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鷹之所以不讓鐵風跟來倒不是怕會露餡,相反,他知道自己會南玉軒會遭二掌柜嫌棄,有鐵風在,二掌柜對他的態度反而會好些。
畢竟混進靖安王府不容易,雖然也沒能為南玉軒做什么事,但之前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
沒有鐵鷹,南玉軒誰能猜到靖安王世子妃醫術高超,造紙術是她想出來的?
雖然搭進去了一個南玉軒和那些珍藏了許久的藥材,多少還是有些價值的。
有什么賬回頭再算不遲,不必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但鐵鷹不敢帶鐵風來是怕之前撒的慌會被戳破,南玉軒藏藥材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鐵造的,就是間普通屋子。
南玉軒里這么多高手,平常至少都有五六人在,哪個敢來偷摸啊,定叫他有來無回。
他撒謊騙靖安王世子和世子妃顯然有問題,和鐵風相處這么久,知道人家沒那么好糊弄,小心為上。
大掌柜的也在打磨玉器,聽說抓了個女刺客,放下手里的活過來了。
女刺客醒來,沒見到給她下藥的姜綰,倒見到一堆沒見過的男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女刺客的內心有多膽顫就不提了。
“這里不是靖安王府?!”女刺客聲音發顫。
她眸光一掃,在小伙計的臉上多逗留了片刻。
這是唯一一張有幾分臉熟的面孔了。
小伙計剛覺得這女刺客好像認識他,就聽女刺客聲音再次傳開,“這里是南玉軒!”
二掌柜看了大掌柜一眼,笑道,“看來這群女刺客不止和咱們一樣,大隱隱于市,可能還是鄰居。”
南玉軒在這條街的存在感很獨特。
說不高吧,畢竟坐落在鬧街之上,門庭冷清的叫走過路過的忍不住指指點點。
說高吧,進來的沒幾個,小伙計拉不到客人進鋪子都不到門前攬客,只是偶爾露個臉,就是臨近鋪子也不是每個小廝都認得小伙計是南玉軒的伙計。
這女刺客居然認出來了,顯然常在這條街上行走。
而且女刺客一黨人不少,當年差點要了大掌柜的命可見一斑了。
幾乎所有暗衛都懷疑青樓是這群女刺客的藏匿之所,他們循規蹈矩,從來不去那樣的地方,嗯,不只是道德高尚,規矩嚴明,還因為囊中羞澀。
女刺客額頭上的撞傷觸目驚心,大掌柜擺手道,“帶下去關起來。”
兩男子把女刺客帶了下去。
大掌柜看向鐵鷹,“這回干的不錯。”
總算沒胳膊肘往外拐,知道向著南玉軒了。
鐵鷹道,“屬下對南玉軒的忠誠日月可鑒。”
大掌柜點頭,“人在南玉軒,靖安王世子妃可隨時來審問。”
鐵鷹猶豫了一瞬,道,“屬下說服靖安王世子妃把人送來南玉軒,是借趁機接管南玉軒為由……。”
二掌柜又想揍鐵鷹了。
剛說對南玉軒的忠誠日月可鑒,轉過臉就又胳膊肘向外了。
不過南玉軒收了人家一萬兩,從接銀票的那一刻,南玉軒就已經是靖安王世子妃的了。
人家會派人來接管是遲早的事……
“派誰來接管?”二掌柜語氣不善。
鐵鷹尷尬道,“十有八九是屬下。”
“靖安王世子妃覺得剛剛那女刺客嘴硬,很難用刑逼她開口,讓我找個信的過的人試著看能不能感化她。”
一群暗衛面面相覷,“怎么感化?”
二掌柜沒好氣的來了一句,“就是美男計。”
眾暗衛,“……。”
這也羞恥了吧?
簡直有辱他們這些做暗衛的!
“二掌柜,我覺得這重任我能勝任,”有暗衛毛遂自薦。
“我也能!”有人當仁不讓。
二掌柜,“……。”
一個個真是皮太癢了想找打了吧啊?!
這要是十年前,哪個敢這個放肆,真是越發懶散沒規矩了。
哼,要不是他年紀不輕了,能輪得到他們爭嗎?
二掌柜看向大掌柜,“你看讓誰來合適?”
大掌柜眸光掃過來,又掃過去,“鐵石吧。”
鐵石被點了名,直到大掌柜走了,還沒反應過來,“為什么是我啊?”
有暗衛拍他肩膀道,“咱們這么多人中,就數你心腸最軟。”
雖然他叫鐵石。
“你的任務是感化女刺客,你可得把持住,別被人家女刺客感化了,”有暗衛不放心道。
雖然他們是暗衛,身負重任,但就是沒有用武之地。
但畢竟是男人,未必招架的住女人。
鐵鷹見沒自己什么事了,準備離開,二掌柜冷了臉看著他,“南玉軒這么多人,你打算把我們安置到哪兒去?”
這下可是把鐵鷹問難住了。
這不是他分內的事啊。
難道大掌柜他們離開南玉軒住哪兒還要他安排嗎?
鐵鷹分分鐘想把這些兄弟安排進姜綰的鋪子做小廝了。
從南玉軒出來,鐵鷹翻身上馬,騎馬回靖安王府。
路過萬卷樓和惜字齋的時候,鐵鷹看著開張的惜字齋,笑著迎客的小伙計,眉頭擰了又擰。
惜字齋不是被爛菜葉臭雞蛋砸的不得不關門歇業嗎?
怎么突然開張了?
這開張的突然,生意似乎也好轉了幾分。
萬卷樓開張之日已經定下了,難道這些人有這么等不及嗎,還是惜字齋被迫降價要和惜字齋斗個你死我活了?
鐵鷹翻身下馬,準備打聽一二。
剛準備問,從惜字齋出來的兩男子就閑聊開了,“這要不是逼不得已,誰還買惜字齋這么貴的書啊?”
“忍忍吧,誰叫惜字齋的后臺硬著呢,連宮里的孤本善本都能拿到謄抄了賣,萬卷樓是便宜,可人家沒有啊。”
男子不服氣道,“萬卷樓的后臺還是皇上呢!”
開門做生意都是奔著掙錢去的,大家都知道。
可惜字齋心也太黑了!
另一男子嘆息,“皇上又如何,惜字齋背后的靠山是護國公府,人家的靠山是太后。”
回了靖安王府后,鐵鷹就上了樹,找鐵風問話,“惜字齋要賣孤本善本的事你知不知道?”
鐵風點頭,“我知道。”
“知道?”鐵鷹詫異,沒見他稟告世子爺世子妃啊。
“不止我知道,皇上也知道,”鐵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