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他們還怎么看熱鬧?
這日子閑的人發慌啊。
有了兄弟的鼓勵,沛國公府三少爺心穩了幾分。
去肯定是要去的,機會難得,可問題是——
“那我是去招人嫌棄還是討人喜歡?”沛國公府三少爺問的一臉認真。
檀越,“……。”
櫟陽侯世子,“……。”
兩人互望一眼,十分不想搭理他。
他的終身大事,居然問他們,還問的這么干脆。
他們說招人嫌棄他就招人嫌棄嗎?
他們說討人歡心他就討人歡心嗎?
櫟陽侯世子拍了拍沛國公府三少爺的肩膀道,“不用這么急做決定,還有一晚上可以考慮呢。”
“就算一晚上拿不定主意,等明天暗中觀察下人家荀二姑娘再做決定不遲啊,沒準兒你對人家二見傾心呢。”
沛國公府三少爺嘴角抽了抽。
只聽說過一見傾心的,哪有二見的啊,想到上回見,沛國公府三少爺就有點打退堂鼓了。
太尷尬了。
他還從未在哪個女孩子跟前丟過這么大的臉。
最多明天去之前喝點酒壯壯膽。
這一晚,沛國公府三少爺是翻來覆去沒能睡好,他知道祖母是為了他好,他不希望拂了祖母的意,可他更怕將來會后悔。
糾結到后半夜才睡上,沛國公府沒人知道他明天要去護國寺,也從來不管他什么時候起,更不敢敲門。
睡的晚,起的就晚,檀越和櫟陽侯世子都來找他了,他還在睡覺。
兩人都沒話說了,這心也忒大了。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能睡的這么香?
尤其是櫟陽侯世子,他要是哪天知道清蘭郡主去護國寺,肯定起個大早收拾自己,一定要以最俊逸的樣子出現在他面前,好好的洗刷下他從窗戶摔下去的慘樣……
這么說起來,他和聞兄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兩人沒讓小廝通傳,直接進了屋,進去一看沛國公府三少爺腳露在外面,檀越便吩咐跟進來的丫鬟道,“拿雞毛撣子來。”
丫鬟也沒多想,去取了來。
在沛國公府,長恩侯總不敢揍他們家三少爺,他們關系好著呢,就是府里的少爺都比不過。
大少爺就長說,到底他和三少爺是親兄弟,還是長恩侯和櫟陽侯世子是。
大少爺使喚不動三少爺,長恩侯和櫟陽侯世子一喊,他跑的比誰都快。
檀越接過雞毛撣子,彎著腰撓沛國公府三少爺的腳心,撓的他腳直往后縮,丫鬟笑的肩膀直抖。
這也就長恩侯和櫟陽侯世子敢這樣做了。
沛國公府三少爺猛的把腳往被窩里收,結果不小心撞了床,直接疼醒過來。
沛國公府三少爺睜開眼睛看到檀越和櫟陽侯世子,震驚道,“你們這么早就來了?”
“還早呢,”櫟陽侯世子道。
“你再晚點起來,也不用去護國寺了,人家荀二姑娘都上完香回府了。”
沛國公府三少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掀開被子下床,匆匆洗漱。
都沒有吃早飯,拿了三個肉包子啃著就出了門。
他們三個前腳走,后腳丫鬟就去找了沛國公府老夫人,沛國公府老夫人一聽自家孫兒是去護國寺見荀二姑娘的,對孫兒的氣就消了大半了,“總算是開竅了。”
沛國公府二太太笑道,“三少爺上了心,您還怕他討不了荀二姑娘的歡心嗎?”
“我看大嫂可以著手準備聘禮了。”
一番話說的沛國公府大太太心花怒放,她就生了兩個兒子,長子聽話早早的娶了親,唯獨次子性子頑劣,你讓他往東,他偏要往西,她最怕的就是他學壞。
結果他和長恩侯還有櫟陽侯世子投了緣,同進同出,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她才安心幾分。
長恩侯從小就在靖安王府長大,是長恩侯府僅剩的獨苗,靖安王妃的心尖兒,對他的培養,靖安王妃比對自己親兒子還要上心幾分,是不可能讓他學壞的,靖安王府也怕長恩侯學壞,帶壞府里的少爺。
櫟陽侯世子就更不必說了,櫟陽侯就他一個兒子,將來是要繼承門楣的,他肩上的擔子可比她兒子重的多。
不用怕自家兒子被人帶壞,人家還怕她兒子把人帶壞呢。
沛國公府大太太希望兒子能博得人家姑娘歡心,省的她在為他的親事發愁。
屋外,過來一丫鬟道,“三少爺去老國公的酒窖拿了三壇子酒。”
沛國公府大太太眉頭一皺,“他不是去護國寺嗎,怎么還拿酒?”
沛國公府老夫人搖頭好笑。
笑的大家一頭霧水。
沛國公府二太太笑道,“老夫人知道為何?”
沛國公府老夫人沒說話,她身邊的媽媽笑道,“三少爺是隨了大老爺,喝酒壯膽。”
沛國公府大太太臉頰微紅。
當年她和老爺私下初見,她剛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他就來了一句,“我喜歡你。”
直接把她嚇懵了,心底甜如蜜。
她兒子不會也這么干吧?
可別把人家姑娘給嚇壞了啊。
心急知道兒子能不能成功,沛國公府大太太派了小廝跟去護國寺,有好消息就立刻回來稟告。
還沒到護國寺,一壇子酒就全灌下去了,這是沛國公珍藏的美酒,就算偷,他平常也只敢偷一兩杯嘗嘗,這回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態度去的護國寺。
成了,別說三壇美酒了,就是偷一半,祖父也高興。
不成,就是不偷酒,也還是少不了一頓毒打。
再者,兩兄弟陪他去護國寺給他壯膽出主意,他怎么能虧待了他們,不管成與不成,先犒勞了再說。
等到了護國寺,檀越翻身下馬的時候,臉頰通紅,“不愧是沛國公珍藏的酒,這后勁可真大。”
櫟陽侯世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咱們是不是喝太多了,待會兒可別喝酒誤事。”
“你別烏鴉嘴,”檀越道。
櫟陽侯世子呸呸了兩聲。
眸光掃了一圈,果然看到了荀府的馬車,荀二姑娘真的來護國寺上香了。
三人邁步上臺階,沒在大殿看到荀二姑娘,最后在姻緣殿前碰到了。
荀二姑娘正出門,怪丫鬟道,“都怪你,我是來替祖父祖母祈福的,你偏慫恿我抽簽!”
丫鬟捂嘴笑道,“那姑娘是怕簽靈還是簽不靈?”
“你還說!”荀二姑娘恨不得要打丫鬟了。
丫鬟笑道,“奴婢不敢說了,今兒天氣好,咱們四下轉轉再回府。”
兩人越走越遠。
櫟陽侯世子奇怪道,“荀老太傅有兩個孫女,怎么只來了一位,這是二姑娘嗎?”
他怎么瞧著不大像啊。
“我表哥的暗衛說的錯不了,”檀越道。
說完,他看了沛國公府三少爺一眼,“聞兄不是見過荀二姑娘嗎?”
沛國公府三少爺有點懵。
他對荀二姑娘的印象只剩下人家嫌棄他的眼神,當時情況那么尷尬,他根本就沒敢多看人家姑娘的眼睛,人家長什么模樣他不記得了。
可搖頭說不是,這也太丟人了。
還不知道被他們笑多久呢。
所以——
沛國公府三少爺果斷的點了點頭。
“她就是荀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