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咯噔了一下。
下意識的看向薄修夜。
三秒后,她看到薄修夜的眼睛瞇了瞇,修長的手指扯過被子,一把蓋住了小豆豆的整個頭,仿佛她只是一具沉默的尸體。
“……哥,你弄錯了,不用蓋頭。”
紀以寧以為他是不會照顧小孩,薄修夜卻瞇眼冷笑了聲,
“沒蓋錯!睡我床上,還想著她那不負責的爸爸,這種白眼狼你覺得我會把她帶回薄家?過來,把她抱走,睡的我都沒位置睡了,跟豬一樣。”
這怨氣……
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果然天下的男人一般黑。
嘴上說多討厭多討厭,覺得是個麻煩精還是個大喇叭,煩的不行,一點都不想跟她呆在一起,等到小豆豆一喊別人爸爸,馬上就變了臉。
“還有她那媽,”薄修夜嘴角溢出冷冷的弧度,“雖然我不清楚她為什么老是打她,但……”
“等會,哥,你剛剛說什么?”紀以寧正暗自腹誹,突地聽到這話,驚的人像是被雷劈過似的,“……什、什么叫老是打她?”
薄修夜蹙眉:“你不知道?”
紀以寧大概是猜到什么,咬牙看向床上睡的一無所知的小豆豆,對上男人狐疑的視線,強顏歡笑的回:“知、知道啊,我當然知道,好歹我是她姨姨……”
見男人只盯著她,不說話,怕薄修夜看出來什么,她轉了視線,忿忿不平的說,“你還別說,我之前就很不認同她母親的做法,小孩子嘛,有事就教,打人算什么!”
紀豆豆,給我等著,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她的母親形象算是毀了個徹底了。
“不過還好,他們夫妻平時也不怎么帶她。”
紀以寧又把話題給引回來了,略帶可憐的看向他:“哥,要不你再考慮一下吧,這小姑娘真的挺可憐的……”
薄修夜微微抿著唇,別過臉,閉眼不語,略帶抗拒。
“哥……求你了。”
男人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恨恨的道:“隨你,反正又不是我照顧她。”
紀以寧頓時就笑了。
不過……他這話可說不準。
小豆豆進了病房,她什么都沒做,全是薄修夜在照顧她。
給她削蘋果、喂她喝粥、讓她躺旁邊睡覺,還給她蓋被子,別看脾氣暴躁,話不好聽,但薄修夜已經很能容忍了。
她之前見識過糖糖跟在軍隊般的生活習慣。
早餐固定吃哪些,多一個雞蛋少一個雞蛋都不可以,連切牛排,都只能親自動手,不能讓別人幫忙,晚上到點必須去睡覺,條條框框嚴苛。
這顯然是薄修夜給他制訂的。
這樣一個古板跟老干部一樣又強勢的男人,小豆豆這行為,還真是在他腦袋上撒潑了。
就拿她把粥弄的到處都是來說,要是換做糖糖,恐怕這會兒早就被他扔到走廊,自生自滅去了。
“那就謝謝哥啦,”紀以寧的眼睛非常好看,典型的眼尾上翹的桃花眼,笑起來時,像是彎彎的月牙,攝人心魄,她一點都不吝嗇贊賞:“哥,你人真好。”
薄修夜沒吭聲,緊鎖著她的眼眸卻深邃了幾許,眼底洶涌著幽暗情緒。。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還真想把人弄到床上……