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中午,華夏國西南腹地的莽莽群山之中……
二月份,將春未春,山里的氣溫還有些冷,風景有些蕭瑟,吹過山谷的風搖曳著樹枝和荒草,帶來一絲春天的氣息,讓沉靜了一個冬天的山谷再次變得熱鬧起來,布谷鳥的叫聲在山谷里回蕩著,讓這里的一切,顯得分外的幽靜。
這里,是人跡罕至,連驢友都來不到的地方。
背著一個行囊,攀爬過一片山脊的王無垠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上萬里無云,只有兩個黑點在高高的天空盤旋著,那是老鷹,生活在城市之中的年輕人估計很多都沒有見過老鷹在天空飛翔的樣子,但在這里,那兩個黑點卻是天空之中霸主。
“老板,不能再深入了,再往里走,那是連我們打獵的人都不到的地方,真出了事,叫破嗓子都沒人理會,而且電話什么的也打不通!”
跟著王無垠身后,從山脊背后爬上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面孔粗糙黝黑,身體矮壯,背上背著一桿土槍的向導。
這個向導是附近山里的獵人,兼做護林員,雖然平時也接點驢友的活兒,帶著那些想見識一下大山深處景色的年輕人到山里轉轉,但是像王無垠這么深入的,這個向導還是第一次遇到,要不是王無垠之前給的報酬豐厚到讓他難以拒絕,這個向導絕不會在大過年的還跑出來跟著王無垠再往山里鉆。
王無垠喘息著,喝了一口身上帶著的礦泉水,然后目光掃過前面的山谷。
就是這個山谷!
雖然相隔三十多年,但眼前的這個山谷之中的景色,和三十年后,似乎卻沒有多少變化,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山谷的谷口,t45o似乎還正艱難的從亂石之中探出猙獰的身軀,遠處的山坡上,李志濤身上帶著的光榮彈的轟鳴,似乎還正回蕩在這一片寧靜而又古老的地方。
天地不老,只是換了人間。
王無垠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大哥,前面那山谷后面的山澗里,是不是有一條河?”王無垠問身邊的向導。
“不錯,你怎么知道的?“
“嗯,我以前和朋友來過!”
向導點了點頭,“翻過這里再往西北方向走,再走一段路就差不多要到印度去了,這條路很難走,除了有些放鷹的老鄉會往這邊走之外,一般的驢友都不會再走了!我也只能和你到這里!”向導的語氣有些不滿,話里的意思也很明顯,這里太深入,他不會再陪著王無垠瘋下去了。
王無垠請獵人做向導,原本是擔心山中的野獸,身邊帶個獵人方便一些,有個照顧,但進入山中兩天,他才現,他的擔心有點多余,三十年后,這片山林之中或許有狼,但現在,野狼之類的動物卻非常稀少,根本原因,還是人類在這片區域的活動比三十年后要頻繁得太多。
前天他的向導帶著他穿過的那片山林,聽說就要規劃搞一個什么國際狩獵區,狩獵區里乒乒乓乓的槍聲一響,什么野獸都嚇跑了。
進入這片山里兩天,王無垠看到過野豬,野雞,猴子,山貓之類的野生動物,至于野狼,一只也沒有,其他的大型肉食性的動物,也沒有看到過。
“好的,那大哥你就先回去吧,我還想在這里再呆兩天,在周圍再走走看看,放松一下心情!”王無垠對向導說道。
如果是一般初入山林的年輕人,向導肯定不會放心讓那個年輕人一個人留在這里,但是這兩天一起走下來,王無垠的向導也現王無垠的野外生存經驗非常的豐富,應該是那種經常進山的比較資深的驢友了,而且剛剛王無垠說他以前到過這里,沿途再回去的話想必也就不是什么問題。
“那行,你就自己多注意吧,這開山刀就留給你防身!”
