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要確定一個地方還有沒有變異怪,摸黑排查肯定查得不仔細,白天還要再排查幾遍,不光是白天要查,時代基地附近的幾個小區全都要查一遍。
因此,緒佑在初步排查完畢后,就出了時代基地,急匆匆的給卿溪然打電話。
基地里還是沒有信號,不僅如此,湘城的信號也差得要命,緒佑給卿溪然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打不通之后,他直接開車飆出了開發區,到了湘城南門外的郊區找信號,一路踩著油門飛車,都快到他的東南營地了,才把卿溪然的這電話打通。
湘城里肯定出現大問題了,但是現在問題沒有爆出來,是有余下的變異怪,還是整個湘城的信號基站出現了問題,誰都不知道,得花費大批安檢排查才知道。
但是就在緒佑他們解決了變異怪,在進行排查的時候,開發區的大批普通人,圍在時代基地外面,要求駐防滾出城去。
各種謾罵,各種威脅,明明他們什么都不知道,還對駐防各種陰謀論。
那一刻,緒佑氣得真想這些普通人全都變異算了,他好直接把這群人給突突了。
開發區這邊的局勢麻煩的要命。
所以綜合各種因素,緒佑就拖到了現在才給卿溪然打電話。
“指哪方面?”
卿溪然用筷子挑著面,窗外的槍聲又響了起來,小龍人別墅里在搞槍戰。
電話里頭,本來因為湘城那些普通人的謾罵,而憋了一肚子火的緒佑,突然宛若即將噴發的火山,加上了個冷凍的效果,瞬間冷卻了怒火,厲聲問道:
“馬上報告你的方位,這是槍聲!”
“是啊,槍聲。”
卿溪然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最后一根面條,拿著紙巾擦了擦嘴,對著手機說道:
“不過我沒事,目前還在房車里吃面條,我現在人在西區X小區,不過我馬上就會去東區摩天大廈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是去找孩子了嗎?怎么周圍有人在開槍,你還在吃面?東區什么地方你知道嗎?一定要頂著這么危險的世道在湘城里面亂竄?”
槍聲密集的響起,緒佑一下子就急瘋了,沖著卿溪然大吼了起來。
不省心的,不是說孩子上了西區的車,是去西區的譚石分隊接孩子去了嗎?接個孩子而已,怎么就跟人剛上了?怎么回事兒?他老婆又干了些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卿溪然放下筷子,將原木色的兩根筷子擱在瓷碗上,毫無血色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眼眶紅了,她說,
“緒長官,你沒有女兒,他們抓了我女兒,不管掀起多大的風浪,我都要把孩子找回來,我女兒才……”
最后這句話,被密集的槍聲給蓋住了,緒佑沒有聽清。
“什么?你女兒才什么?”
他皺著眉頭,前方又有東南營地的駐防,舉著個大喇叭問他的身份,緒佑只能扯著嗓子在電話這頭喊,她的聲音真的是太細太弱了,總是帶著一股湘城女子的軟軟音調,喊著他的時候,那個“長官”的“官”字,會習慣性的有些顫。
當年,他有多愛聽她這把嗓音嬌氣又委屈的叫喚,現在就有多急她這聲線弱弱的調調。
槍聲歸于寂靜,暗恙強攻完畢,卿溪然要做正事了,沒時間跟緒佑磨嘰,便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在了沙發上。
“喂?喂??”
緒佑望著嘟嘟嘟響的電話,在深夜的湘城東南郊外,氣得狠捶了下方向盤。
再打電話給卿溪然,她的電話又打不通了。
不遠處,東南主營地里的探照燈刷過來,緒佑抿唇,直接將車子開到了營地門口,掃了瞳孔,刷了臉后,開車進了東南主營地的門。
已經到了半夜三點多,接近四點鐘的樣子,緒佑匆匆開著車,往自己的宿舍去,他要進湘城,所以得換一身兒隱藏身份的裝備進去,他的宿舍里就有一皮箱被矬掉了槍支彈藥編號的外槍,他要帶上這些去東區救老婆。
期間,緒佑又給卿溪然打了幾個電話,沒通,倒是在上樓時經過筱龍寶的宿舍的時候,見就住他對門的筱龍寶打開門兒出來了。
“老大!”
可憐的筱龍寶黑著眼圈兒,宛若熊貓眼一眼,臉上畫著幾撇黑胡子,手里還拿著幾個娃娃,手指甲蓋上是哄王小二的時候,被她涂上的指甲油,頭上還戴了兩朵大紅花。
卿小妹同款大紅花。
他就這樣,妖里妖氣站在自己的宿舍門口,沖緒佑充滿了希望與感激的笑。
半夜三更的,老大終于肯來拯救他了嗎?再不來,筱龍寶就要被王小二給生生磨死了。
“我的天。”
緒佑被嚇了一跳,從筱龍寶的門口,往后跳了一大步,往后伸手,按在自己腰上的槍套上,問道:
“你誰啊?”
“你回來了,老大……”
差點兒熱淚盈眶的筱龍寶,朝著緒佑走了兩步,緒佑充滿了警惕的往后退了兩步。
就聽得筱龍寶給他比了個“噓”的一字手勢,悄聲道:
“老大,你聲音小點兒,孩子才剛睡著。”
“都這個時候了,她才睡?”
站在樓道里的緒佑,張頭往筱龍寶身后的房里看了一眼,怎么辦?有點兒想進去看看王小二,救老婆要緊,但是,就看那孩子一眼……
“是啊,她想媽媽了,一直哭一直哭,我哄了半宿,唉,可憐的孩子。”
筱龍寶伸手拿下了頭上的大紅花,剛要跟緒佑說說王小二的情況,就聽得他背后,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媽媽,媽媽,你在哪兒呀媽媽,媽媽。”
這孩子雖然年紀小,但是剛剛離開媽媽,又突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自然有很多的不安全感,因為房間很黑,空氣中的味道,也不是家里的味道,而且身邊都沒有媽媽。
盡管筱龍寶哄著她,陪著她玩到大半夜,可是她睡著睡著,又想媽媽了,便是從夢里驚醒,大哭了起來。
媽媽在哪兒呀?
仿佛跟緒佑極有默契似的,緒佑一來,她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