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不就是名聲和銀子嗎?
名聲張慕已經有了,銀子呢,他同樣也不缺。
但是一國丞相的人情,卻值得他去冒這個險了。
畢竟,張慕哪怕再自信,也萬萬不敢在天下第一奇毒——無,的面前,夸下海口。
這天下也沒有任何一個大夫,敢于說出這樣的話。
賈腹走到床邊,看了牧之一眼,老淚縱橫。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牧之那黑紫色的臉頰。
然后,轉身離去。
管家連忙吩咐眾人:“留下十個機靈點的,將張先生伺候好了。”
而后,又轉過頭,對張慕說道。
“張先生,您但凡有任何吩咐,就對他們說,絕對會第一時間給您辦妥。”
張慕點了點頭,也沒有客氣。
因為他知道,這些人說是伺候他的,還不如說是伺候賈牧之的,亦或者只是監視他的而已。
說完了這些,管家連忙跑了出去,奔著書房跑去。
到了書房門口,管家敲了敲門,輕聲說道:“老爺,您在里面嗎?”
賈腹聲音低沉地說道:“賈祿啊,進來吧。”
賈祿推開門,將一碗人參湯放在了書桌上,說道。
“老爺,這是我剛才讓廚房做的,還熱著呢。”
“您趁熱喝,保重身體要緊。”
賈腹將參湯推到一旁,說道:“你有心了,坐吧。”
賈祿坐在椅子上,看著兩鬢斑白的賈腹,有些心疼:“老爺,我們現在怎么辦?”
“公子的事兒,到底是誰做的?”
賈祿揉了揉太陽穴:“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牧之只是誤傷,”
聽到這話,賈祿打了一個寒顫,身體微微前傾:“到底是誰這么大膽,竟然敢毒殺一國丞相,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賈腹沉思片刻,說道。
“既然給我送信的人,自稱是趙將軍的傳令兵。”
“那你就拿著我的玉佩,去一趟趙府,將此事說與趙將軍聽,看看他作何反應。”
賈祿接過玉佩,直奔趙府。
到了趙府,賈祿說明來意后,直接被領到客廳就坐。
趙府管家告訴賈祿,讓他稍等片刻,將軍馬上就到。
果不其然,在賈祿喝到第三杯茶的時候,趙忠出現了。
賈祿連忙起身,行了一禮:“趙將軍,您有派過傳令兵去我家老爺的府上嗎?”
趙忠一臉茫然:“此話從何說起?”
“某并沒有派任何人去丞相的府上。”
賈祿心道:“果然如此。”
“有人假冒趙將軍部下的傳令兵。”
“給我家老爺送來了一封信,說是趙將軍的意思。”
“由于我家老爺,今日處理的公務頗多,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是倍感勞累。”
“就將這封信放在了書桌上,準備睡醒之后再看。”
“可誰知,牧之少爺本著幫老爺分憂的心思,將信拆開。”
“沒想到,卻是一封空白信,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寫。”
“而且,其上還以特殊的手法下了天下第一奇毒,無。”
“一直到現在,公子還沒醒過來呢。”
趙忠聽完他的話,頓時怒發沖冠。
隨手一拍桌子,那張紫檀的八仙桌,就變成了齏粉,隨風飄散了。
“豈有其理,哪里來的鼠輩,不光想要毒殺丞相,還把屎盆子扣在了我趙某人的頭上,真是不知死活。”
然后,轉過頭,對著賈祿說道。
“賈管家,此事雖然不是某所為。”
“但是這幫鼠輩竟然敢于借用某的名頭犯事,還令貴公子身陷囹圄。”
“請您回去告訴丞相,某定當協助丞相找到這幫鼠輩,給貴公子一個交代。”
這番話,趙忠說的是擲地有聲,合情合理。
賈祿也是心知肚明,他和趙忠相比,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差距都非常巨大,是一條不能逾越的鴻溝。
趙忠能把話說成這樣,已經是很給老爺面子了。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起碼,他還是得到了趙忠的一些承諾。
賈祿連忙說道:“趙將軍真是深明大義,我回去之后,一定會跟老爺如實稟報。”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趙忠也沒有說什么場面話,對賈府現在的情況表示理解。
畢竟,賈腹就那一根兒獨苗,老婆又死的早,再加上也一直沒有續弦。
所以,這件事兒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
能夠一直挺到現在還沒崩潰,趙忠已經是非常之佩服了。
賈祿離開后,趙忠立馬就召來一個士兵,吩咐道。
“查,給老子查,到底是誰敢往老子頭上扣這個屎盆子。”
士兵領命而去,留下趙忠一個人坐在太師椅上沉思。
半晌,他喃喃說道:“真是多事之秋啊,顏斐那個老不死的前腳剛死。”
“現在竟然還有要殺賈腹,真是當我燕國無人啊。”
“幸虧沒成功,不然,接下來,絕對是雷霆一擊。”
想到這,趙忠對著外面大聲喊道:“給本將軍備馬,去王宮。”
賈祿回到了府中,將趙忠的反應,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賈腹喝了一口參湯:“看來,此事與趙忠沒有關系。”
“就算是有,也不會太大。”
“但是,我們還是不能放松警惕,派人盯著點他,一有消息,馬上匯報。”
頓了頓,賈腹接著說道:“這條線索是斷了,只能從假冒的傳令兵查起了。”
說到這,他猛烈的咳嗽幾聲,賈祿連忙將參湯遞給他。
又喝了幾口湯,才接著說道。
“現在,這件事已經不是小事了。”
“一個當朝丞相,一個左將軍,一文一武,幾乎是燕國最有權勢的人物了。”
“卻被這只幕后黑手全部拉下了水,這幫人所圖必定不小。”
“給我備車,我要去王宮。”
幾乎是一前一后,賈腹和趙忠全部來到了王宮。
與此同時,趙忠的手下也找到了那名假冒的傳令兵。
但是,得到的確實一具尸體。
而且,他的臉皮,已經被剝掉了,血肉模糊。
就是他親娘在這,也根本看不出,他的本來的面目。
這條線索也是戛然而止,仿佛就有一只可怕的黑手,再暗中操縱著這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