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不能太麻煩了許星辰。
不過,也不能把女孩放在家里。
hero見到了,多膈應。
“沒事,傅媽,我又不是什么外人,能為你們分擔一點事,也是我的榮幸。”許星辰拉住石芊芊的手。
唐夭夭笑著說:“那是自然,我們也不會把你當外人,大哥資助你也花了心思,我們再把你當外人的話,豈不是太見外了。”
許星辰臉稍微尷尬了一下,又溫柔的笑了笑:“夭夭懂我就好。”
唐夭夭對喬胭脂道:“媽,我先上樓看一下我哥。”
“嗯,去吧,我們這些做大人的,與孩子總會有一些隔閡,十五親近你也是好事,快去,快去。”喬胭脂催促唐夭夭去看看hero。
唐夭夭上樓去了。
傅修琛看著石芊芊,詢問道:“你舅舅讓你來找hero的?”
石芊芊回答:“從小我能就知道我有一個哥哥,是我想來找哥哥,因為我哥哥是大神,我都與學校的同學說了,我哥哥是hero。”
這孩子從小就被教育,她有一個哥哥。
只不過某種原因不能見面。
等到她這個年紀,hero功成名就。
他們順理成章的找過來了。
石芊芊才十七歲,還能理解。
被人教育成這樣,那也只有大人的鍋。
老早石謙就計算好了。
不管他出于何種目的,私心還是想讓hero認祖歸宗。
白白便宜撿了個外甥。
石謙精得很,精打細算了十多年。
傅修琛也不想問了,該猜的都猜到:“星辰,先留下來吃個飯,等下我送你回去。”
“好,哥。”
喬胭脂吩咐傭人去做飯,又與傅江商量關于石芊芊的事。
傅江道:“十五,我們養了十幾二十年,他這個做舅舅的一丁點音訊都沒有,現在想起我們十五了?就算他進棺材了,我也不允許十五給他守孝!”
說起,任誰都生氣。
只要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是怎樣的心思。
有福可以同享,有難不可同擔。
就算石謙有半點為hero著想,也不至于等他長大成人,有一定的成就才回來。
沒想到傅江比喬胭脂都生氣。
難怪剛才說話說的少,估計也又被氣到。
喬胭脂安撫的說:“怎么解決,這個舅舅我們還能說個明白,偏偏多了個妹妹,要是石謙不養了,我們也不能放任這個妹妹不管,以后hero想起這個妹妹了,豈不是會怪我們。”
做父母的總會第一時間想到孩子。
hero又是一個敏感的人,現在他接受不了,不代表他以后。
他們想得比較多,比較遠。
傅江皺著眉,思考了有一會,想起很多年前的hero:“當初我們收養hero,他瘦瘦弱弱,看起來長不高的樣子,一個人坐在角落,不說話,就抱著一只藍色的兔子。”
“當時我在想,這個孩子沒有親人,自閉癥,多少的陰影才讓一個孩子患上自閉癥。”
傅江也心疼孩子,嘆口氣,嚴肅說:“本以為要花費許多時間去治愈他,可他太懂事,明明自己生病了,卻怕看見你哭,還給你擦眼淚,你說,才四五歲,到底經歷了什么,誰又管過他。”
喬胭脂又有些感性了,眼眶紅著:“對啊,我記得當時抱著他哭呢,十五個孩子,令我最心疼的也就是十五了。”
所以她對十五比較小心翼翼,怕他受到傷害。
失去過,喬胭脂才更懂得珍惜。
好好的呵護她的孩子。
傅江摟住喬胭脂,目光森冷,認真道:“hero不可能離開家,石謙必須解決。”
唐夭夭走到hero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她。
“十五哥。”唐夭夭喊道。
馬上有人給她開門。
hero把門打開,頭發濕潤,立體的五官在凌亂的碎發下,棱角分明,不過那雙略帶灰色的眸子布滿陰沉,非常冷漠。
他換了一件衛衣加休閑褲,鎖骨分明,有種頹廢感。
不過唐夭夭感受不到熱氣,她摸了摸他的手臂,不高興的問:“你是不是洗冷水澡了?”
hero沒想她會觀察仔細,把她的手放下,關切的說:“你別被我冷著了。”
唐夭夭走進去,握住他冰冷的手:“不,我就要握著。”
hero根本就拒接不了,他也不想傷唐夭夭的心。
就像他不喜歡喬胭脂在他面前哭一樣。
“十五哥。”
“嗯?”hero輕聲應。
他許久沒回過家,應該也有好幾年了,里頭的擺設還是比較年幼時期的風格。
桌子上擺放了好幾個變形金剛的手辦。
房間看起來偏向游戲風格。
“你接受不了你還有一個舅舅,還有妹妹。”唐夭夭問。
提起這事,hero的眼神非常灰暗,不想回答。
唐夭夭捧住他的臉,湊在他面前,微微一笑:“我也接受不了,一想到十五哥還有妹妹,有個這么討厭的舅舅,我心里就不高興,我不想十五哥回去受委屈。十五哥就沒有受過委屈!”
