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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王絕

  王絕低下頭,輕聲說道:“回王上,拓跋將軍已經和顏斐同歸于盡了。”

  聽到這句話,吳霜閉上了眼睛,一揮手,示意王絕可以離開了。

  見狀,王絕沉聲說道:“那臣就告退了。”

  然后,就退了出去,偌大的書房,只剩下了吳霜一個人。

  這一刻,吳霜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那一晚。

  孫文玉頭戴鳳冠,身穿一身大紅喜服,端坐在玉床之上。

  吳霜站在她的面前,柔聲說道。

  “文玉,終于得到你了。”

  “這感覺,就好似做夢一般。”

  聞言,孫文玉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隨即,恢復正常。

  吳霜沒有在意,只是以為,她有一些緊張。

  輕輕地掀開了她的蓋頭,見到這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

  縱然有千言萬語,也只有化作了行動。

  再回想起那日初見,那一襲素衣,真是讓吳霜丟了魂兒。

  之后的日子,他每天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后來,經過打聽才知道,那女子原來是禮部尚書孫峻鐸的女兒,孫文玉。

  接下來的事情,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吳霜在一次宴會上,和孫峻鐸喝了幾杯酒,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然后,再假意醉酒,將孫文玉的事情說出。

  吳霜相信,以孫峻鐸的現狀,以及精明程度來說,一定會明白個中深意的。

  果不其然,孫峻鐸甚至都沒讓他多等。

  只用了半個月不到,就把孫文玉送到了王宮里。

  而孫峻鐸也如愿以償地穩固了禮部尚書的位置,算是皆大歡喜。

  時間轉瞬即逝,待到吳霜再次睜眼的時候,一切已經變成了現如今的這個模樣。

  吳霜的眼中流下了淚水,那是一種怎樣的淚水?

  悔恨,傷心,亦或者是無力。

  吳霜的拳頭緊緊地握住,連指甲嵌入肉中也渾然不覺,指縫間,流出殷紅的血,喃喃說道:“燕國,燕國。”

  王絕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回到了府中。

  剛一下馬車,管家就迎了上來。

  “老爺,怎么樣?”

  王絕四下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進去再說。”

  管家連忙點頭,將王絕迎了進去。

  王絕連盔甲都沒來得及卸,就徑直來到了書房。

  一落座,管家就端上來一杯茶。

  王絕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說道:“是王后那邊派人過來了嗎?”

  管家連忙點頭,說道:“老爺真是有先見之明,確實是王后那邊派人過來了。”

  “一直沒走,現在還在大廳等著呢。”

  王絕微微頷首,沉思片刻:“這樣,我先換身衣服,然后就去見他。”

  管家點點頭,說道:“是,老爺,那我現在去安排。”

  待到王絕洗完了澡,換完了衣服,來到了大廳。

  剛一進門,就聽見一個輕蔑的聲音說道。

  “喲,王將軍好大的官威啊。”

  “竟然讓咱家等了這么長時間。”

  “莫非,連王后的旨意也不奉行了嗎?”

  王絕一抱拳,滿臉賠笑的說道。

  “徐公公誤會了,在下只是一屆武夫罷了,哪里有什么官威。”

  “更別提不尊守王后旨意了。”

  “實在是在下,在王宮內被王上一頓拳打腳踢,滿身污垢,怕污了公公的眼,也怕忤逆了王后不是。”

  徐公公冷哼一聲:“那咱家是不是還要上稟王后,給王將軍請功才是啊?”

  王絕連忙擺手,小聲說道:“徐公公可是折煞在下了,這種小事就不必麻煩王后了。”

  然后,從管家那里接過一盒茶葉,遞到了徐公公的手里。

  滿臉真誠地說道:“徐公公整日為國操勞,憂國憂民。”

  “今日還因為在下的緣故,在這里等了如此長的時間。”

  “在下真是于心不忍,心中有愧。”

  “覺得上對不起王后,下對不起徐公公。”

  “這盒茶葉,是在下家鄉的特產,只能聊表心意,還望徐公公見諒。”

  徐公公接過茶葉,打開盒子。

  那耀眼的金光,將他晃的睜不開眼睛,連這大廳,仿佛都蒙上了一層金色的面紗。

  “啪”的一聲,徐公公合上了蓋子,笑瞇瞇地說道。

  “王將軍的心意,咱家已經收到了。”

  “看了王將軍也知道,咱家最愛喝的就是茶了。”

  然后,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小口,接著說道。

  “而且,王將軍這次屬于事出有因。”

  “想必,王后也能體諒一二。”

  這時,自然是賓主盡歡,其樂融融,仿佛是多年未見的好兄弟一般。

  寒暄了片刻,二人全部落座,管家猶如一個透明人一般,站在一旁。

  徐公公放下茶杯,說道:“王將軍,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王絕也是一臉嚴肅:“全部都按照王后的吩咐辦妥了。”

  徐公公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那王上的反應呢?”

  王絕面色平靜的說道:“王上的反應如出一轍,估計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徹底忘卻此事。”

  徐公公站起身,拍了拍王絕的肩膀,說道。

  “王將軍這次辦的不錯,咱家會如實向王后稟報的。”

  “既然如此,咱家就不再叨擾王將軍了。”

  王絕也連忙起身,說道:“不敢,不敢,在下巴不得徐公公能夠常來呢,豈能說是叨擾。”

  徐公公笑了笑,用手指點了點,說道:“王將軍真是會說話。”

  王絕將徐公公一直送上馬車,目送著他離開,才轉身回到府中。

  管家有些詫異地問道:“老爺,你何必如此討好那個勞什子徐公公。”

  “哪怕他混的再好,不也就是一個閹人嗎?”

  聽到這話,王絕頗有些感慨地說道:“王安啊,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王安磕巴兒都沒打,立刻說道:“我己經跟著老爺二十八年了。”

  王絕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已經二十八年了。”

  “許多事情,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歷歷在目。”

  王安也是心有所感地點了點頭:“二十八年前,老爺您還只是一個小流氓,正在滿大街的蹭吃蹭喝呢。”

  “那會兒,我還只是一個小叫花子,連口吃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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