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夭沉默了許久也沒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蕭靳寒看向后視鏡,見她已經完全閉上了眼。
唐夭夭卷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像是夢見了讓她難過的事,秀眉皺了一下。
看來,她真的是在說夢話。
蕭靳寒剛收回了視線,就聽她輕聲呢喃:“幫我找我的恩人......好嗎?”
她的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小心翼翼,仿佛一直在等一個讓她思念許久的人。
恩人......
是那個人的名字,還是與她有恩,所以才叫他恩人?
唐夭夭又呢喃了一句:“幫我找他,好嗎……”
蕭靳寒沉默了良久,才輕輕回答:“好。”
正在開車的江慈愣了愣,感覺有些詭異。
蕭靳寒仰頭靠在皮革座椅上,睜著眼好一會兒,才慢慢閉上了眼。
第二天。
唐夭夭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對于昨晚怎么回來的記憶半分也沒有,睡得太沉了。
她洗漱后,推開了房間的門。
這是蕭靳寒在藍城森林酒店的套房,只是,除她之外,沒有一個人。
蕭老四兒昨晚不是住在這里的嗎?
唐夭夭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已經被人關了機。
開機后,就收到了無數個未接來電提示,全是蘇美的。
唐夭夭輕輕彎唇,美人兒見她與葉君霖走了,又一夜未歸,估計現在整個人都在崩潰的狀態。
她點開了微信,是來自于蕭靳寒的一條留言。
“我先回榕城,給你訂好了機票,江慈會來接你。”
唐夭夭怔了怔,這才想起她昨晚提出的要求,要好好給他治病,所以才要求住進他的家。
輕輕彎起了嘴唇,狐貍眼里光芒四射。
榕城,我回來了!
等到達榕城已經是下午一點三十分。
唐夭夭這才又重新開了機,又看見了蘇美的未接來電,動動手指,回撥。
蘇美:“我的小姑奶奶,你忽然失蹤,可把我急壞了。”
“怎么,你還怕我被欺負嗎?”唐夭夭說得十分愜意。
蘇美聽她這悠閑的口吻,感覺要糟:“夭哥,我不是怕你被欺負,只是,你欺負了別人,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哦?我欺負誰了?”
“葉君霖啊!”
唐夭夭皺了皺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號人物,口吻越發的輕佻隨意:“我怎么就欺負他了?”
蘇美為她解釋:“我又不在場,哪里知道事情經過,今天早上,宋助理在外面敲門,我還以為是你回來了……”
結果一開門,就見是葉君霖。
蘇美擔心了一個晚上,張口找他要人。
結果,葉君霖反而找她要夭哥。
當時,蘇美就懵了。
“昨晚不是你帶走了夭哥嗎?”
“夭哥?”葉君霖皺了皺眉。
蘇美又解釋:“就是唐夭夭。”
葉君霖俊帥的臉都有些扭曲了,冷著聲音,近乎咬牙切齒的說:“她是真當得起這一聲哥。”
蘇美不明白,但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憤怒,若是夭哥在這里,只怕會被他給撕了。
蘇美本就是個護短的性子,擔心了一個晚上,本以為,葉君霖將夭哥完完整整的送過來了,誰知一開門,還需要接受他的暴脾氣。
當時,臉色就冷了下來,話里話外都是責怪:“我說葉先生,你是本末倒置了吧?我還沒找你要人,你倒好,大早上敲門還驚叫喚。”
驚叫喚?
葉君霖雙手握成了拳頭,俊顏的怒氣更重了:“蘇美,我找她,不找你,說話注意分寸。”
“我還偏偏不注意分寸了,讓我想想,一會兒把監控錄像掛網上去,想個什么標題好,哦,國民老公葉君霖對小藝人唐夭夭一見鐘情,大早上的堵門,只為一睹芳容,嘖嘖,好想還能蹭個葉先生的熱度,也還不錯。”
葉君霖黑著臉,若不是他一貫的修養,此刻都恨不得給她一拳頭。
他還從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經紀人,顛倒黑白,將蹭熱度說得那么理直氣壯。
唐夭夭大概能腦補出當時的畫面,不由得彎唇笑了:“然后呢?”
蘇美回道:“然后他找不到你就氣沖沖的走了呀,我看他那模樣,像是吃了蒼蠅犯惡心,我估計啊,這件事沒完。”
“夭哥,你一個晚上沒回來,我只能撒氣給葉君霖,現在,我才后知后覺,你哪兒能吃男人的虧啊?是不是你欺負了他?”
唐夭夭也不是很清楚,聳聳肩:“我哪兒能欺負他,就送了個火辣辣的美女給他,他也犯不著一大早就來感謝我吧?”
感謝……
蘇美吞了吞口水:“夭哥,你有時間還是問候一下他,得罪了他,不太好。”
唐夭夭說:“嗯,我知道了。”
“你現在在哪里,我和裴瑾來接你?”
唐夭夭的視線里,已經看到了江慈,她輕輕笑了笑說:“不用,我已經回榕城了。”
蘇美震驚:“啊?”
“等你回來,明天我們回一趟公司見彭總,先不說了,掛了,拜。”
話落,唐夭夭就掛斷了電話,隨后,朝江慈招了招手。
即便唐夭夭戴著墨鏡和帽子,但她身上有著很獨特的氣場。
在很遠的時候,江慈就看見了她。
唐夭夭紅唇輕輕勾勒起一個妖嬈的弧度,招手間,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感讓人的視覺很享受,只一個妖嬈傾城了得。
江慈微微嘆氣,也難怪四爺會對她有些特殊。
唐夭夭靠近后,才笑著說:“江慈,走吧。”
“是。”
這時候,江慈身邊一個長得還算眉清目秀的女人朝她面前走了一步,溫柔的說:“唐小姐,好久不見。”
唐夭夭這才注意到她,穿著黑色吊帶上衣,白色的短褲,能露的地方,一個也沒放過。
女人一頭染燙過的波浪長卷發灑在肩上后背,本應該性感撩人,卻反而給了她一種俗不可耐的感覺。
這明明是個清秀的女孩兒,卻偏偏搞得這么花里胡哨,反而失去了本來的美。
唐夭夭收回了打量她的視線,懶懶的看向江慈,挑眉:“這是你女朋友?”
女人不可置信的問:“你不認識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