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只是微微一怔,像是早已忘記了這兩個人,臉上沒什么多大的表情,淡淡的“哦”了一聲。
她自然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她一來京城,某人就忍不住回來,想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更恨不得在她墳頭上蹦跶。
莫希澤雖然很不想提這事,可莫希眠畢竟是他的哥哥,這血緣關系,不是簡簡單單口頭就能斬斷的。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沒這個糊涂至極的哥哥。
他眼底略帶壓抑,閉了閉眼,壓抑著情緒,嗓音嘶啞道:
“姐,我知道……我哥他做了很多的錯事,雖然傷害已經造成,無法再挽回,但我還是想替他跟你道歉。”
紀以寧見他這樣,忍不住嘆氣:
“你沒必要這樣。你哥是你哥,你是你,我一直分的很清楚。我不會原諒你哥,但你哥欠我的,我欠你哥的,在他推我之后,就已經還清了,我們現在誰也不欠誰。”
紀以寧眸光微閃,視線不由落在某間病房,她聲音輕的像是自言自語:
“不瞞你說,看到他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讓自己重新變好,也好像突然有了想變好的勇氣,過去太痛苦了,我不想再管了,我現在就只想要我自己的未來。”
她現在才發現,這些天,跟薄修夜相處,她好似慢慢的找回了原來的自己。
不是那種死氣沉沉略帶壓抑的她,而是像高中時期那般,明媚任性。
大概是因為高中的她對著他任性了三年,這種習慣已經深刻到骨縫里,哪怕這么多年過去了,看到他,這種習慣依舊未變。
莫希澤露出一個苦笑。
紀以寧對上薄修夜會感到自卑,他又何嘗不是。
她羞愧自己骯臟的過去,他卻有個那樣的哥哥。
他甚至覺得,紀以寧會變成這樣,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是他讓她認識了他哥,是他讓她去跟他哥結婚,是他放心的把她交給他哥,他以為的對她好,最終全成了逼死她的利器。
他恨莫希眠,更恨自己。
他身處的黑暗,并不會比紀以寧少。
他有時候會想,紀以寧當初救他干什么呢。
對他來說,她是光,可對她來說,卻像是無意中撿回了一個大麻煩,以至于,她之后的人生,被摧毀的亂七八糟。
“你也別罵你哥了,”
紀以寧淡淡的看著他:
“他被你罵了三四年,還老是被你打,也夠了。”
“我一開始確實覺得解氣,后來覺得沒必要了,事情已經發生,你哥再多的懺悔和愧疚,不過只是為了讓他自己心里過的舒服一點罷了。”
“但我說過,我不會原諒他,絕不!我就是要看他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
“至于宋果果……”她危險的瞇了瞇眼睛,笑了一聲,“這幾年我心理出現問題,沒辦法去找她,現在她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我還真是求之不得。”
經過霍羽柔這次的抄襲,她發現,她不是不能面對他們。
以前想到他們就會忍不住吐,可奇怪的是,只要一想到薄修夜在附近,在這個城市,就在她身邊,她就會莫名的愉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瞎開心什么。。
然后,這種開心的情緒,驅散了心里的痛苦壓抑,整個人都樂觀不少,連吐都很少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