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佑無言的垂目,臉上的表情有些尬,好像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之感,沒錯,他當年是看卿溪然特別重視這條項鏈,于是想露項鏈,證明他和卿溪然的感情有幾好幾好,反正卿溪然也失憶了,她根本不會知道這條項鏈是怎么到的他的手上。
結果,剛好不巧,幾年前,卿溪然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項鏈,竟然是她媽媽的遺物……她絕對不可能送人的。
好了,如今倒是好,本來一個正經老公,在緒佑這里愣是給他作成了個趁著卿溪然失憶,就借機套近乎的野男人!
他的背后,幾個抱著電腦與紙質資料的御下,忍不住的笑了。
卿溪然撇過了臉去,也是實在忍不住的想笑,但她還是給了些緒佑薄面,死命的忍住。
本來她也不想跟緒佑說這些,畢竟這里有這么多的人,可是他一直在她面前秀那根項鏈,不就是想讓她知道,他們倆以前的感情很好嗎?
這個,卿溪然早就知道了。
雖然她平日里沒有表達出來,但是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喜歡他了。
記憶可以失去,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是沒有辦法抹滅的,特別是如她這樣的人,如果這個世界上,一定要愛一個與她沒有血緣關系的人,除了緒佑之外,她很難想象自己還會愛上誰。
就如今天,緒佑想說什么可以直接表達,她有自己的腦子會判斷,他究竟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即便暫時不信,暫時懷疑他的目的性,但她會求證,尋求各種線索求證他說的話。
所以,緒佑實在沒有必要一直不停的暗示她,提醒她,甚至借助她媽媽的遺物,讓她起疑心。
好吧,緒佑覺得自己是把簡單的問題復雜化了,他決定單刀直入,直接說!
這座電梯里人太多了,等電梯下行到了地下室,門打開來,卿溪然要出去,緒佑伸手,將她擋在電梯角落,不讓她出去。
他也沒說話,但他這姿態,其余御下見狀,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一言不發的抱著電腦出去了。
留他二人單獨說話。
電梯門緩緩的合上,不等卿溪然問他,緒佑便是直接問道:
“我說,老婆,你說一姐是你生的,和誰生的?”
這個問題,卿溪然這么聰明的腦袋瓜子,竟然從沒有想過嗎?他人就杵在這兒,都這樣問了,快點往他身上聯想聯想吧。
卿溪然表情一怔,有些不自在的抬眸,看著緒佑的側臉,問道:
“你很在乎這個?”
“我當然在乎了,那可是我女兒!”
緒佑直了直腰,電梯因為樓上有人按鍵,又徐徐上升,他看著卿溪然一臉無動于衷,似乎不怎么在乎的樣子,暗道壞了,都怪他平日里滿嘴跑火車,總是愛說一姐是他閨女,他是一姐后爹之類。
現在好了,他對卿溪然宣布這件驚天動地的事,卿溪然反而像是耳朵都聽麻木了的樣子。
于是,緒佑再加碼,道:“我是說,一姐是我親生的女兒。”
如果他說這話之前,沒拿卿溪然的項鏈做文章,估計卿溪然現在已經信了。
見她還是一副不怎么信的臉,緒佑有些氣道: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信!你再看看我,你不覺得我和一一長得很像?”
不是卿溪然不信,而是卿一一和緒佑,長得真不怎么像。
如果真要說起來,卿一一長得更像她的外婆卿影兒,小丫頭頗有種湘城姑娘的秀挺與講究,有時候這樣的講究,甚至還帶了些龜毛。
所以卿一一看上去,并不像緒佑,與卿溪然也就三四分的相似,當然,如果有人問起,說緒佑和卿一一長得像不像,經過這樣的心理提醒之后再看,倒是越看,越能看出幾分相似的意味來。
不過卿溪然別的小事可以隨意推測,這種事關卿一一認爹的大事件,她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據,是不敢隨意亂下結論的。
“我倒也真希望她就是你女兒。”
見緒佑有些著急,卿溪然開口,也算是做安撫之意了吧,因為如果卿一一不是緒佑的女兒,那代表著卿溪然就是被人強了之后,所生下的卿一一。
兩相比較之下,卿溪然自然希望卿一一就是緒的女兒了。
但是,她回答得這樣輕描淡寫,教緒佑心里脹著股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證明自己,便是說道:
“你等著啊,知道你不信,我有我倆的床照!”
他掏出戰術背心里的手機來,點開自己的w信頭像,指著上面他抱著的,那個穿著酒店睡衣的女人照片,對卿溪然說道:
“看,我倆的床照!”
卿溪然看著緒佑的w信頭像,提醒道:
“這個女的只有一個背影,而且也不是在床上,你倆在酒店浴室里。”
“是啊,我倆在酒店里,那天我拿手機出來,要給我倆照個張照片,手機剛拿出來,你就轉身往我懷里一躲,就躲這兒。”
他拍著自己的心口上方,伸手,繞到卿溪然的腦袋后方,急得直接將她的后腦勺壓住,將她往他的懷里摁,說道:
“就這樣,一個地方,一個高度,溪然,我沒說謊,一一肯定是我女兒。”
是真的,他沒有必要騙她,按照一姐年齡來算,卿一一就是他的女兒。
被緒佑抱住了的卿溪然,后腦勺被他的大手壓住,臉頰貼在他的心口上方,根本就動彈不了。
掙扎無果,她也只能緩緩的抱住緒佑的腰,嘆了口氣,淡聲細語的安撫道:
“我沒有說你說謊,你先放開我,我們倆把這個事情,好好的理理。”
正說著,電梯到了,“叮”一聲,文靜撐著腰,站在電梯門外,她剛剛上到18樓來找卿溪然,別人說卿溪然和緒佑坐電梯下去了,所以她現在準備下電梯再去找卿溪然。
電梯里,緒佑背對著點的門,擋著文靜的視線,放開了卿溪然,不等卿溪然從緒佑這堵人墻里出去,文靜看到了卿溪然的腳,便是急忙說道:
“溪然,小曼走了,她,她整個人就跟魔障了似的,說要去滅了斐華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