向導最終給王無垠留了一把開山刀,然后再叮囑一些王無垠需要注意的地方,自己轉頭就回去了。
王無垠一個人在山脊上休息了一會兒,吃了一點巧克力補充體力,隨后就背著行囊,拿著手上的開山刀,就朝著那座山谷走去。
所謂望山跑死馬,在這山里,明明是看著近在眼前的地方,但真要走起來,卻困難重重。
翻過山脊的王無垠足足走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才終于來到那片山谷之中。
再次故地重游,王無垠都能清楚找到自己埋地雷的地方。
進入到山谷,順著那并非人走的狹窄山道一路往山坡的方向走,那天晚上的經歷的一幕幕的戰斗的情景,在王無垠的眼前,就越來越清晰起來。
終于,王無垠來到了自己那晚墜落的山澗之中。
因為不是雨季,山澗里的河水異常清澈,也不算湍急,比那晚的情況好太多。
王無垠來到河邊,伸手摸了摸水溫,就開始準備起來。
他先拿出背包里的幾個防漏浮漂,然后就開始吹氣,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那幾個東西就變大鼓漲起來。
隨后王無垠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就像游泳一樣,脫得只穿一條短褲,然后把脫下來的衣服塞到他的背包里,又從背包里拿出幾個防水塑料袋把背包全部套起來,然后在背包上拴著兩個充氣浮漂,又在自己的胳膊上套上兩個充氣浮漂,把背包上的一根繩子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猛的喝了一口烈酒,在感覺身體燒起來之后,把酒瓶放到背包里,扎緊套著背包的塑料袋,隨后一下子就跳到了河里,開始順著這條山澗中的河往下游漂去。
因為做了充分的準備,所以這次漂起來要比那晚輕松多了。
幾個浮漂給王無垠和他的背包行禮帶來了充足的浮力,王無垠整個人就躺在河里,抓著背包,注視著河面上的情況,順著水流往下漂,偶爾劃動一下手臂,避過河道之中的石頭。
這段河道最大的落差高度不過兩米,所以也談不上危險。
河中水流的度沒有那晚快,所以王無垠在河道中差不多漂了兩個小時,才再次看見那片河邊的灘涂。
那片灘涂的邊上都是裸露出來的鵝卵石,王無垠很容易就在這片灘涂上停了下來。
在冰冷的水里泡了兩個小時,王無垠也感覺自己的臉色有點青,全身的關節差不多都變得僵硬了,一停下來,來到河灘邊上,他就哆嗦著打開套著背包的那幾層塑料袋,又拿出那瓶白酒,大口的喝了兩口白酒。
五十多度的純糧酒一下肚,眨眼的功夫,一團火就在王無垠的身體內燃燒了起來,瞬間驅散了身體內的寒氣,王無垠那僵硬的身體又慢慢暖和起來。
活動了一下手腳,王無垠脫下自己的短褲,把短褲之中的水分擰干,然后再把自己剛才塞到背包里的衣褲鞋襪什么的全部拿出來,重新穿戴整齊,再把充氣浮漂的氣給放了,塞到背包里,把所有東西收好,然后才背著背包,拿著開山刀,穿過河灘,順著兩邊山壁下面的山坡,朝著那個山洞走去。
山洞還是那個山洞,似乎什么都沒變。
現在天還沒黑,有光線從外面射進來,山洞之中的一切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王無垠在山洞的外面放下背上的背包,來到當初露出里面隱藏洞口的地方,拿著手上的開山刀,在山洞的巖壁上敲敲打打的摸索了一陣,隨后他找了一個地方靠著山洞的巖壁站好,然后找了一塊石頭,就猛的敲擊起山洞之中的那片巖壁來。
“咚……咚……咚……”
沉悶的敲擊聲在山洞里回蕩著。
王無垠咬著牙,敲了差不多十分鐘,在感覺胳膊都快要酸得抬不起來的時候,終于,嘩啦一聲,塵土飛揚,一塊桌面大小的巖壁一下子就王無垠敲打的地方脫落下來,掉在地上,露出了后面黑漆漆的洞口。
站在洞口旁邊的王無垠一下子被一團灰塵籠罩住,弄得灰頭土臉,被嗆得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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