她的心境與喬胭脂的差不多。
比較心疼他。
hero微微張開嘴,或許被她的話觸動了,眸色清明許多,伸手拉住唐夭夭放在他臉上的手:“我吃點苦,不礙事。”
唐夭夭搖搖頭:“我會心疼,我們全家人都得心疼死。”
“你要是回到那個家庭,你舅舅會訛詐你,你妹妹會拖累你,還有什么三姑六婆,所有的擔子都在你身上,我不愿意。”
唐夭夭靠在hero的肩膀上,擁抱住他:“你不用背負這么多,你爸媽不是你害死的,他們想讓你活下去,活得開心,快樂,而不是抗下所有的擔子。”
hero微微握起拳頭,又松開,眼眶有些猩紅,過去對他來說永遠都無法忘卻。
就連閉上眼,他都能夠想象父母在廢墟僵硬的身體。
“夭夭。”hero沙啞的喊她。
“我在,十五哥。”
hero摟住她,靠在她肩上:“差點,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不想再捉迷藏。”
hero閉上眼,唐夭夭坐著車子離開孤兒院的場景。
那時候他還在跟唐夭夭玩游戲。
捉迷藏,捉著捉著就不見了。
當時,他以為唐夭夭不喜歡他,才不想要他這個哥哥。
小時候他很自卑,沒有父母,身份的差距,許許多多的因素,他覺得不配得到愛。
回到傅家后,他才緩過來。
唐夭夭安慰他,溫柔的說:“那就再也不玩了,十五哥是我們家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誰也帶不走你。”
hero突然笑了,摸摸唐夭夭的頭:“我不會走的,我只是無法接受,他們這個時候來找我。”
唐夭夭心里也明白,在他最需要關愛的時候,他的親人都不在。
在他已經安穩下來,全心全意在傅家,有著自己的人生,他們卻找上門。
等于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了一個足跡。
還關于他那部分最痛苦的記憶。
膈應著他。
親情讓人變得溫暖,也會讓人變得冷漠。
hero之所以變成這樣,還是因為小時候的環境。
人人都如此冷漠,對他不夠關懷,他的親人一次也不來看他。
他會以為所有人都這樣,他也會變成這樣的人。
冷漠對待他人。
只不過他心思細膩,也懂得感恩,才會非常懂事。
除了不愛說話,行動上卻不輸給任何人。
“我也接受不了,我還有個妹妹,不知道怎么相處。”
太過陌生。
他連碰都不敢碰。
他與唐夭夭能親密起來,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了道橋梁。
從小就搭建起來的。
無法割舍。
他最在意,最重要的那個人,失而復得。
唐夭夭思考了一會,這份親情來自血緣關系,讓hero割舍,有點太殘酷:“嗯,親生妹妹,不管怎樣,可以回去看看,你做什么,都取決你,我會無條件支持你。”
hero看著唐夭夭,白皙的臉染著一抹笑意:“你剛才不是說,不高興嗎?”
“不高興是不高興,讓你回去看,又不是把你讓給她,我不想你被道德綁架,該有的禮節就行了,太過分的,我唐夭夭第一個說不。”唐夭夭挑眉,傲慢的說。
唐夭夭不想他太有壓力。
“聽你的。”hero放下了:“我是你哥,再多人來說,我不是傅家的孩子,也沒用。”
唐夭夭拉住他的手,心底還是很高興,她的哥哥們一個也不能少。
誰也別想破壞他們的關系。
唐夭夭看到他的背包里,露出一個藍兔子頭,她把它揪出來:“這兔子都陪著你十多年了。”
“不,二十年了。”
“哦?”
hero拿過兔子,一個留戀:“我爸買的,小時候做噩夢抱著有安全感。”
親生父親,對hero來說很久遠了。
唯一能記起的,也就這個兔子。
“給你。”hero把兔子給她。
唐夭夭愣了愣:“它一直陪你到現在,怎么能給我。”
hero大掌握住兔子,與他已經很違和了:“留下它,是因為你小時候喜歡,半夜還偷偷掀開我被子,睡在我懷里,現在你回來,我也不會做噩夢了。”
唐夭夭抱住藍色的兔子,躺在hero的床上翻滾一圈,緊緊摟在懷里:“你想說在哥哥心里,夭夭才是最重要的,對不對?”
hero不善言辭,也說不出那么多漂亮話來。
她知道hero把她看得很重要就可以。
hero盯著她,寵溺的笑,不說話。
過會,喬胭脂敲開hero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