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們之間真的有父女情誼?只是發個血誓而已,有那以難嗎?
你不是已經流了那么多神血了嗎?隨便找點現成的,不就可以完成誓言了嗎?
但你卻不想那樣做,因為,你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完了我之后再殺了我,對不對?”
此時,白晨居然回想起了某個熟悉的畫面。
曾經道士想讓自己把公主變成僵尸時,自己也讓道士發過誓,當時的他也是猶豫著,糾結著。
好像時間又回到了原點,只不過這一次要救的人,是他的母親。
“不是,我真心沒想過殺你,但我希望你是一個聽話的女兒。”白暮尋的聲音越來越嚴厲,慈愛再次緩慢地消失。
“那你為何連發個誓都那么難?
再者,我真的應該什么都聽你的嗎?”
“你!你!別逼我!”
白暮尋終于怒了,實在沒忍住,一掌就向白晨拍了過去。
只不過,他現在神力早已經枯竭,拍出來的神力非常弱小。
只不過,白晨并沒有想與他硬拼的意思,而是輕飄飄地躲過。
再次遁逃。
“站住。”白暮尋一時生氣極了,一個定身術就像白晨甩了過去,但卻毫無卵用。
她依然在跑。
“這就是你所說的父女情嗎?這就要動真格的了?”白晨一邊跑一邊用語言激怒他,“你果真是想過河拆橋?”
“你覺得我奈何不了你,是嗎?站住,別跑。”白暮尋本來想來個瞬移的,但他卻發現自己完全沒辦法瞬移過去,真真是氣得他直跳腳。
活了一百萬年,從來就沒有如此生氣的時候。
但就在兩神陷入焦灼狀態時,被封印的赫青鸞居然說道:“你就答應她吧!她也只是要一份安全保障而已,既然你已經收了她做女兒,今后就好好對她。
你的誓言,只要自己不違背,誓言法則就不會對你如何。
再者,其實我也早就已經失了那爭強好勝的心思,并且一點都不想留在這兒,而是想去輪回,過平凡人的生活,百年生死,周而復始。”
后面這句話是說給白晨聽的,這是給她吃定心丸的意思。
“娘,你,何以如此想,我,我只想好好孝順您,從此伴隨您左右,承歡膝下,為您是從。”
聽到他娘的訴求時,白暮尋再次彷徨了,再次顯得很無助,好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看到這樣的白暮尋,白晨心中難免嘆息。
原來,再強大的生靈,也有他脆弱的一面啊!
他與赫青鸞,應該是從來就沒有正式見過面吧!他還沒有被孵化出來時,他的娘就已經被害了。
但他對于他母親的愛,卻勝過任何那些被父母親呵護著長大的孩子們。
或許,因為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所以才會無限向往。
所以,他向往母愛,向往到近乎癡狂的地步。
“你已經長大了,孩子,娘不想成為你的累贅,嗚嗚嗚!”
讓白晨萬萬沒想到的是,強大如斯的赫青鸞居然也哭了。
然后,兩母子開始哭哭啼啼地訴說著這些年來的經歷,哭一陣之后又笑一陣。
兩母子的畫風及其相似。
他們的膩歪,讓白晨好生郁悶,感覺自己是一個明晃晃的大燈泡,整片海域都寫滿了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兩母子才終于歸于平靜。
而后,赫青鸞就說出了用兩個神印解除神咒的方法。
下神神咒的最中心位置,就在山底的最中心,只要找到這個位置,再用兩個神印對接,其發出來的力量就能讓下神神咒解除。
好像非常簡單,根本就不用浪費神力,一下子就可以搞定。
這事,可把白暮尋給郁悶慘了,早知道這神咒是這可這樣解的,自己就不應該瞎折騰,搞得現在自己體內一點神力都沒有。
甚至還有點擔心養女會對自己不利。
是的,他其實也從來就沒有信任過這位養女,因為他也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堤防。
只不過兩人都沒有挑破相互的猜忌之心,努力維持著和平,友愛而已。
但有時候,他又會從心底欣賞她,感覺她是一個比較善良的姑娘,而且心中有大愛,但卻又想掩飾自己的大愛之心。
好像生怕別人知道她太過善良似的。
如果拋開曾經的恩恩怨怨不算,他覺得自己非常樂意把她當成親女兒,又或者與她成為朋友。
哎!可是...
后來,白暮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之后,終于不情不愿地發了誓。
白晨不再墨跡,開始忙活著解除下神神咒的事,再換白暮尋一邊涼快。
好像白暮尋也有了危機感,干脆坐在海底成修煉狀態,但奈何海底的神氣實在是太稀少,修煉一時半會兒根本就補充不了被消耗的神力。
有了方法之后,解除封印一點都不難,很快,整個山脈就開始搖晃了,又過了一會兒,山脈開始塌陷,山崩地裂,整片海域污濁一片。
最終變成一馬平川。
海底的動蕩,立馬引起了海面恐怖的海嘯。
只不過,在神界生活的和生靈都不會是等閑之輩,并不會引起生靈的傷亡事件。
但因為動靜太大,沒過一會兒就引起了神界高層的注意。
就是轉瞬之間,一些高階神靈就瞬移到了這兒,當他們看到封印邪神的山脈已經被夷為平地時,更是急得捶胸頓足。
與此同時,白晨已經拖著受了傷的白暮尋,外加一只鬼,逃離了現場。
在離開之時,她還順手把方圓幾萬海里的留影石毀了個干干凈凈,讓他們查無可查。
在白暮尋的某私人秘境之中,一個模樣嬌媚,體態婀娜的女子正安靜地坐在一條神石凳上。
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一百萬年前攪和得整個神界都陷入水深火熱的梟雄,更像是一位風姿卓越,儀態萬方的淑女。
長達一百萬年的封印,使她的靈魂顯得非常單薄,贏弱,看起來非常無害。
但白晨相信這只是表相而已,她如果想東山再起,掀起波瀾,并不是沒可能。
最讓白晨感到驚訝的是,她的眉眼居然有點像自己曾經去特神班上第一堂課時,在主神殿的教室看到的在宇宙中撒糖果的神女。
只是巧合嗎?還是咋滴?
還是自己的錯覺?
白晨在仔細打量著她的同時,她也在仔細打量著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