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也不惱怒,雙手合十,頌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
“這里的血腥氣如此濃郁,而幾位施主顯然也是武道中人,還都擁有著如此厲害的神兵。”
小和尚的話沒有說完,可是孟不器二人,卻已經聽的明明白白了。
孟不器的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之上。
看著小和尚的眼睛:“這位高僧,不知道是哪個寺廟的?”
小和尚微微一笑,語氣說不出的淡然:“迦藍寺,修心院,法號了空。”
孟不器心頭微微一凜,心中暗道:“迦藍寺,天下第二,性癡。”
楚蝶兒可不管這些,大聲說道。
“呦呵,這是準備仗勢欺人嗎?”
“天下第二的名頭,我好怕啊。”
說罷,還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胸口。
了空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這么說,二位施主是承認了?”
楚蝶兒還要說話,卻被孟不器一把拉住。
“這位迦藍寺的高僧,我們并沒有濫殺無辜。”
“如果僅憑你的一點猜測,一些巧合的話。”
“高僧不覺得,這樣太過于武斷了嗎?”
了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小僧愿聞其詳。”
孟不器將剛才的推斷全盤托出,沒有一絲保留。
這下子,了空的臉上沒有了笑意,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緩緩地走到了孟不器的面前,看著他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從你的眼神中,我沒有看見欺騙的影子。”
“所以,我相信你說的話。”
一旁的楚蝶兒聽到這句話,放下了手中的黑鐮。
頓了頓,了空接著說道:“對于你剛才描述的情況,小僧恰恰知道一個符合條件的人。”
孟不器連忙問道:“此人是誰?”
了空一字一句地說道:“一點紅。”
孟不器與楚蝶兒對視了一眼,紛紛搖頭,表示并不知道這個人。
了空解釋道:“這個人也是最近才在江湖上展露頭角的。”
“嗜殺成性,喜怒無常。”
“他的劍下,從來就沒有活口。”
楚蝶兒立馬問道:“那為什么叫一點紅呢?”
“那是因為他殺人從來都只出一劍,而且傷口處就有一個紅點。”
楚蝶兒歪著腦袋:“那他如此橫行無忌,就沒有高手出手對付他嗎?”
了空搖搖頭:“只要是見過他長什么樣子的人,就已經全部都是死人了。”
“而且,現在的時局非常微妙,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出手對付一點紅的。”
“有心對付他的人,卻沒有這個實力,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這個情況。”
孟不器臉色凝重地說道:“了空師傅知道這個一點紅的實力嗎?”
了空搖了搖頭:“小僧不知道,不過,據家師推測,至少是五境以上。”
“至于是練氣士,還是武夫,就不清楚了。”
孟不器點點頭:“恕在下冒昧,還未曾請教,不知道尊師是哪一位高僧?”
了空雙手合十,頌了一句佛號。
“小僧師承渡苦。”
孟不器目光一凜,張叔當初告訴過他。
說是天下有十大高手,其實這天下之大,高手遠遠不止十位。
而渡苦,雖然不在天下十人之列。
但是,能坐上迦藍寺方丈的位置,豈是一個泛泛之輩?
“原來是渡苦方丈的弟子,失敬,失敬。”
了空倒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好似沒有太過于在乎這個身份一般:“小僧以為,像施主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說這些拍馬屁的話才是。”
聞言,孟不器一臉尷尬,撓了撓頭:“既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那我們就在此別過了。”
話音剛落,孟不器和楚蝶兒正要離開。
了空卻有些不好意思:“這位施主,你們是準備去哪里?”
楚蝶兒立馬說道:“我們準備去宗京。”
楚蝶兒雖然有些瘋,但是卻并不傻。
不可能沒說幾句話,就將他們的真實目的告訴這個小和尚。
可誰知道,聽到她的話,了空一臉興奮:“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孟不器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是何原因,讓他做出這樣的反應。
了空看見二人的神色,也是臉上一紅,頗有些尷尬。
不過,可能是出家人的緣故,臉皮比較厚,所以,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是這樣的,小僧也是奉了方丈之命,前去宗京。”
“可是,小僧已經出來了大半個月了,還是沒有找到宗京在哪里。”
“直到昨天,小僧才知道,可能是迷路了。”
聽到這番話,孟不器差一點就要笑出聲兒來,可還是憋住了,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可是一旁的楚蝶兒直接就開始狂笑不止,連眼淚都流了出來,上氣兒不接下氣兒地說道。
“我的天啊,小和尚你笑死我了,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
“迦藍寺離宗京的路程也就是兩天,你倒好,足足走了大半個月,也沒走到。”
“你就是一個路癡啊,小和尚,太好玩了。”
饒是以了空的臉皮,此時也是發燙得厲害。
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特地提前一個月出發,沒想到,還是沒走到。”
這時候,孟不器也忍不住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留下了空,尷尬的站在原地。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樣,格格不入。
半晌,孟不器的臉都笑僵了,才停了下來。
拍了拍了空的肩膀,十分認真地說道:“了空師傅,鑒于你這樣的情況,我們可以結伴去宗京。”
楚蝶兒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這個樣子,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
“不然,再有一個月,你也到不了。”
了空頌了一句佛號,說道:“小僧,多謝兩位施主。”
“日后如有麻煩,可以到迦藍寺找小僧。”
此話一出口,孟不器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這個小和尚心思單純,這么輕易就給出了承諾。”
“也不知道迦藍寺怎么會放心,讓他一個人出來。”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是臉上卻沒有顯露分毫。
這番話,倒是讓孟不器對他很有好感。
但是戒備之心,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