。
忽然,孟不器看見了一條草魚,足足得有七八斤大。
他拿著竹簍,躡手躡腳地朝著那條草魚走去。
待到臨近之后,那條草魚還是沒有反應,依舊在那里美滋滋的吃著小魚,一口一條,不亦樂乎。
孟不器拿著竹簍,已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對著草魚蓋下去。
霎那間,那草魚還沒有搞明白天怎么忽然一下子就黑了,就已經身處竹簍之中了。
他將竹簍放在一塊兒石頭上,又用手摸了兩條個頭比較小的草魚,一并放在竹簍里,才心滿意足的穿上草鞋,背上劍,離開了小河邊。
楚蝶兒一看見孟不器,連忙迎了上去,看向他手中的竹簍。
“太好了,今天晚上能吃個八分飽了。”
孟不器啞然失笑,將竹簍放在一旁,撿了一些干樹枝,將火升起來。
將草魚收拾干凈,腌制一會兒,再用木棍穿好,放在火上翻烤。
隨著時間的流逝,香味漸漸濃郁起來,孟不器拿出調料,均勻地撒在草魚上。
楚蝶兒有些迫不及待:“烤魚能吃了嗎?”
然后,就要伸手去拿。
這時孟不器就會啪的一聲,打掉她的爪子。
“還沒好呢,有點耐心。”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每隔一會兒,楚蝶兒就不厭其煩的問一次,搞得孟不器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拿起一條烤魚,上下看了看:“這下好了,可以吃了。”
話音未落,楚蝶兒就以他看不清的速度拿起那條最大的烤魚,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還一邊說:“真好吃,就是太小了。”
誰料,孟不器根本就不接茬兒。
楚蝶兒只好悶悶不樂地吃著烤魚,把烤魚當成他,大口撕咬,發泄著不能吃飽的苦悶心情。
倆人將烤魚全部吃進肚子,楚蝶兒就直接倒頭大睡,完全不在意此刻的環境。
孟不器喂過阿毛之后,將誅仙劍橫放在腿上,也閉著眼睛假寐。
等到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他又拎著竹簍,跑去河邊,抓了幾條草魚,熬成魚湯。
這次沒用他叫,楚蝶兒就自己起來了,迷迷糊糊的嘟囔著:“好香啊。”
孟不器一拍腦門:“沒救了。”
倆人將一鍋魚湯喝的一滴不剩,又歇了一會兒,才騎上阿毛,接著趕路。
這一路上景色優美,綠蔭掩映,讓孟不器忍不住又想起了家鄉,永寧鎮。
他回頭看了看楚蝶兒,發現她在睡覺,隨即自嘲的笑了笑。
然后,雙腿用力,一夾馬腹,阿毛猶如離弦的箭矢一般,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