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王爺的意見就不重要了。
畢竟沒有什么比清蘭郡主的命更重要的了。
王爺也不能不顧清蘭郡主的安危不是。
老夫人看向二太太道,“清蘭是靖安王府嫡女,又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她出嫁必須要辦的風光,旁的事能放的都放一放,緊著清蘭出嫁。”
齊萱兒點頭道,“一定要大姐姐嫁的風風光光,當初大嫂嫁的那么倉促,女兒家一輩子就嫁這么一次,可馬虎不得。”
這是故意挑起姜綰的怒氣了。
然而姜綰一眼就看穿了她那點小心思,笑道,“當初我是嫁的倉促了些,好在河間王府給我準備陪嫁準備了十五年,父王母妃也心疼我,補償了我不少,昨兒母妃還說怕委屈了清蘭郡主,要親自準備清蘭郡主出嫁的事,讓我幫著打下手呢。”
想趁機撈好處,她就不給這個機會。
二太太眉心一皺,“王妃動了胎氣,怎能勞這個累?”
姜綰笑道,“我也是這么勸母妃的,不過有李媽媽幫著,還有我,母妃受不了多少累的。”
“母妃做夢夢到腹中是個男孩,那她這輩子可能就清蘭郡主一個女兒了,哪怕吃苦受累些,母妃也情愿。”
姜綰是故意說王妃腹中懷的是個兒子,眸光從二太太三太太臉上掃過的時候,沒見著有什么異常,倒是老夫人,撥弄佛珠的手一緊。
二太太笑道,“當初我生城兒也是夢到生了個兒子,帶著他在花園里玩,王妃夢到生了個兒子,這一胎懷的一準是個兒子了。”
她說的時候,眸光也盯著老夫人看。
老夫人在撥弄佛珠,但神情沒有聊清蘭郡主出嫁時那么好看了。
二太太沒有因為姜綰的話生氣,王妃是想準備清蘭郡主陪嫁,哪個做娘的不想把女兒將來安排妥當,那也得老夫人給她這個機會啊。
老夫人要不讓她勞累,她也沒輒。
這不,老夫人把準備清蘭郡主陪嫁的事全權交給了二太太,姜綰都驚呆了,她話都說到那份上了,還無視她?
是年紀大了耳背還是記性太差干不過魚?
不過沒關系,她可以再提醒一下,“母妃……。”
只是她才說了兩個字,老夫人眸光冰冷的掃過來,“你還太年輕,不知道懷身孕的人有多辛苦,你母妃有疼女兒那份心就足夠了。”
“至于你,你要整垮惜字齋的事整個京都都知道了,一個月內就要把鋪子開起來,你哪來的時間幫王妃?!”
哪來的時間?
她有大把的時間呢。
姜綰正要反駁,外面,一穿著淡碧色裙裳的丫鬟進來,福身道,“老夫人,豫國公夫人來了。”
老夫人臉上的怒氣收斂兩分,道,“請她進來。”
這回,二太太沒出去迎接豫國公夫人,三太太都有些詫異,不過她也沒出去。
豫國公夫人眼高的很,以前多是二太太迎接她,對她冷淡的很,她何必熱臉去貼人冷屁股?
上回世子妃去迎接她出了岔子,丫鬟去迎接的,她還挑三揀四,被王爺狠狠的落了臉,其實這事,三太太心里是很高興的。
在大門口沒人迎接,豫國公夫人心里有點不舒服。
到了二門還沒人,豫國公夫人的不舒服都爬到了臉上。
再到松齡堂前,還是沒人,豫國公夫人的臉就拉的很長了。
這是不被人待見啊!
不過進屋時,什么不愉快都見不著,笑容滿面。
二太太笑道,“我們正商議清蘭郡主出嫁的事,豫國公夫人就來了,莫不也是為這事來了?”
豫國公夫人臉色尷尬,“可不是為這事來的?”
給老夫人請安后,豫國公夫人坐下,老夫人笑道,“是聽說了清蘭郡主算了卦不好來的?”
豫國公夫人不好意思道,“是犬子不懂事,讓府上擔憂了。”
老夫人眉頭一攏。
屋子里包括姜綰在內,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明所以。
只聽豫國公夫人繼續道,“犬子昨兒見了清蘭,實在是想早日迎娶她過門,這才托道士說了那番嚇人的話,聽說王妃因此動了胎氣,我一聽說了這事,就罰他跪了祠堂,一早起來就趕來靖安王府賠禮。”
“萬一王妃嚇出好歹來,我豫國公府如何面對靖安王府啊?”
豫國公夫人賠罪的很真誠。
真誠的二太太和老夫人都懷疑她腦子是不是有病。
她不是挺著急想清蘭郡主早點嫁都來了兩回嗎,這好不容易王妃松了話,她又來澄清,豫國公府到底想做什么?
不過豫國公夫人賠罪歸賠罪,但她還是希望能早日迎娶清蘭郡主過門,她道,“犬子也是因為太心急才出此下策,上回錯過了,他的后悔我這個做娘的都看在眼里,希望靖安王府能早日讓清蘭郡主出嫁。”
一邊著急,一邊澄清,這是品性高潔啊。
這些話傳到王妃耳中,王妃都感動了,道,“這樣的人家王爺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她要同意,李媽媽趕緊阻攔,“王妃,這事還是讓王爺拿主意吧。”
王妃皺眉,李媽媽勸道,“奴婢覺得豫國公夫人登門不尋常。”
兒子為娶清蘭郡主耍手段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著急也不能嚇唬人啊。
沒點旁的原因,做娘的不替兒子兜著,還主動捅出來,這事王妃做她不會懷疑,因為她總是替人著想,可豫國公夫人會嗎?
豫國公夫人要真是,王爺就不會落她的臉面,生出退親的心思了。
總之,李媽媽希望王妃和王爺沒有任何矛盾,把這事甩給老夫人,讓老夫人去勸王爺去。
這不,豫國公夫人還在老夫人那里等答復,老夫人是樂意成全一雙有情人,只是準備陪嫁這樣的小事她能全權做主,但什么時候出嫁還得王妃點頭才行,尤其是外人在的時候,更的顯得她老夫人通情達理不霸道了。
丫鬟匆匆而回,道,“王妃說看王爺的意思,王爺同意,她不反對。”
豫國公夫人臉色僵了僵。
靖安王可沒那么好說話。
她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沒管她。
豫國公夫人又看向二太太,二太太端茶輕啜,事情都辦妥了,非要來澄清,又急什么?
實在沒人搭理她,豫國公夫人這才看向三太太。
三太太笑道,“王爺好說話,豫國公夫人不必擔心。”
這說了等于沒說。
豫國公夫人只好起身,“我再去和王妃賠個不是。”
豫國公夫人前腳走,后腳姜綰也告退了。
出了松齡堂,金兒實在憋不住問姜綰道,“豫國公府為什么不將錯就錯呢?”
姜綰淡淡一笑,“豫國公夫人哪里愿意來了,她是被逼的。”
至于誰逼的,用膝蓋想也知道。
金兒以為姜綰去王妃那里,不過姜綰并沒有去,而是直接回了柏景軒。
王妃都說聽王爺的了,豫國公夫人再怎么勸,王妃也不會松口的,至少王妃是不滿意讓清蘭郡主一個月就出嫁,那太倉促。
再說豫國公夫人,那是越往天香院走就越氣惱啊。
她哪里愿意來?
全是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